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番外7(2/2)
() 刚才听见应黎坚定地说不想跟他分开,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
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走。应黎柔声说,睡一会儿吧,我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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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人床实在太小,祁邪只能侧躺蜷着身子睡,应黎也自然不能再趴在他胸膛上,同样侧躺着被祁邪从后背搂住。
睡到半下午祁邪就醒了,应爸爸酒醒后和应妈妈出门,应黎就带祁邪到处转了转,也好在小城镇里关注明星的人不多,他们才能大大方方出门。
“这是我小学学校,现在变成了这边一个纺织厂的职工宿舍。”应黎指着一栋栋老式的楼房给他介绍,“那时候我们附近的几个乡里只有这一所小学,谁家的小孩上学都要到这里来,每个年级就两三个班,老师也少,我的语文就是体育老师教的。”
“哎,这不是小黎吗,放假回来了?”
马路对面,二楼晾衣服的妇女看见应黎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
应黎抬头说:“回来了,张姨下午好。”
应黎是乡里唯一一个考上名牌大学的孩子,一传十十传百,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认识他,也导致了乡里孩子的童年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下午好下午好。”张姨乐呵呵地问,“你旁边那是谁啊,长得可真俊。”
应黎说:“我男朋友。”
祁邪轻轻牵住了应黎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阿姨好。”
张姨愣了两秒,回过神后说:“好好好,两个都长得好看。”
学校的保安亭里没人,看门大爷估计也回家过年去了,应黎带祁邪绕到了教学楼后面,那里有一个土操场,乡下学校可用不上造价高昂的塑胶跑道,都是拉两车黄泥巴填平,常年没人打理,上面的野草都能没过脚踝。操场边还有一棵老梧桐,冬天一到,巴掌大的梧桐叶子落得满地都是,像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被子。
“这棵梧桐有一百多年了,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后面城市建设架电线杆,怕触到高压线,就把顶端那些树枝都砍了。”
春天一来,这些看似干枯的枝干就会重新抽嫩芽,夏天的时候,梧桐树枝繁叶茂,附近的晚上都会大片树底下纳凉。
应黎又指着最粗的那一根树干说:“以前上面还绑了一个秋千,下课好多小朋友去抢着荡。”
“你抢到了吗?”祁邪紧紧牵着他的手,眼神关切。
应黎抬了抬下巴,很少见的孩子语气:“当然了,我跑得最快。”
他的语气好像在说,你看,我厉害吧。
祁邪说:“我男朋友是第一。”
“嗯,你男朋友是第一。”应黎翘起嘴角,还朝他挑了一下眉毛。
这个小动作在祁邪眼里动人又可爱,所以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应黎的唇角。
应黎惊了,这还是祁邪第一次白天在外面亲他,操场上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几个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他耳朵发烫,心虚地左顾右盼:“还有小朋友呢……”
() 祁邪正经地说:“你也是小朋友,我在亲小朋友。”
应黎简直难以理解他的脑回路,心底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心情比天上的浮云还要轻盈。
大梧桐树真的很大,一个人都抱不过来,他们走到树底下,枯黄的梧桐叶发出脆响。
“你看,像枫叶吗?”应黎捡了片相对平整的叶子,拿在手上比了比,比他大手还要大,“我小时候没见过枫树,还以为梧桐叶就是大一点的枫叶,还奇怪书上的枫叶为什么是红色的。”
他问:“你见过枫叶吗?”
“没见过。”祁邪隔着梧桐叶吻了吻他的手心,“明年秋天,我们去看枫叶。”
他的头发扫到手腕痒痒的,应黎笑了起来:“好。”
祁邪都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应黎围着那棵树走了一圈,摸了摸上面枯掉的树皮,又忽然说:“我记得我好像还在树下面埋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还装了张小纸条。”
说着说着,应黎突然发现祁邪蹲下去了,昂贵的鞋底沾满了黄泥巴。
应黎拉了他一下:“你干吗?”
“找找。”
“找什么?”
“瓶子。”
应黎有些失笑:“你知道我埋在哪儿的吗?”
“不知道。”祁邪说,“一寸寸找,总能找到。”
应黎发觉他对某些事很偏执。
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肯定找不到,应黎跟他并排着蹲下来,侧头看了他一眼,暖金色的阳光斜斜洒在祁邪的脸上,他眼睑上那些微微发青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好看得像希腊神话里面的雕塑。
“好像是埋在这个方向的,那时候马路对面还是个幼儿园。”应黎捡了两根树枝,递给祁邪一根,说,“都这么久了,不知道被人挖走没有。”
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蹲在地上“挖宝藏”,大概挖了五六分钟,应黎的棍子忽然顶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加快速度那个东西刨了出来。
一个透明的汽水玻璃瓶。
“找到了。”应黎脸上满是欣喜,“这还是我四年级的时候埋的,都十几年了。”
他拔开木塞子,把里面的小纸条倒到手心里。
“写的什么?”祁邪眼里有好奇,却没伸脖子去看。
“我都忘了。”应黎把纸条往他面前挪了挪,“一起看。”
瓶子密封得很好,纸条一点没受潮,他小心翼翼展开,纸条只有二指宽,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正楷字体一笔一划写得极其端正,不像是个四年级的小学生,倒像是初高中生写的。
“希望我每一次考试都能拿第一,希望爸妈过年能早点回家,在家里待久一点,希望奶奶长命百岁,平安健康,希望应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应黎念着念着不禁笑起来说,“我许了好多好多愿望啊。”
他们呼出的热气交融到一起,透过朦胧的白雾,祁邪仿佛看到八岁时的应黎蹲在地上,沾满泥巴的小
手合十,许下一个又一个朴实的心愿,心脏在这一刻柔软到不像话。
他们重新把玻璃瓶埋了回去,并希望下一个十二年这棵梧桐树还在。
回到家,应爸爸跟应黎说他卧室里的床已经换了,应黎面色胀红。
吃完晚饭,祁邪要留下来过夜,应妈妈说浴室里有毛巾牙刷,衣柜里还有睡衣:“都是新买的。”
祁邪:“谢谢妈。”
应妈妈都习惯他的称呼了,摆摆手:“你太客气了。”
应黎把睡衣拿出来往祁邪身上比了一下:“应该能穿下。”
祁邪肩膀宽,标准尺码不一定能穿下,还好应妈妈买的大。
应爸爸和应妈妈都回屋休息了,祁邪可没空管睡衣合不合适,把还在说话的应黎打横抱到床上,这张新买的床很结实,怎么动都不会响。
他目光炙热,应黎心领神会,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晚上不行……隔音不好……”
他太了解自己了,感觉上来的时候根本忍不住哭,有次他把嘴咬破了祁邪就不让他咬了。
祁邪开始黏黏糊糊地亲他,手更是早就伸到了他衣服底下:“我想碰你。”
应黎被他撩得浑身发热,迫不得已拿手里的睡衣蒙住他的嘴:“不行……爸妈都在隔壁。”
祁邪把衣服扒下来,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蹭了蹭他的额头,嗓音干涩:“我忍得住,我去洗澡。”
莫名的,应黎觉得他现在就像只淋了雨的大狗,沮丧到了极点。
这么喜欢和他亲近吗……
好吧,他也很喜欢跟祁邪做那种事。
今天本来在车上要做的,应爸爸和应妈妈时不时打一通电话过来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祁邪起身,换上睡衣准备去洗澡。
“等等。”应黎拉住了他的衣摆,眼角溢出的泪像一朵朵绽开的桃花,“你轻一点,慢一点,我应该可以忍住……”
他话还没说完,祁邪就一下扑过来,再次把他扑倒。
应黎被他压得一喘,卯足了劲推他:“你先去洗澡……”
……
祁邪几分钟就洗完了,一进房间就把衣服脱光了,应黎看了他两眼,也去洗澡了。
应黎洗得慢吞吞的,洗完回来祁邪已经躺在被窝里了,这床对他来说还是小,他一个人就占了大半。
应黎很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问:“我这样会不会压到你,难受吗?”
他的耳朵贴着祁邪的胸腔,祁邪每说一句话就带着胸腔震动,抵入耳膜微微发痒:“不会,爽死了。”
应黎轻喘着说:“你有时候说话好奇怪。”
“比如?”
“很多时候,我比如……不出来。”
祁邪回答变得敷衍:“应老师,我再学学。”
才亲了两下应黎已经不行了,祁邪才开始进入正题,怕闹出来的动静大,祁邪特别慢,应黎本以为他慢下来会好一些
,没想到更折磨人,最后应黎忍不住想哭,又不敢哭出声音,抱着他的手臂咬了好多牙印。
他们从八点钟到闹到快凌晨,应黎累得不行,枕头都被他哭湿了,气也喘不匀:“大骗子……”
祁邪说了好多次快了快了。
“我忍了一个月。”祁邪好像也很委屈。
应黎转过身背对着他:“哪有一个月,明明打视频的时候你弄过……”
“不算,我没碰到你。”
他总有歪理,应黎说不过他,索性就不理他。
祁邪亲了亲他汗涔涔的后颈,给他掖好被角:“我去开窗户。”
房间里淡淡的腥味和栀子香混到一起,纯洁染上了欲望。
身侧空落落的,开个窗户那么慢,应黎正想回头瞟,就听见祁邪说:“下雪了。”
“下雪了?”
应黎眼睛霎时亮起来,被子滑落到肩下,雪白的皮肤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仿若冬夜里绽放的腊梅。
“嗯。”
祁邪走过来,连被子一块儿把他抱起来,抱到窗边。
祁邪没骗他,确实下雪了,只不过下得不大。
应黎伸手接了一小片雪花,冰晶似的雪花落到他手心又顷刻融化,冰冰凉凉的。
“南城已经好多年没有下过雪了。”
祁邪轻轻吻着他的侧脸:“想出去玩吗?”
“可以吗?”应黎扭头看他,眼神渴望,又皱了皱眉说,“但是路灯马上要熄了。”
几乎是他刚说完这句话,路灯就熄了。
应黎的表情难掩失落,抱着他的脖子,委屈巴巴地说:“我好乌鸦嘴。”
祁邪说:“不怕冷就穿衣服。”
应黎当然不怕,兴奋得都忘记了腿上的疼,套上羽绒服就想往外跑,祁邪拉住他,把羽绒服的帽子给他扣上:“不怕冻?”
“谢谢。”
出门时,应黎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他们轻手轻脚地出门,跟做贼似的。
冬天的夜里连月亮都怕冷,躲在云朵被子里不肯出来,寂静得似乎都能听见雪花落到地面上的声音。
祁邪把车开出来了,大功率的远光灯照亮了楼底的空地,应黎懊悔自己刚才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落到地上都化了。”
因为气候原因,南城很少下雪,应黎长这么大也就见过两次雪,一次是应黎八九岁的时候,那一年应爸爸和应妈妈除夕当天晚上才回来,都没赶上年夜饭,还有一次就是此时此刻。
外面实在太冷,应黎又不肯上楼,他们就钻进了车里。
“你看见那边那个湖了吗?”应黎呵口气,擦了擦窗户上的雾,“小时候听长辈们说湖里淹死了很多人,放学回家我都不敢走那条路。”
祁邪抱着他,盯着他雀跃的脸:“看不出来。”
应黎皱皱眉:“什么看不出来。”
“胆子这么小。”
“小时候胆子当然小了。”应黎撅着嘴,不服气,“你小时候胆子很大吗?”
祁邪说:“我记不太清了。”
“没关系。”应黎想起来他好像没提过他家里和小时候的事,摸摸他的脸,又亲亲他的嘴巴,“忘记的说不定都是不好的事,以后的事你要记得……”
祁邪回吻他:“嗯。”
今晚的雪下得出乎预料的大,挡风玻璃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应黎打开车窗,手伸到后视镜上抹了一把,抹到一手的雪沫子。
他把那些雪捏成一个小雪团,车里太暖,雪团化得快,应黎捏好之后就朝驾驶座上的人砸了过去。
祁邪眯了下眼睛,眉毛、鼻子、嘴上都是雪。
应黎连忙把他脸上的雪渣拍掉:“你怎么都不躲啊。”
祁邪捉着他冷冰冰的手塞到自己衣服里:“不躲,你打我,我都不躲。”
应黎被他哄得很开心,笑倒在他身上,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问:“明年我们还能一起看雪吗?”
祁邪毫不犹豫地回答:“能。”
“后年呢?”应黎又问。
“每一年都能。”
应黎满意地扬起嘴角,他太困了,没一会儿就趴在祁邪身上睡着了。
在应黎熟睡之后,祁邪把他抱回家,往他的枕头底下塞了个胀鼓鼓的红包,上面用遒劲有力的钢笔字写着:宝宝的压岁钱。
之后他才钻进被子里,抱着怀里的人,拿起手机,久违地发了一条微博。
Number祁邪:【我的新年礼物。】
配图是一串贝壳手链,强光照射下白色贝壳反着亮光,熠熠生辉。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干坏事了?】
【艹,大过年的人家杀猪你杀狗!】
【好好看的贝壳手链!有链接吗!】
【只有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影子吗?是小应吧,呜呜呜还比了个“耶”,好可爱!】
【虽然只有两根手指,但是我敢打包票那一定是小应,小情侣一起跨年!太幸福了!】
【此时此刻想谈恋爱的欲望达到顶峰!】
【谈了恋爱的男人果然不一样,时时刻刻都想要秀恩爱。】
【知道啦知道啦,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