第72章 第七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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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予揉了揉她的脑袋,心想是真的喝醉了,要不然说话怎么没厘没头的。“回家了。”祁希予见罗晓微也清醒过来了,柔声劝道: “我们回家再玩。”伏黎点点头,这个游戏是得回家玩。

    罗晓微酒量小喝得少,醉得快清醒得也快。她站起来的时候祁希予

    说送她,罗晓微摆摆手, "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

    “我让李总助送你。"祁希予抱起伏黎: "他现在就在外面,人品这点你不用担心。”罗晓微想着自己一个女生喝了酒回家确实不安全,于是点了点头, "那你照顾好小黎。"

    说完,罗晓微摸了摸头发,自己好像宽得太宽了,祁希予照顾不好伏黎,就没人能照顾好伏黎了。

    “我就随口一说。”罗晓微尴尬道。

    “谢谢你。”祁希予真心道:“很多时候是你陪她过来的。”

    “我是她朋友,应该的。"罗晓微拿起衣服,笑了下: “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你们。”"谢谢。”祁希予手臂从伏黎胳肢窝下穿过,将人往上抬了点, “一起走吧。"

    三人出了餐吧,李总助的车停在门口,雨已经停了,路上一片湿滑。祁希予目送罗晓微上车后才把伏黎抱上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将椅子往后倒了点。

    就在他身体离开准备关门的时候,伏黎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

    想吐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伏黎就猛地推开祁希予,探头哇地一声吐出来,吐了个翻天覆地,也全部都吐在了没后退的祁希予身上。

    祁希予身上的惨状难以描述,但伏黎想不了这么多。她难受极了,脑仁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一样,心脏也咚咚地跳个不停。

    她对酒精过敏,以前心情不好也只是喝一罐啤酒,微醺状态。今天猛地喝这么多,确实过头了。

    被吐一身的祁希予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把风衣脱了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找来纯净水让她漱口,漱完又拿纸巾帮她擦嘴。

    做完这一切伏黎躺在副驾座的靠椅上,祁希予又把水瓶和纸巾扔进垃圾桶,回来的时候伏黎睁开了眼睛,"吐完好多了,不好意思啊,全吐你身上了。"

    祁希予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确定没问题后才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

    “下次再喝这么多怎么办?”祁希予没着急走,系好安全带后转过头看她。

    伏黎被这么冷不丁地一问,顿时又清醒了一点,她扯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还能怎么办,打电话叫你、叫未来老公接我。"

    说完,她笑得更灿烂了。未来老公四个字,祁希予肯定招架不住,她从来没这么久叫过。

    然而祁希予根本不买她的账,冷着张脸道: “说正经的。”

    伏黎抿了下嘴角,明明刚才还很温柔,吐了之后祁希予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伏黎快要怀疑是不是刚才吐得太难看了,让祁希予觉得她醉酒得快要死了,虽然的确挺难受的。

    “正经的也是打电话叫你来接我。"伏黎凑过去,眨了眨眼睛, "不然我叫谁?”叫其他男人你确定不会比现在更生气?

    “再有下次我不会来接你。”祁希予语气很沉: "自己睡大马路去。"

    "……"伏黎回过头,故意长叹口气,"不嫁了不嫁了。""什么不嫁了?"祁希予没反应过来。

    伏黎低头转着戒指玩, "就是不嫁给你当你老婆的意思。"祁希予顿了一下, "幼不幼稚。"

    "不幼稚。”伏黎把戒指往外转,卡在指节上,再往外转两圈就摘出来了,"网上购物还七天无理由退款呢,我们还没领证,我想反悔就反悔。"

    “伏岁岁。”祁希予叫她名字。伏黎转过头,啊一声,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现在把我扔大街上去。"

    祁希予直接气笑了, “我是担心你,你说你今天高兴喝点就算了,结果喝成这样?三个人喝了四打半,罗晓微就喝了几杯,剩下全是你和李嫣儿造的,李嫣儿酒量我清楚,她都喝得不省人事了,你自己喝了多少心理清楚。"

    “我不清楚。”伏黎耍无赖,“我不记得了。”谁喝酒还记杯数。

    “是不是要我回去调监控给你一杯一杯的数。”祁希予严肃起来像训斥环学生的老师,明明多年前自己就是个坏学生。

    “……”伏黎有点郁闷, "你怎么还上岗上线。"

    祁希予不满地嗤了一声, "你都要悔婚了我不上纲上线。"伏黎也不口是心非了,直白道: “我就是想你哄哄我。”

    祁希予纳闷了,是平时哄得不够么。见他愣神,似乎是在深刻反省自己,伏黎又叹了口气,这次是真

    心实意的叹气, "你别说把我扔街上这种气话,我会认真的,我又不是没被扔过,我被王秀兰赶出去的时候真的就差点在大马路上睡下了。"

    她说完转过头,可怜巴巴地道:“那条街的治安还很不好。”

    "你把我和王秀兰比?"祁希予眯了眯眼睛,眼神危险。

    “你比不过她。诶不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别说这种话。"

    "我会难过。"伏黎看着他眼睛,他眼型很好看,双眼皮褶皱很深,睫毛又长又翘,车厢内光线暗,倒给他的眼窝打了深邃的阴影。他就那么盯着你,很平静地盯着,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可这个时候你就在他眼里了。

    他动作缓慢地张开了唇,温柔地“嗯”了声, "以后再也不说了。"

    情绪突然这么低落,伏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弯起唇角笑, ”那我以后也不喝酒了。"做人得有来有回。

    "不是不能喝,是不能喝这么多。"祁希予纠正她。"好。”伏黎继续笑: “以后你说我喝多少酒喝多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祁希予启动车子, "多大的人了。"伏黎眨巴眨巴眼, "不要,我就要你说。"祁希予打着方向盘,很轻地笑了声。

    回到家,祁希予把伏黎扔到了床上,自己先去浴室洗澡。伏黎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眼看着亮堂堂的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精没有完全代谢干净,头还是有点晕。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拨动着她脑里仅剩下的几根弦。她坐起来捧着自己的脸,发了会儿呆后下床光着脚往浴室走。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无数的水珠在上面划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伏黎眸光闪过一瞬狡黠,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她干脆不敲了,直接推门,却在门打开手掌宽的一截时,里面的人用胳膊肘抵住了, "别闹。"

    玻璃门印出他朦胧的身影。

    "我是警察,开门,不许动。"伏黎仔细想了想,还有什么台词, "记得抱头。"祁希予闷出一声轻笑, "这就是你的警察抓犯人游戏

    ?"

    "别废话,快开门!”伏黎使劲拉门,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沉默是吧?"门忽然被拉开,雾气中,带着水珠的长胳膊将她拉进了浴室。声音在头顶响起,"行,今天就陪你玩这个游戏。"

    伏黎一下子就懵了,剧情确定是这样发展的?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短了,床也滚了很多次了,这么猛然地没有任何前戏的看对方□□的身体,伏黎很不好意思。

    "这个游戏里警察穿衣服吗?"祁希予说着把花洒开大了点。

    “嗯……不是很清楚。”伏黎一直抬着下巴道,这样确保眼睛不会乱瞄不该看的地方。

    "不清楚?”祁希予笑了下,又把花洒调了个方向,水从头顶洒了下来, “我知道剧情,我教你演。"

    浴室里很快弥漫起一层轻柔的蒸汽,细微的水珠悬浮在空中,如同微小的水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伏黎深吸了一口气,热气迅速填满肺部,温热的感觉传遍全身。湿漉漉贴在肌肤上的衣服褪去,嘴唇被含住,随着动作她感受到汗水从毛孔中渗出,随即空气中的水蒸汽融合在一起,形成微细的水滴。

    当水滴终于低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镜子中朦胧而又模糊的晃动影像增添了一份生动和情趣。

    事后,伏黎坐在大理石水台上,祁希予给她吹头发。吹完伏黎就低着头出去了,祁希予有些好笑地侧脸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把吹风机挂好后往外走,伏黎听见动静把头缩回了被窝里。祁希予走过去坐下,柔软的床边塌了一块儿, "下次按你的剧情来。"

    不说还好,一说伏黎又气又羞。

    她躲在被窝里闷声道: "哪有犯人欺负警察的啊!"

    “那你下次演犯人,你在上面。”祁希予试图把被子往下拉,怕她喘不过气来。伏黎紧紧揪着被子不放手, "不行,下次我要拿手铐把你烤着,让你动不了。"

    "行。"祁希予一点一点地掀开被角, "你动。"

    />“……”伏黎翻了个身,把背留给他, "不要。"

    “都不动怎么演。”祁希予站起来,盯着被子拱起来的一团,似笑非笑地问: “一直待里面么?你能受得住?"

    伏黎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脸颊通红,不知道是被闷的还是被羞的。"休想有下次,我不会再取悦你。"

    祁希予走到远处,点了杆事后烟, "有一点要声明,大多数时候,可以说几乎,都是我在取悦你。"

    伏黎抱着被子,瘪着嘴问: “你不很爽吗?”

    “爽啊。我取悦你我当然爽。”祁希予笑闷出口烟, “别这么盯着我看……要不心疼我一下,下次取悦取悦我,就像我对你那样。"

    伏黎想到那个羞耻的画面就急忙摇头。

    "不勉强你。"祁希予端着玻璃烟灰缸,轻轻地抖了一下, "多叫两声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伏黎一般不叫,刻制不住了才有细碎的声音从贝齿间溢出来。

    祁希予把烟摁灭,不紧不慢地道: “我不碰你就只听你叫就能——”

    "别说了别说了算我求你了。"伏黎双手捂住耳朵摇头。

    祁希予放下烟灰缸,走过来, "早点睡吧,明天约了心理医生给你做复查。""你不睡?"他这样说,伏黎以为他要去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祁希予说: "抽了烟不得再去刷个牙?"伏黎点点下巴, "那我给你暖床。"祁希予狠狠揉了下她头顶才舍得离开。

    第二天上午十点,预约的心理医生上门给伏黎复查。祁希予把书房让出来,在客厅回邮件。他一边工作一边随时注意着书房的动静。

    一个小时后,心理医生从里面出来,伏黎走在后面,眼睛微微泛着红。祁希予嗖的一下站起来,同时把笔记本扔一边,沙发被砸出一个软坑。

    心理医生见他这动作,连忙解释, “祁先生不要担心,伏小姐没有任何问题,心理咨询就是要让隐藏在心底的负面情绪倾吐出来。"

    伏黎也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心理医生又对祁希予道: “下次

    咨询可以放在一个月后,伏小姐的状态很好,等春天一到就可以试着停药了。”

    祁希予轻轻点着下颚,送走医生后他把伏黎抱在怀里, "能跟我说说为什么哭吗?"

    "就是提到以前的事了,难免情绪上会有点……低落。"伏黎斟酌了一下措辞,她不想让祁希予在这个问题上如履薄冰, "昨天你说要把我丢大马路上不管我还想哭呢。"

    祁希予刮了刮她的鼻尖, "你不会是给医生讲这事了吧?""那很难说。"伏黎故意噎他。

    “医生说你再等段时间就可以停药了。"祁希予温声道: "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要知道,现在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伏黎很轻地嗯了声。"领证吧。"祁希予问她: “下午就去领证好不好?"

    这个决定在伏黎看来是猝不及防,但在祁希予这儿是蓄谋已久。

    今天刚好是机关单位收假的第一天,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民政局的大厅,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寒意。伏黎的手被祁希予紧紧牵着,感受到了属于冬日里的温暖。

    她没想过会这么快,但当这天来临时,除了紧张,剩下的就是幸福的期待了。

    今天领证的人出乎意料的多,人们穿着厚重的外套,偶尔传来一两阵笑声。两人排队等候办理手续,伏黎突然想起什么,揶揄道: “祁总拍结婚登记照还得排队,不打个电话走个快速通道?”

    "你不觉得现在很有意义么。"他是可以打个电话就直接进去,甚至两个人都不用来就可以领到结婚证,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希望可以走得慢一点。

    "很有道理。"伏黎对着他笑了下,十指也握得吏紧了, "你说很多年后我们会不会时常怀念今天?"

    "会吧。”祁希予想了下,漫不经心地开口: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怀念。"

    伏黎顿时鼻尖冒酸。

    "等会拍照,哭了妆就花了。"祁希予提醒她。伏黎立马把眼泪收了回去。

    等了半个小时,他们的号码终于被叫到,在拍

    摄完毕后,工作人员带领着他们进入了另一间办公室。办公桌上放着结婚登记表和两支签字笔。

    工作人员亲切地问道: “你们是来办理结婚登记的吗?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祁希予拿出两人的身份证递过去,工作人员确认核对后,笑着道: “恭喜你们,可以填表了。”

    伏黎迷迷瞪瞪的,祁希予提醒她, "填表。"

    “噢。”伏黎回过神来,拿起笔在姓名、年龄、职业等栏目中认真地写下自己的信息。写到一半,她忽然停笔侧头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

    她突然心跳加速,祁希予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过脸,两人视线对上。祁希予笑了下, "不会是想反悔吧?"伏黎摇摇头, "就……有点紧张。"她说着摸上自己的胸口。

    在家里那会儿她还很无所谓地说“领就领”,坐车上也只是担心没有预约去了会不会领不到这种事。而现在,感觉说不上来,兴奋有,刺激也有,更多的是有一种要把一辈子交到别人手里的忐忑。

    工作人员的催促把伏黎拉回现实,接下来就是在结婚证书上签字摁手印。工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恭喜你们,从今天起,你们是合法的夫妻了。愿你们永远幸福美满。"工作人员将结婚证递过来。

    红本子拿到手里的那一刻,祁希予的脚终于踩实在地面。结婚了,他们真的结婚了。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互相扶持一生的彼此。

    走出民政局大门,下了两步台阶,寒冷的东风迎面吹来,祁希予忽然停了脚。他转过身,张开了双臂,笑得温柔, "老婆,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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