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椰子 你怎么这么硬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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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彩灯是自动变色光, 刚才还是昏昧旖旎风,这时不断变幻,成为偏弱的柔和白光, 连带着房间里那阵隐隐约约的不具名气氛也逐渐恢复正常。

    两人之间仍旧对视, 但这青天白日下, 所有的情绪也尽数掩下。

    谢屹忱把手插回兜里,报数回答她问题:“5%的比例,三四百万。”

    “那么多?”宁岁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嗯, 我爸不想投,但我还是借了。”

    谢屹忱知道, 谢镇麟年轻时候就是因为跟亲戚一起创业被坑过,所以对这种借钱需求特别审慎,再加上杜骏年的公司估值才几千万, 而他们家集团有上百亿,九牛一毛。

    对于这种不知道能不能在大浪淘沙里存活下来的小企业,谢镇麟会拒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宁岁瞠眸,震惊问:“你有那么多钱?”

    谢屹忱说:“我名下有个基金。”

    “……”

    之前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总听他们家有钱, 宁岁还没有多么直观的概念, 这下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人家的确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几百万,估计买她家那套学区房都绰绰有余,多风光啊。

    宁岁默默地想了会儿,忍不住问:“叔叔知道这个事吗?”

    谢屹忱好整以暇地耸肩:“现在还不知道。”

    知道了估计会发飙,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没你想象中那么阔绰。”

    谢屹忱挑着眉笑了下,“那基本上是我户里的全部流动资金了。”

    而且本来也不是他的钱。

    只是谢镇麟和邱若蕴暂时放他名下的。

    其他要不做了投资,要不就是不动产, 受制于二老的监管,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要是杜骏年觉得不够,他还得想办法怎么再搞出来一点。

    宁岁兀自消化了片刻:“所以……你和你表哥的关系特别好吗?”

    “小时候玩得比较多,后来一直有保持联系。”谢屹忱说,“但我借钱给他,不只是因为我俩感情好这层原因。”

    宁岁:“怎么说?”

    “首先,我有认真看过他那个公司,商业模式可行并且非常创新,我觉得这不仅是帮助他,也算是我自己的一次风险投资吧。我想试试判断一下自己的眼光。”

    “其次,我观察到,他每年都会给患有先天疾病的孩子们做慈善捐款,虽然金额和那些大企业家没法比,但也是力所能及范围之内挺大的贡献。所以我相信他的为人和人品,相信他会努力把公司做好,给社会带来正向的反馈作用。”

    “最后就是,这钱对我来说暂时还不那么需要,对他却是雪中送炭。”

    谢屹忱嗓音低缓,一双眼睛清晰英俊,昏暗中似染着亮光,意思已经很明了。

    哪怕是这钱最后再也回不来,他也认了,不会为之感到后悔,因为他是在遵循自己内心的意愿做事,已经做好所有准备。

    宁岁睫毛轻颤,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打心眼里挺佩服他的——这么大的决定,说做就做了。

    不管是助人为乐也好,看作一次投资机会也罢,换别人很难有这种魄力。

    宁岁一直觉得,谢屹忱身上含着一种所向披靡的少年气,锐不可当。

    但这种锋利和果敢又并不是莽撞,而是一种深思熟虑后的热忱,就像他的名字,天生就带着温度。

    宁岁觉得谢屹忱很真实,很有温度,让人想要靠近,更想要去触碰。

    就像是在冬夜偶然遇到炽烈的篝火那样,本能地希望伸手取暖。

    她及时制止住自己,没再往深处去想,恍惚的思绪刚定了定神,头顶的大灯就亮了。

    紧接着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喇叭传来一个极为幽怨的声音:“你俩的悄悄话还要讲多久,能知会一声不?本店主在这凹了很久的造型,就等着闪亮登场呢!到底进不进来啊?”

    宁岁:“……”

    谢屹忱:“……”

    终于推开门,一个穿着斗篷戴着黑色眼部面具的神秘人站在门口迎接他们,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店长。

    他帽子上插了一根骚包的五彩鹦鹉羽毛,尾音喜感地上扬:“终于!两位贵客,欢迎来到我们解忧杂货店,一切商品可随意挑选,尽情采购,望除君烦恼。如购买商品后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宁岁试探接:“可以优惠?”

    店主很有范地甩了甩斗篷:“请自行忍耐,谢谢。”

    “……”

    两人颇有兴致地在店里逛起来,幸好这位没在他们身后跟着,压力减轻不小。

    这儿说白了真的就是个杂货店,但商品也确实千奇百怪,而且每个都是孤品,旁边会注明价格以及详细介绍功能。

    比如什么怪味糖豆,里面集齐了阳光、西瓜、海浪、狗毛以及2B铅笔等不同味道。

    还有芋泥做的酥皮煎饺,巧克力做的魔杖,以及打点滴式样的深红色吸血鬼饮料。

    除了吃的还有用的,很多二手货。

    比如葫芦做的酒壶,蟾蜍形状的文玩核桃,迷你微缩的中国古凉亭,漂亮的珐琅欧式宫廷餐桌摇铃,一个长得很像巨型耳机的蓝牙音箱,马桶杯子,还有贴在胳膊上不停扇翅膀的蝴蝶,可以用来转移在医院打针的注意力。

    宁岁看得两眼发亮,她觉得每一件都特有意思,想要买回家,但再一看价格又默默打消了念头。

    ——就连一个超小的花生纸镇都要三四百,可见这店主就是个收藏家,闲着没事儿搞个店来做展览,根本没想靠这个赚钱。

    这个店里面还有那种灯笼鱼的羊毛毡帽子,和天线宝宝一样,上面冒出来一个会发光的小球,宁岁对着墙上的复古挂镜试戴了一下,样子十分滑稽可爱,一动就会在头顶来回摇晃。

    谢屹忱在旁边没忍住笑,那个小球在眼前晃啊晃得他有点心痒,就伸出手随便捏了一下。

    没想到小球直接炸成海胆状,发出很清脆的童稚声音:“玛卡巴卡阿卡巴卡米卡玛卡依古比古,嗯!”

    宁岁条件反射地扔了帽子,一个激灵似的弹开。

    结果反应太大,直接撞上谢屹忱的胸口。

    而他下意识抬手扶在她腰间。

    那一瞬间特别快,宁岁感觉腰间柔软被他灼热的掌心触碰到,登时如过电般的,在心里擦出几道火花,甚至忘记呼吸。

    谢屹忱低头在看她,宁岁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仰着头,很轻微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距离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每一根鸦羽似密长的眼睫。

    谢屹忱眸光有些深暗,还没说什么,只见宁岁推开他后退,瓮声瓮气又软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硬啊。”

    “……”

    空气中仿佛晒干了沉默。

    不太明朗的光线中,两个人都神色难辨地看着对方。

    刚才间接碰倒了一旁的货架,仿佛多米诺骨牌效应,上面那些奇怪零食接二连三哗啦啦撒了一地。

    店主不知道是不是打盹去了,这样的动静也没过来看一眼。

    还是谢屹忱先开口,嗓音沉得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事儿吧?”

    “没有。”

    宁岁低下头撇开视线,觑着一地狼藉的巧克力和糖果,咽了口口水,弱声发问:“这个……怎么办啊?”

    谢屹忱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说到底罪魁祸首算是他自己,低低咳了声,俯下身认命地去扶那个货架:“先弄起来,有什么损坏我再去和老板说吧。”

    谢屹忱垂着眸,宁岁也挨着蹲下来,两人在地上摸索半天,把完好无损的放回货架上,摔碎的则单独放到一个购物篮里。

    地上略微有点黑,空间也不宽敞,隐约还能嗅到沉香的清冽气息,所以有种让人特别心虚的感觉。

    宁岁一边捡零食一边心思微恍地想,最好是趁店主没察觉,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残局收拾好。

    “……”

    周围似乎有些太安静了。

    正好看到谢屹忱手里拿着一包Q.Q软糖,绿色的,她便主动搭话:“这个青提味道挺好吃的。”

    谢屹忱稍顿一瞬,拿起来看了一眼:“那买一袋?”

    “算了,不用。”宁岁迟疑着收回视线,顿了下,“好久没买过了。”

    说不上是哪个时刻突然就不买了,就像是以前吹泡泡糖也要挑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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