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十年前的章玉碗,就是这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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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活命,而且……唉,要是今年光景不好,恐怕许多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婢女的话,魏解颐一知半解,这些状况离她的世界太遥远了,她也只是好奇看了几眼,就因为呼啸而入的寒风赶紧放下帘子。     等马车再往前颠簸一段路,魏解颐已经被摇得完全没有多余精力去关心车外的问题了,她抱着小暖炉脸色发青,靠着婢女奄奄一息,几乎每过一刻钟就要询问他们怎么还没到。     如是摇晃了几天,当他们终于抵达上邽城时,魏解颐已经是小脸惨白,无暇嫉妒公主了,她甚至在下马车的时候没想起来要精心打扮给陆郎君一个好印象,只任由婢女梳头净脸稍微捯饬一下,就头重脚轻整个人如踩云端地飘下马车,两眼涣散无神,茫茫然望向四周。     “我们到了?”     “到了,娘子,正入城呢,要下车核验身份才让放行。”     婢女的回答让魏解颐略略清醒过来。     她支棱起两只耳朵,左看看,右看看。     之前在官道赶路时看见的三三两两流民,到了上邽城外,规模进一步扩大,只是这些人都被挡在城门外面不让进入,饿极了的流民也没力气与士兵对抗,只能一屁股坐在城墙下面,越聚越多。     而他们这个车队的到来,很轻易就吸引了那些流民的目光,尤其是魏解颐一下车,那些钉子一样的眼神纷纷钉在她身上,心思各异,令魏解颐不适且恼怒。     “为何只有我要下马车?公主不需要下吗?”她提出疑问。     “公主殿下身份贵重,怎能轻易下马车?”     陆无事正好从她身边路过,顺口答道。     魏解颐气闷。     “那这是公主车队,为何入城还要接受盘查?”她旋即提出新疑问。     “因为流民太多,秦州刺史怕流民一起被放进去。”陆无事道。     魏解颐蹙眉:“可我们一看就不是流民啊,怎能混为一谈?”     陆无事却没空在这里继续应付小姑娘的问题,他策马上前,跟在陆惟身后,与迎出城来的秦州司马崔千寒暄。     崔千扯出一抹笑,对冷着脸却无损俊美的陆惟拱手赔罪。     “今日使君去城北亲自坐镇赈济灾民了,实在没料到殿下和陆郎君会这么快过来,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方使君了,还请稍等片刻!”     陆惟冷冷道:“我可以等,殿下却等不得,堂堂公主,竟被你们堵在这里,若有个万一,你们来担此责吗?”     崔千苦笑:“实不相瞒,前几日有人冒充公主殿下的名义,骗我们开了门,差点酿成大祸,现在我们谁也不敢信了,陆郎君是做大事的人,别与我一介小司马计较才好!”     陆惟和刘复从京城赶往张掖迎接公主时,也是从这条路走,经过上邽城时还跟崔千吃过一顿饭,两人也算认识的,他知道崔千没有特意为难自己的理由,更何况还有公主同行。     不是故意刁难,那就是的确发生了某些事情。     陆惟皱眉:“此话怎讲?”     崔千叹了口气,拉过他小声道:“就是前日,也有车队前来,自称邦宁公主,奉帝命从柔然返京,打头的挂着刘姓旗帜,我离得远,看不清楚,还以为是刘侯,就将人放进去,结果进城才发现不对劲,这些人竟是贼匪所扮,为首的公主,竟还是个女贼匪,幸好方使君发现得早,将人投入大狱,否则若真让他们鱼目混珠,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陆惟:“说到刘侯,他比我们早一日出发,现在应该也已经到上邽了,崔司马可曾见过他?”     崔千摇摇头:“未曾,他不是与你们一起么,怎么单独启程了?”     陆惟待要再说,秦州刺史方良赶到了。     说起秦州刺史这个官职,原本是属于李闻鹊及其老上司沈源的。     沈源身死之后,皇帝力排众议,让李闻鹊担任秦州刺史,整顿军备,准备战事,后来果然在对柔然的战争里大获全胜,朝廷由此收回张掖郡等地,设立西州都护府,任命李闻鹊为首任西州大都护,驻守边疆。     这样一来,再让李闻鹊兼任秦州刺史,显然就有些不合适?([(Xiao jia  ren.com)])了,所以这个职位就落到了秦州所辖的郡治,天水郡郡守方良头上。     也就是说,方良现在不仅是秦州刺史,也身兼天水郡郡守,军政一把抓。     这种刺史兼任郡守的任命,在时下不算稀罕。     方良今年已过天命,但须发早白,远远看着,广袖舒袍,像儒雅先生多过于封疆大吏。     他骑着马在不远处停下,大步走来时倒有几分武将的气势了,只是到了面前,拱手行礼时,语调倒是与外表一般不疾不徐,如林下之风。     “殿下恕罪,陆少卿恕罪,老臣来迟了,还请快快入城,待晚上洗尘宴上,老臣再亲自向二位赔罪!”     他鬓发几缕凌乱,额上有汗,看着倒真是从别的地方急匆匆赶过来的。     公主的声音自马车内传来:“大雪成灾,辛苦方翁奔波了,我等只要有个栖息之地稍作歇息便可,至于洗尘与否,不甚重要。”     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方良一揖到底:“多谢殿下||体恤,老臣感激不尽!”     他显然也是忙极了,无暇与公主他们多寒暄,将人迎进去之后,亲自当作公主前驱,将马车领到官驿,让众人好生歇息之后,又风尘仆仆离开了。     被留下的崔千再三向他们赔罪,又亲自带着他们进城,前往官驿。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聚集在城墙下面的流民见车队进城,也跟着一拥而上,想混在车队后面跟着进去,被眼尖的士兵拦住,差点就要酿成骚乱。     陆惟及时看见,让崔千放了前面一部分人进来,后面的则舍出一部分干粮换取对方心甘情愿留在城外。     崔千苦着脸劝他:“陆郎君,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十个,这些人是饿极了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他们现在能要人一碗粥,进了城就会得寸进尺,要人命,这城里已经收容许多人了,再多也容纳不下了!”     陆惟淡淡道:“我救他们,也是救你们,这些人在城外越聚越多,城门总不可能一直不开吧,等他们走投无路,就会孤注一掷,到时候再给一碗粥,也满足不了了了。”     他的视线从崔千胖乎乎的脸上移开,最终落在对方的腰带上。     腰带是金子做的,上面雕刻麻姑献寿与天女散花,即便在这样的阴天,腰带也并不减损半分辉色。     崔千注意到陆惟的目光,莫名有些心虚。     陆惟什么也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心虚之后,则是微微的恼怒。     崔千有种被看穿了的恼羞成怒。     他觉得你陆惟高门世家出身,用的民脂民膏不会比我少,凭什么就用这种目光来看我,你不想想你自己浑身上下,怕不是连衣裳的布料都比我这腰带贵上十倍?     这么想的时候,他正要发火,就看见陆惟的目光已经移开,对方面色平静,神情恬淡,如遗世高人,不沾凡俗,让崔千差点以为刚刚只是他的错觉,甚至因此生出一丝愧疚:自己是不是太小人之心,疑神疑鬼了?     “崔司马放心,我们用了车队吃不完的干粮,没有动用本地官仓,公主旅途疲乏,我先侍奉殿下去歇息,待晚上洗尘宴,我们再把酒言欢。”     刘复不在,公主又不便直接出面,陆无事等人身份不够,这种交际的差事就只能陆惟亲自出面了。     好在他虽然长得神仙一样,说话却是很得体的,崔千如沐春风,刚才那点不愉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的好的,那下官就不叨扰了!”     到了晚上,方良却没有出席接风宴。     代他出面的是其长子方淙。 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    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ィ圭人_小-说。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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