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保险柜里的情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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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各位,谢二该回家找爸爸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呢?”

    为首一个叫宾星星的公子哥认得蓝缨这张脸。

    起先她还是谢忱时跟班时,就跟个人形监控器一样,外号告状精,没少跟谢氏家主打小报告,回回都能有本事让谢忱时挨一顿家法伺候。

    且他们这些跟着一起酒肉玩闹的,也会被自家老子训。

    久而久之,这个圈内的贵少对于蓝缨的态度是,闻着风就要跑。

    唯恐被她盯上。

    猛地一下,包厢内以极短时间清空了乌烟瘴气的现场。

    蓝缨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向还在洒美钞玩的谢忱时,明亮的璀璨灯光在他高鼻梁投下一弧阴影,微垂的睫毛过于浓密,正好压制住锋利眼尾那一抹轻佻。

    “谢二。”

    “不就是回家么,我爸想我想到睡不着了?”

    谢忱时近日心情沉郁,不知道哪来的无名火,不太想听她说教个没完,站起身间,语调是如往常的散漫。

    蓝缨略一思考:“就当是吧。”

    ……

    蓝黑色帕加尼停驶在寒风刺骨的路边。

    上车前。

    蓝缨忽然伸手拦住他:“你是不是喝酒了,还是我来开吧。”

    谢忱时单手抄裤兜,微抬下颚,修长凌厉的线条没入高级灰白色西装里,真丝衬衫没系领带,微分开,当白雪落在那半边精致锁骨处时,仿佛给他平添了过分冷欲的美感。

    “你闻闻,有酒味?”

    他只要站在这,那股独属于薄荷沉烟的男性气息就能霸道浸透了周围冷空气。

    蓝缨穿着一袭军绿色开衩高腰裙,却朝后退两步,拉拢了下披着肩头的大衣:“行吧,你别雪夜开车撞半道上就行,这世间美男子这么多,我还不想跟你一起共赴黄泉作对。”

    她唇间鸳鸯两个字未吐出来就咽了回去,觉得不妥,赶紧钻入副驾。

    谢忱时听得莫名其妙。

    雪势不小,街道两侧都亮着璀璨的灯光照明前方。

    车厢内暖气倒是供的足,蓝缨把大衣扔在膝盖前,坐姿的优雅仪态挑不出错,过了会,她试探性的问:“小鲤儿见着了吧?”

    提到这茬,谢忱时颇具锐利感的冷白指节握着方向盘微顿:“你存心闹我是吧?”

    整个泗城豪门顶级圈层的都知道了两家联姻的消息。

    就他跟个缺心眼的傻逼一样,还跑去找贺南枝。

    蓝缨假笑,继而还发善心开解他:“可能真是天注定哦,想开点,虽然你丧失了继承权同时又把小青梅给弄丢了,但是谢总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赚钱工具人为家族产业疯狂做贡献,不还是得花大把钞票养着你这么一位弱小可怜的亲弟弟么?你就当让让他嘛。”

    谢忱时瞥向她,怀疑是不是光闻着包厢里的烟酒味,把她闻醉了?

    “哎呀,我相信我这番话已经触及到你的灵魂了。”蓝缨掏出包里镜子和口红,顺带补了个妆,又补充一句:“你也别酒醉金迷的玩颓废了,这事严格论起来,谁让你招呼都不打就跑去登雪山,让小鲤儿递情书的时候把谢总认错成你呢?”

    “什么情书?”

    谢忱时猛踩下刹车,线条凌厉的车身剧烈晃动地停在路边。

    妈的。

    蓝缨手一抖,极艳的口红直接从唇角重重涂过,弄成了个吸血女鬼似的。

    她深呼吸缓了片刻,边抽出纸巾擦拭,边说:“这事你是有点儿知情权,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据我观察小鲤儿已经移情别恋了。谢二,你就当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史,等老掉牙的时候还能拿出来——”

    谢忱时没耐心听,直接提速,在漫天雪夜里朝着前方道路疾驰。

    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让谢忱时飙车缩短成了半小时。

    深夜时分。

    谢家别墅四处都熄着灯,唯有一两盏还亮着,住在里面的人大多数都已经熟睡。

    谢忱时回来闹得动静很大,是踹着雕刻复古的大门进来的,惊得管家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入室抢劫来了,猛地起身往外看,发现是自家这位无法无天的小公子。

    “祖宗?先生和夫人都在家呢。”

    谢忱时视若无睹,大步径直地朝楼上走,来到三层拐角处独属于谢忱岸的书房。

    灯未开,窗外雪光透过玻璃浮照进来,落在高到顶到天花板的一整墙黑胡桃书柜前,上面摆放着各类的书籍,以及谢忱岸前半生拿过的数不清奖杯,还有一张全家福相框。

    谢忱时眉眼里浮掠起薄戾情绪,抬手将书柜前的抽屉打开,翻完里面的东西又打开下一个。

    管家跟上来, 看得是心惊胆战。

    这跟入室抢劫有什么区别???

    只是动手的, 是自家人而已。

    “小公子,您要找什么啊——大公子的书房一向是严禁您进入。”

    谢忱时不听劝阻,骨节修长而分明的手开始抽看那些珍贵书籍,黑沉沉的眼不带眨,非得折腾个翻天覆地,当一本古籍被无情地扔在冰冷地板上,管家战战栗栗地要去捡时。

    蓦地。

    响起另一道偏寒玉质地的嗓音:“滚出来。”

    谢忱时侧过头,恰好看到谢忱岸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处,走廊上的灯光更亮几分,将他素来精致的俊美面容勾勒出清晰轮廓,神色颇为淡漠看着室内这一幕。

    所谓亲兄弟见面,分外眼红。

    谢忱时薄唇溢出冷笑弧度,解了腕间的名贵手表,砰一声扔在墙壁上朝他走来。

    “情书你藏哪里了?”

    谢忱岸不言不笑,如同玉雕。

    直到谢忱时冷冰冰地一扯嘴角:“全家就你天生刻薄寡情又会装,从小打架斗殴玩飙车败坏门风的事你落下哪件?现在还要靠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得到小鲤儿,谢大公子,不知道玩阴谋拆人姻缘是要遭天打雷劈啊?”

    谢忱岸起先还能忍他出言挑战兄长的权威,冷白指骨慢条斯理地替他整理了下凌乱的衬衫衣领,看上去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可薄唇溢出的话,与他互不相让:“忱时,输了就得认,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靠哭个鼻子就能赢么?”

    谢忱时胸膛内愤怒的情绪猛地被激起,手臂漂亮的线条绷紧,直接朝这张讨人嫌的脸挥了过去。

    谢忱岸也看他碍眼很久了。

    兄弟俩正面相拼,拳拳挂血的地步。

    恨不得今晚就弄死一个,明天办风光大办葬礼。

    整洁的书房内顷刻就一片狼藉,沙发移位,昂贵的古董摆件跟上百本书籍都哗啦啦砸落在地,响声接连震耳欲聋。

    “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别惊动了家主啊。”

    管家在外压根儿踏不进去战场,只能焦急地喊着。

    而这时,谢阑深一身石墨色丝绸睡袍出现在楼梯口,显然是被从睡梦中吵醒,身后还跟着同样穿着睡袍的姜奈。他眉目深敛,迈步走过来时,偏低沉的声线透出了极强压迫感。

    “造反么?”

    一句话,让书房内的兄弟俩停了瞬。

    谢忱岸见收手,鼻梁上有道擦痕,一抹鲜红的血迹让他看上去沉郁几分。

    隔着几米远的谢忱时此刻处于暴躁状态,还要上前打。

    这时谢忱岸也不还手,眼神冷漠无比盯着他,还要挑衅勾起薄唇。

    看得谢忱时戾气更重几分,一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拦他,也不看看门外站着谁,就咆哮着吼:“是他,卑鄙无耻藏我情书!”

    随即,他突然注意到书柜角落安静摆放着一座黑色的保险柜。

    谢忱时迈步就要走过去。

    这时谢忱岸忽然伸出手,骨节染着淡淡血腥气,力道极重摁住了他的肩头:“忱时,适可而止。”

    “你心虚了是吧?”

    不愧是多年同脉相连的亲兄弟,谢忱时一看他眉眼冷下,就知道多半是在保险柜里了。

    他非要去开,恰好谢音楼和傅容与也被惊醒闻声过来。

    “二妹和小戒尺,你们吃错药了?”

    没等谢音楼轻轻倒吸口气。

    谢忱时就喊姐夫帮忙,趁着傅容与上前要分开两人时,他先一步摸到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谢忱岸肩头,趁着空隙里,抢先来到黑色保险柜前,短短两三秒钟,还真让他把密码给输入对。

    随着极轻一声响。

    保险柜黑暗得内终不见天日,锁着一张粉色情书。

    谢忱时转过身,嘴角都裂出血了,还扬起冷笑弧度:“证据就在这里。”

    他声称贺南枝在订婚前给自己写过情书,是谢忱岸事先藏了下来,靠好强取豪夺的手段才得到这段联姻。

    随后,就盯死了这个罪魁祸首。

    诡异的静默气氛里。

    谢音楼艳若桃李的脸蛋很是讶异,回头看了一眼父母的表情,又跟丈夫傅容与对视半秒,才对谢忱时,轻声安抚说:“你确定……小鲤儿的情书是写给你呀?”

    别搞错了。

    这大晚上的闹成这样不好收场,父亲可是会让谢忱岸拿戒尺打死他的。

    谢忱时已经在拆情书,微狭起眼说:“姐,你这什么意思?就不给我点自信?你弟弟这脾气这人品这长相,你觉得不值得被人爱得要死要活的吗?”

    在场无论是谁。

    都极有默契地,不接这话。

    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而已。

    在他打开保险柜那刻起。

    谢忱岸仿佛全身每根骨头都粉碎性,肩头那点刺痛已经不足为据,僵硬地保持着靠在沙发前的冷漠姿势,那双墨玉眼情绪压抑翻滚,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血珠。

    这时。

    谢忱时直接将情书公布于众,语调透着几分散漫的得意,指着尾句——

    “写给谁的,你们自己看看。”

    灯光清晰地照映在带点粉的薄纸上方,可见女孩字迹潦草地写得是:

    谢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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