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二十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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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珈玛是亲和系异种的关系吧。

    珈玛敏感地察觉到了温蛮的情绪,走过来,用长尾试探地举在温蛮身前,而后轻轻搭上了温蛮手腕。

    温蛮抿了抿唇。

    “谢谢你。”

    [小可爱,你在为奥索兰难过?]

    清雅的鸣叫似乎能够洗涤人心,温蛮感受着其中温柔的力量,甚至有些沉浸。过了一会,叫声由清到沉,变成了一种低吟。

    [奥索兰那个家伙,祂很痛苦。]

    有些事情,并不是关在透明玻璃牢里,就不知道。异种与异种之间,的确有着另外一种更特殊的联系。

    珈玛试图告诉眼前这个人类真相。

    [祂本来不用明白一些痛苦,直到祂以为自己可以拥有美好。]

    在作为一个“普通外送员”的短暂日子里,祂因寄生而得到人类的记忆、人类的爱情……祂以为,那个存在于大脑记忆里的“海伦”,真的是祂可以追求的爱人。

    祂甚至还以为,住在透明房子里,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从此几l乎每天都能见到爱人。

    直到祂终于明白,“海伦”需要的是人类英雄,而不是一个怪物。怪物不可以得到配偶,祂甚至不是最强的那个怪物。

    温蛮依旧保持着消毒自洁的日常习惯,可是已经有异种突破了社交距离,日久天长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奥索兰感知到了。

    [祂在难过,祂不甘心。]

    我也一样。

    珈玛收回了尾巴,绕着温蛮走了两圈,回到休憩区盘趴下了。

    ……

    下班的时候,温蛮碰到了邵庄。他还没走

    。

    邵庄应该是特意在外头等温蛮的,靠着墙,手里点燃了烟,却没有抽,反而在想心事。

    温蛮径直走过去,开口先说:“有什么事吗。”

    邵庄回神,对温蛮点了点头。他也不藏着掖着了。

    “温蛮,是示炀的事。”

    “我去派出所里见了他。那个案子,死者是叫许昌明,是他的父亲。”

    “调查结果显示,许昌明在吸粉的情况下,和许示炀产生了口角,而他自己过度亢奋产生了幻觉,失足跌下工地。”

    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是该为许示炀感到庆幸,还是为其中的人物关系深表同情。

    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邵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听你的话,深入了解了他的童年……他从小在家庭暴力中长大,父亲赌瘾成性,他和他母亲经常成为情绪的发泄桶。后来在妇联和相关部门的强制措施下,许昌明和他妻子离婚,孩子随母亲,妇联跟进了后续的长期帮扶工作,给他母亲介绍了工作机会。大概心中感恩,长大后他考取了警校,想要回报社会。”

    “本来以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异种特队工作,但机会也会偏爱努力的人……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温蛮看出眼前的男人有些后悔。

    不知是否在后悔让自己的后辈遇上了阿宿僮:偏偏那天晚上行动的是他,而大家都不知道他内心的脆弱敏感。

    但命运至诡。

    哪个人类又敢说自己是内心的强者,没有软弱的把柄。

    “今天是想来和你道谢的,温蛮,谢谢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否则那个臭小子不会联系我们任何人。”

    邵庄直接朝温蛮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男人眼中是闪动的眸光。

    “以及,真的再拜托你一次……温蛮,能不能再透露一些能够帮上示炀的消息。”

    ……

    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天气就立马比平时冷上好几l度。温蛮戴了围巾,但他讨厌围巾勒紧脖子的感觉,只是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无暇顾及。

    都路过花店了,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今天该替换花,只好又折返走回去。

    花店今天也不透气,甚至让温蛮有些待不下去。可花蔫了,就该是换的时候,这件事如果没做,温蛮也会不舒服。

    口袋里的手机响,拿出来看是司戎,来得这样巧,正好给了温蛮一个走出去的借口。

    温蛮当即放下花,对已经熟悉了的店员摇头,示意自己要出去接电话。

    外头的空气稍微好些,只是有些冷,张口的时候飘出一缕的白气。

    “怎么了?”

    电话那头,司戎愉快的声音传来:“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有被我吓到吗?”

    本来应该是电话里的声音,到最后,竟然好像从身边传来。

    温蛮转身,是司戎笑意晏晏地举着手机冲自己微微挥手。隐约可见亮着的手机屏幕,证实真就有人,

    可以从电话的那头,到眼前的这头。

    司戎的另一只手拿的更瞩目——他捧了一束密西根碎冰蓝玫瑰。

    他走近,先是看了看温蛮身后花店的招牌,又看了看温蛮空空如也的手,而后如释重负,自夸道:“看来我来得刚刚好。”

    “今天是第一天,我可以送你花吗?这个礼物,送给你,也是送给我。”

    因为送花是温蛮的特许,只有进阶,才被容许。原谅他的迫不及待他的沾沾自喜,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多了一些特别。

    这会没必要再拿着手机了,温蛮挂断电话。他抿了抿唇,双手接了司戎的花。

    “嗯,我本来今天就要买花的……谢谢你司戎。”

    手中的花,是渐变淡雅的蓝色,温蛮知道这不是自然栽培的品种,而是人工渲染的漂亮。今天灰蒙蒙的,它反而在冬日美得鲜亮。

    “我学着怎么喷色,这束是成品。”

    男人倒是很诚恳,说他还有很多失败品。优雅的人会狼狈,成功的人也会出错,一切都因为头次去做,为了喜欢的人总是甘之如饴。

    他在冬日的街头,送走了手头的玫瑰,却比玫瑰还要亮眼。

    “它原身只是普通的白玫瑰,但因为它是我亲自做的,就使本来普通的它有了最特殊的意义。它就成了我心目中最特别的玫瑰。”

    这是他的玫瑰,他在说玫瑰。

    这又不只是他的玫瑰,也不只是说了玫瑰。

    他有很多很多,想给很多很多,如果按照祂真实的模样类比体积,祂掏出来的爱可以把爱人本身掩埋。

    但他不要。

    他追求的所爱是一个人类,他应该以人类的方式来爱温蛮。

    在新的一天里,他要做得更好、更好。

    身边多了一个高个子,挡住了寒风的吹口,温蛮似乎没那么冷了。他抱紧了怀里的玫瑰。

    “它这么漂亮,独一份的话,谢了以后就找不到替代它的新花了……”

    “我想,我的第二束,会做得比现在更漂亮。”

    他在暗示,给我一个机会吧。

    祂想靠近。

    他也在靠近。

    倏然间,男人鼻翼微动。

    “怎么有人在你身边抽烟?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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