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算了,咬自己就咬自己吧。 霍善是完全不会往自己咬人上面想的,他梦里吃的是烧饼,怎么可能是他师弟的手腕! 霍善想到烧饼,又想起天气冷了,得明年才能种胡麻,登时有些失落。 香喷喷的烧饼上面撒着香喷喷的胡麻,那可真是太好吃了! 刘彻他们一走,家里倒是显得空了不少。 霍善却是不会寂寞的,每日一早仍是与二柱他们去踢球,吃过朝食便由金日磾领着去遛马。到下午他师父得了空,便教他和易知读书以及用沙盘习字。 沙盘是他师父新给他们做的,写过字后把竹条轻轻地往上或者往下一推,沙面便又平整如新,可以重新写新字! 师父说他是师兄,认的字又比师弟多,所以教易知识字练字这个重大任务就交给他了。 霍善听后格外积极,时常督促易知快些跟他。 为了能有源源不断的新知识可以教给自家师弟,霍善习起来也是劲头十足。 光看这从早到晚的连串安排,便知道他每天过得有多充实了。 日子转眼就来到九月。 这天霍善在门口试图丈量他们去年种下的榆树长高了多少,便见到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一见到霍善,对方脸上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脸,快步上前说道:“这便是我们的小侯爷吗?” 没等对方凑到霍善近前,金日磾已经上前把霍善挡住。他跟着霍善在这边住了一段时间,已经认完了福寿里所有邻里,所以他知道这尖嘴猴腮的男人并不是这里的人。 霍善打量了对方几眼,也把人给认出来了。这不是易知的兄长吗? 霍善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易知的情景,不高兴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当初师父带他在半路上一户人家门前歇脚,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阵阵尖酸刻薄的骂声,紧接着似乎还有鞭子打人的声音。 师父带霍善走的时候他往那院子里看了一眼,就对上师弟那仿佛已经灰暗一片的眼神。 霍善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的眼神。 好像天底下所有阴霾都笼罩在里头,看不见丝毫光亮。 霍善不肯走了,拉着师父让他看看师弟。 师父进去与对方说了许久的话,给对方许了不少钱粮,顺利把师弟带了出来。 霍善记得很清楚,当时眼前这个男人的妻子在旁边辱骂他师弟,而这人正拿着鞭子在抽打他师弟,仿佛那不是他的弟弟,而是犯了错的牲畜。 兴许对牲畜都没那么狠,毕竟牲畜能干活,还能卖了换钱,谁都舍不得打坏。 八/九岁大的孩子就不一样了,活干不了多少,偏又很能吃。 所以这男人每一下都打得狠极了,恨不得把他打死。 这绝对是霍善记忆中最面目可憎的一对夫妇,他对待这男人自然没什么好态度。 也不知是谁去跟易知通风报信,霍善正要让人把这家伙撵走呢,易知就出来了。 易知先是把霍善拉到自己身边,下意识想把霍善护到身后去,抬头便见金日磾已经挡在前头。 那男人连霍善的衣角都碰不到。 易知松了口气。 他同样冷眼看向那个他本该喊一声兄长的男人。 从跟着李长生离开家的那天起,他便再也不当他们是自己的兄嫂了。 他们不配。 兴许连仇家都不会像他们这么狠毒。 那男人一点都没有自己不受欢迎的自觉,脸上堆起了笑容:“老幺啊,以前是我和你嫂子不对,我们都知道错了。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你说对不对?眼下你师兄可是贵人了,身边应该挺缺人的吧?我和你嫂子手脚可麻利了……” 霍善凶巴巴地说道:“你再不走,我就让人把你手脚给剁了!” 他们要是不找上门,霍善也不会特意去找他们麻烦,毕竟他都快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给忘了。结果对方还想靠着他师弟来这边谋个好差使! 金日磾听到霍善的话,当即把自己腰间的佩剑拔/出半截。 利剑散发的冷光吓得那男人腿脚阵阵发软。 眼前高大凶猛的少年更是给他一种只要霍善一声令下真的会杀人的感觉。 男人边惊慌地后退边气急败坏地骂道:“不、不肯就算了,小小年纪的,做事怎么这般恶毒……” 正说着,一支利箭倏地破风而来,准确无误地扎入他的肩膀。 众人俱是一惊。 霍善抬头看去,只见霍去病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正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冷睨那捂住自己肩膀瘫软在地的男人。 霍去病对上霍善震惊的眼神,收起了手中的弓,命人把那男人扔远一些,别脏了这里的地。 好端端的大门口被他弄滩血过来多晦气。 霍去病下马想走过去问霍善怎么回事,又感觉自己刚才那一箭恐怕吓到了霍善,一时有些犹豫。 没办法,他难得趁着休沐过来看儿子,才刚到就听有人骂他儿子恶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居然有人敢骂他儿子? 这怎么能忍。 他只是射对方肩膀,没有对准对方心口,已经算是克制的了。 谁知道放任不管对方会做什么? 必须让对方记住教训。 霍去病虽不后悔自己动了手,却也担心霍善见不得血腥。 霍善毕竟才三岁。 霍善一点都没有接受不了。 他在两个亲卫把那人抬去扔出村口时便反应过来,高高兴兴地扑向霍去病。 霍去病心下一松,伸手把霍善抱起来问:“吓到了吗?” 霍善夸道:“您真厉害!咻地一下箭就射出来了,我都没看见是怎么射的。以后我也要!” 霍去病道:“本来就是要的。” 骑射本来就是最基本的技能,连读书人都得掌握。 霍去病问起刚才那人是谁。 霍善马上把他师弟小时候的遭遇告诉霍去病。 那个人老坏了,居然还好意思来讨差使! 霍去病道:“你做得对,这种人不能留在身边。” 连对待自己的亲兄弟都那么恶劣的人,人品肯定不会太好,真要留下了绝对是个祸害。 霍去病看了眼易知。 易知恭敬地垂下头。 在霍善和那位所谓的兄长之间,他只可能选霍善。 霍善这时候也想到要关心师弟了,挣扎着从霍去病怀里滑下地,跑过去拉易知蹲下,张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抱抱。 “他坏,师弟你不要认他了!” 易知被他像安抚小孩那样又是抱又是拍背,一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哪里还有想起幼时阴影的难过。 他点着头表示自己认同霍善的话。 霍善见自己把师弟安慰好了,马上拉着霍去病往里跑,开始关心霍去病有没有好好喝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霍去病被他一连串问题问得不知从何答起,只能挑拣着要紧的给他讲了。 明明只是小半个月不见,倒叫他弄得像一年半载不见似的。 霍去病这次带来了不少猎物,都是他跟着刘彻去打猎时猎到的,小孩子就该多吃点肉。 霍善年纪还小,拉不开弓,霍去病给他准备把弹弓,拿了袋珍珠教他弹着玩。 霍善得了新玩具,在霍去病的教导下练起了准头。 父子俩玩得不亦乐乎。 李长生:“………” 感觉在他亲爹的影响之下,这孩子的破坏力迟早会越来越大。 李长生是在金日磾的复述下才知晓刚才门口那场冲突。 霍去病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就直接弯弓给了对方一箭。 冠军侯这脾气还真是……半点都不忍着。 不过想到当初易知被打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惨状,李长生觉得那人挨上一箭并不冤枉。就是得让对方知道畏惧,才能免了后顾之忧。 真要是客客气气地把他撵走,对方不知还要干出什么事来。 易知也是这么想的,他趁着霍善腻着霍去病弹弓的当口,请求金日磾陪自己出了趟门。 他找到了他那位还没来得及走远的亲兄长。 对方见易知追出来,还以为易知心里还惦记着兄弟情谊,只是他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喜色,就被金日磾踹得俯趴在地。 易知走到他面前。 眼神里满是冷意。 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易知抬脚踩上对方肩上的伤口。 伤口瞬间又开始冒血。 霍去病没有要他命的意思,所以他肩膀上的箭已经被拔/走,并且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本来他还想着情况没有特别糟糕,说不准还有机会…… 这一刻,他的妄想已经彻底破灭了。 对上易知那满含厌恶与杀意的视线,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已经不是那个任他揉圆搓扁的可怜弟弟。 若非他年纪还小,刚才那一箭兴许会是他亲自射的。 “我再也不会来了,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你就放我走吧!”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一面保证一面哀声求饶。 易知见对方彻底打消了找上门来的念头,才收回碾在对方伤处的脚,与金日磾一起回去。 他绝不会让这种人有机会接近霍善。 霍善并不知道易知倒回去威胁了对方,自从拥有了亲爹送的宝贝新玩具,他的日常活动变得更丰富了,每天都央着易知带他去打鸟。 具体打法是易知把鸟都困在网中,他对着网上的鸟儿练准头。 没办法,会飞的他根本打不中,可是叫他打不会动的东西他又觉得没意思! 易知时常任劳任怨带着他玩上半天,神色永远和他们师父李长生一样和煦。 金日磾在他们身边待久了,总觉得霍善身边的人都有两幅面孔。 对别人是一副面孔,对霍善又是一副面孔。 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 完整阅读要请进入笑_ィ圭人_小-说。 ,阅读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