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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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温雪杳心里喜欢得紧,实在想美滋滋的在宁珩面前转一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宁珩看出她的心思,憋了憋笑, "你喜欢就好。"

    温雪杳窥到宁珩脸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心里倔劲儿起来,偏不想让他笑,于是固执的推开人,便在他眼前转了一圈。

    宁珩眼中笑意更甚,连声道:"好了,阿杳。"

    温雪杳心里舒坦,可腿脚却不听使唤,她心道糟糕,但人已经先一步朝着身旁端着水盆还未退下的小暑载过去。

    变故发生在眨眼间,令人措手不及,等宁珩一个箭步上前帮人稳住身形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撞翻了水盆。

    铜盆掉落在地,发出“哐啷”一声响。

    水也撒了一地,不少还溅在了温雪杳与宁珩两人的身上。小暑见状慌忙跪下认错, "夫人,都怪小暑不小心。"

    温雪杏摆了摆手,心中因自己的举动而哭笑不得,"怎么能怪你,是我一时不小心才险些摔倒。"她的目光落在小暑被水浸湿的前襟上,提醒道:"你的衣裳也都湿了,快下去换一身吧,这里让别的丫环收拾就是。"

    丫环收拾的功夫,她又去屏风后头换了一身衣裳。

    目光落在那件新衣上,心里有些可惜,她才穿了一会儿就不得不脱下来了。等她换好衣裳出来,宁珩也刚好从隔壁耳室回来。他抬眸瞭了温雪杳一眼,平静道: "今日何时出去?"

    温雪杏反应过来宁珩问的是她今日要赴约一事,回想过后,答道: “收拾一下便要走了。”"这么早?"宁珩稍显讶异。

    温雪杳斟酌措辞回答道: “我会早些回来的。”

    r />宁珩宠溺地牵起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捏了下,笑道:“不用挂心我,你在外玩儿的开心,将自己照料好就是。"

    话落,他忽地别过脑袋,松开牵着温雪杳的手,侧身掩着唇咳了几声。

    回眸,就见温雪杳盯着他,宁珩主动道: "没事,只是早上起来喉咙有些干涩。"

    等两人用过午膳,宁珩亲自将温雪杳送到门口。

    温雪杳从车窗里探出身子,朝人笑着挥了挥手。

    随即帘子落下,温雪杳坐正回去,马车不疾不徐向前驶去。

    等马车转过第一街角,温雪杳忽然叫停了马车。

    脑海中闪过宁珩方才回府时停滞一瞬的脚步,是不是昨晚过分胡闹了些,今日他身子果真不适,却故意瞒着不愿让他担心?

    刚才马车出发前,宁珩转身离开之际,似乎又听他咳嗽了两声。

    越想,温雪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

    昨日府医虽给他看过,只说是心火旺盛,可就算是小毛病经不住他半夜不睡与她胡闹啊。

    不行,她得回去再看看,否则外出怎能心安?

    这般想着,温雪杳便命马车调转回府。

    她急匆匆穿过前院,正好撞上同样匆忙往外走的宁十一。

    宁十一瞧见她,脚下步子一顿,似是没有想到她怎么会突然去而复返,忙躬身道:“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温雪杳扫他一眼,也来不及去想怎么宁珩在府,宁十一却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只问道: “世子此时在何处?"

    宁十一愣了一瞬,才道: "在,在书房。"

    话落,还没等他反应,温雪杳便带着小暑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宁十—一阵恍惚,不知这个门到底还要不要出。方才世子命他出去,本是要让他暗中跟着夫人,可夫人此时却又折返回来了....

    他稍加思索,便调转回头,同样往书房的方向跟去。

    温雪杳一路疾走到书房门口,见门外没有守卫,便留了小暑在外,只自己推门进去。

    房门推开,温雪杳刚准备出声唤宁珩,却见屋内并没有人。

    不仅外间没有,里

    间也没有,而书架后那扇本该紧紧合着的暗室门,却微微敞开着。

    温雪杏心里一跳,下意识想转身离开,却在下一霎,忽地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声。

    她方才迈出的脚步一顿,眉头死死皱起。这是宁珩的声音应当没错,可却又不像是她熟悉的那人,她从未在宁珩口中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似有痛苦,似有压抑,又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令她难以辨别的情绪。

    温雪杳的心骤然缩紧,便听方才那声喘越发粗重起来。

    她心道糟糕,这声音太过古怪,莫不是他在里头发了病?

    温雪杳本意是不想进去的,可比起人命关天,又如何能顾虑旁的许多?想必宁珩也不会怪责她。

    这样想着,她已经稳住心神,加快脚步向那间暗室走去。

    她脚下步伐越快,那喘,息声便也越急越快。

    随着她径直穿过书架后的暗门走进暗室后,脚尖踹到的夜明珠咕噜噜向前翻滚, “咚”的一声撞到墙壁上。

    与此同时,暗室中的青年也从口中泄出最后一口浊气。身子兴奋地颤抖着,同时回过头来。

    驻足在暗室门边的温雪杏霎时僵硬。

    幽黑的暗室中,夜明珠的光隐隐绰绰照亮周遭的景象。

    墙上、地上满是一个女子的小像。一颦一笑,有的早已泛黄。而面前视线正中那张,墨迹还未干透。

    画前坐在桌案上的青年,衣衫半拢,水眸抽丝,披一身与他今早清晨为她穿上的一模一样的春装。

    那件春装前襟的水迹还未干透,下摆又染上了新的浊迹。

    青年如玉的面上满是薄红,微眯起的狭长眼尾,染满了昨日夜里她在暖帐中见过的情,欲。他清瘦的手腕一抖,墨迹打在画中女子雪臼的肩头。四周寂静,凝若寒冰。

    温雪杳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她惊讶的目光逐渐变为惊恐,跌撞后退的脚不知踩到什么,只听"咔嚓"一声响,像是有什么被骤然折断。

    她愣愣垂眸,就见到那副自己曾百般好奇过的画作,她几乎是颤抖着手,俯身将那幅画拿起。

    画卷展开,是一副没有被墨迹晕染的纯净画作。

    ——漫天飞雪中,少女赤,裸浸在池中,肤色雪白清透,竟

    一时教人分不清,是她的肤色更白些,还是飘落的雪花更白些。

    温雪杳手一抖,画卷“啪”的一声砸在地上,这一声也像是砸在了她的心头。有什么东西,好像随着那卷轴一同断裂。

    她恍然抬首,眸中情绪复杂,意外、惊吓、惶恐、不知所措,无数情绪在眨眼间纷纷闪过。

    对面,青年一手紧攥着浑浊,一手轻执清透的玉质笔杆。视线在撞上那双惊诧的眸子时,执笔描丹青的手一抖,另一只手匆忙背到身后。

    挥洒的墨汁砸在他赤足而奔的脚背上,因着身体的剧烈摆动,肩上的春衣滑落,露出玉色的胸膛。

    清冷谪仙,音近乎妖, "被你发现了,阿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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