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三更合一,28w营养液和...)(1/2)
乳娘立刻会意,道:“张婆的腿有些酸疼,奴会帮张婆好好挑选药材。”
李玄霸道:“送药材的时候嘱咐张阿婆,请她保重自己,不要因为我惹了祖母生气。”
乳娘道:“奴知晓。”
李玄霸的乳娘离开后不久,李世民的乳娘也来了。
虽然是李世民的乳娘,但李世民不耐烦琐碎事,所以李世民的仆从也是李玄霸在管。
李世民的乳娘说的也是和李玄霸的乳娘所禀报的相同的事,只是一个从独孤老夫人这边的视角,一个从窦夫人这边的视角。
“母亲应该会很快亲自来和我说。”李玄霸叹了口气,又咳了几声,道,“辛苦了,去领赏吧。”
李世民的乳娘欢天喜地地谢了三郎君的赏钱。
李玄霸吃了一颗酸梅,压下咳嗽的冲动,闭目思索。
半晌,李玄霸闭着眼道:“大力。”
一个憨厚的仆从道:“仆在。”
李玄霸睁开眼道:“你帮你那相好的砍柴的时候,向你相好透露几句,老夫人有意让她家娘子背上贪财的名声。”
大力道:“是,三郎君。”
李玄霸道:“去支取三尺绸子,送给你相好。”
大力笑道:“谢三郎君!”
李玄霸道:“做完这件事后,你就去找柴姊婿,把信交给柴姊婿。”
李玄霸将早就写好的信从袖口拿出来,递给大力。
大力离开后,李玄霸捏了捏嗓子,用草纸掩着嘴咳了许久。
李世民踹开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盅炖梨:“阿玄,快吃炖梨,吃完炖梨就不咳了。”
生同样的病,李世民能从床上爬起来之后身体迅速痊愈,李玄霸却落下了咳嗽的后遗症,不知道还要养多久。
李玄霸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吃完炖梨,喉咙好受了一些。
李世民帮弟弟掖了掖被角:“我向老师请了假,老师说你的功课可以不用做了。”
李玄霸:【还是做吧,我躺着也无聊。】
李世民狡黠地笑道:“我知道你会做功课,才和老师请假啊。你请了假还交了功课,老师肯定很高兴。”
李玄霸:【也对。希望老师高兴之后少给我们布置些功课。】
李世民使劲点头。
李世民和李玄霸说了一些外面的趣事。他身体好之后,就立刻跟着李渊满大兴城串门,与同龄的朋友一起玩耍,就像是被憋狠了的小猴儿。
“他们都很遗憾只有我一人去做客,都说想看唐国公府的双生子。”李世民拍了拍弟弟的被子,“你要赶快好啊。”
李玄霸点头。
李世民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笑容消失:“我看院里仆人忙忙碌碌,愁眉不展,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麻烦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李玄霸:【你不是老捂着耳朵说不想听麻烦事吗?】
李世民道:“已经发生的麻烦事和未发生的麻烦事完全不同!已经发生的事我当然要知道,不然怎么解决?还是说你瞧不起哥哥,认为没有哥哥也一样?”
李玄霸:【当然不是,我早就准备好了事等着你自投罗网。】
李世民假装生气道:“好啊你个大德,居然套路哥哥!”
他扯了一下李玄霸的小揪揪,在李玄霸告饶后,大度道:“说吧,有什么让哥哥做的?”
李玄霸:【去找太子兑现赌约。虽然皇帝还没有正式下诏,但我想香皂成为贡品的事已经是定局。】
李世民疑惑:“就这?写封信不就行了,还需要我亲自去?”
李玄霸:【太子承诺,若我赢了,就让皇后参与香皂制作和贩卖。】
李世民挠了挠头,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眉头紧锁,苦笑道:“惹谁眼红了?”
李玄霸不说话。
李世民伸手把李玄霸的脸颊扯住:“快说!你哥哥我承受得住!”
李玄霸:【还能是谁?祖母偏疼兄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祖母暂时改变了主意,不用担心。我只是以防万一。】
李玄霸没和二哥说这是母亲跪着向祖母求来的。
若说了,自己这个暴脾气二哥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模样。
李世民松开手,使劲揉搓自己的脸:“啊啊啊啊啊好烦好烦,商贾之事不是小道吗?你选这件事就是以为不会有人伸手,怎么还伸手?”
李玄霸:【可能是此事能讨好皇帝的缘故吧。】
李世民冷哼:“我可不信陛下得知此事后还会被讨好。”
李玄霸在嘴前竖起手指:【慎言。】
李世民气得在屋里跳了几下发泄了一番,待跳累了之后,才爬回榻上:“继续说,我要怎么做!”
李玄霸把自己早就计划好的事告知二哥。
他在思考要如何赚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如果有人抢夺胜利成果的应对计划。
李玄霸前世被人抢过一次胜利成果,还差点被人雇的流氓打残废。吃一堑长一智,他早就准备好了。
虽然李世民年幼,但也听懂了李玄霸的分析。
他抱着昏涨的脑袋倒在床榻上慢吞吞来回翻滚:“脑子要裂开了,裂开了。简单来说,你用的是陛下赏赐的钱和地,还有阿姊的嫁妆,一个铜板都没让公中出钱?”
李玄霸点头。
李世民道:“但我们还是不能抛开唐国公府。我俩年纪太小,生意做大了,唐国公府肯定会参与。”
李玄霸:【而且就算是我们用赏赐作为本钱,但小孩子没有私产,包括府里给我们的两个铺子,都只是暂时给我们使用,我们投的那一份仍旧是唐国公府的财产。】
李世民不滚了。
他双手展开,在榻上躺成了一个大字:“那我们现在做的有用吗?”
李玄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浅浅的笑容,用虚弱沙哑的声音道:“有用。他又不是唐国公。”
……
窦夫人看完李玄霸的账本后,心情很复杂。
李玄霸的账做得十分细致,细致到她都想把家中的账本翻新一遍,跟着李玄霸的。
这一笔一笔细致的账目告诉她,李玄霸早就防着国公府将香皂工坊收走。
“居然把三郎逼成这样……”窦夫人捂着嘴低泣。
她真的受不了婆婆的偏心了。
婆婆说她偏心二郎三郎,究竟是谁偏心?唐国公府都是大郎的,二郎三郎什么都没有,只能自己打拼,何苦将孩子手中一点钱财都要搜刮走?难道大郎还缺这点钱吗?
窦夫人低泣完之后擦干眼泪,自言自语:“二郎,三郎,放心,娘不会让你们被欺负。”
她拿着账本去找李玄霸,询问李玄霸的计划。
看到这账本她就知道,过于聪慧早熟的三郎,绝对已经预料到如今的事,想好了应对。她只需要帮三郎完善这个应对。
李渊忙完公务回来时,听闻窦夫人病了。
他先派人去询问窦夫人的病情,然后去了万氏那里就寝。
李渊去万氏那里的时候没有通知其他人,只自己悄悄地过去,想给万氏惊喜。
回到家中,李渊常在窦夫人那里就寝,很久没来万氏这里了。
他屏退了下人,悄悄进屋。
万氏似乎没有发现李渊来了,没有提前盛装打扮,正披散着头发对镜梳理头发。
李渊正想提醒万氏他来了,却听见了万氏的呜咽。
他心中一叹,难道是万媵伤心自己冷落他?
李渊温柔道:“万娘子,我来看你了。”
万氏手中木梳落在了桌子上,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迎过来:“郎君怎么来了?”
李渊实话实说道:“夫人今日生病,我担心打扰她休息,就来你这里过一晚。怎么,不欢迎我?”
万氏温婉地笑道:“怎么会呢?”
李渊伸出手指,摩挲着万氏的眼角道:“那你为何抽泣?可是夫人对你不好?”
万氏赶紧摇头:“夫人有多贤惠大度,郎君还不知道吗?郎君若说夫人坏话,妾可要生气了。”
李渊微微一怔,哭笑不得道:“行,行,你和夫人感情最好,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他拉着万氏的手,与万氏坐在坐榻上:“那你为何难过?”
万氏犹豫。
李渊道:“怎么,这府中还有我解决不了的事?难道是母亲又训斥你了?”
万氏摇头:“妾不敢往老夫人面前凑,她训斥不到妾。”
李渊叹了口气,拍了拍万氏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万氏继续摇头:“我怎么能叫辛苦?回来之后,妾一直受夫人照顾,每日都很悠闲自在,还能逗着二小郎君三小郎君和小五玩,妾可开心了,比操心你的衣食住行开心多了。”
李渊装作震惊道:“你这是在嫌弃我?”
万氏掩嘴笑道:“就嫌弃你。”
李渊道:“既然如此开心,你为何忧虑?可是小五不亲你?”
万氏叹了口气:“郎君,你何必追问?既然妾没主动告诉你,就是不好告诉你啊。”
李渊坚持道:“我必须得听。连家中妻妾的烦恼都解决不了,我还是个男人吗?快说!”
万氏再次露出犹豫的神情。
仿佛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万氏小声道:“妾说。只是一些任性的话,郎君不要和其他人说,不然传出去,又该被人说妾家教不好了。”
李渊点头:“就我知道。”
万氏叹了口气,眼眶又红了。
她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道:“今日一大早,老夫人就把夫人叫去,让夫人把二郎和三郎的铺子收回来,给大郎的媵拿着。夫人跪着请求了许久,老夫人才准许只把生意收入公中,让大郎的媵能任意支取钱财。”
李渊惊讶;“这、这是为何?”
万氏苦笑:“香皂生意入了陛下的眼,又得全京城的权贵喜爱,将来钱财名声都不会少。大郎既然为嫡长,好处自然是大郎拿着。妾知道,妾知道应该如此,但还是……”
万氏用手绢捂着脸道:“这唐国公府所有的都是大郎的,爵位人脉资产全是大郎的,妾知道。可是看着二郎三郎卖力做成的第一笔事业,哪怕只是商贾之事这点别人看不上的事业,也是付出了心血。”
万氏呜呜呜哭了一会儿,又道:“二郎三郎其实应该是不在乎的。他们如此聪慧,小小年纪就在陛下那里扬名。这些东西被收走了就收走了,待他们长大,肯定能自己建功立业。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小五,我的小五笨笨的,将来可能也就只能拿一些金白俗物傍身……”
“郎君,是妾任性了。”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勉强挤出笑容,“其实二郎三郎从古书里琢磨出古方时,就带着小五来找妾,让小五也出了一份钱,说叫‘入股’。郎君就当是妾贪心了,伤心投入的钱没了吧。郎君可要把妾的本钱补给妾啊。”
李渊面沉如水。
他深呼吸了几下,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夫人还跪着求母亲?”
万氏苦笑:“郎君,早晨夫人送你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李渊起身道:“我去看夫人。万娘子,别担心,我唐国公府还没落魄到只能供养一人成才的地步。”
万氏起身拉住李渊的衣角,慌张道:“郎君,你可答应妾了,不把妾的话告诉别人。你若这样,妾以后怎敢再向你诉苦?”
李渊轻轻拢了拢万氏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别难过了,这件事我能解决。”
万氏松开手,满脸眷慕道:“好,妾相信郎君。”
李渊离开, 万氏站在门口目送李渊, 久久不肯离去。
这一幕被人看在眼里,不断感慨万媵真是对唐国公一往情深。
待倚着门站了半刻钟后,万氏回到屋内,让人打来水卸妆。
既要素雅,又要好看,哭了还不能花妆,这脸上的妆画得可不容易。
万氏洗完脸后,愤愤将擦脸的帕子丢到一旁。
女婢道:“娘子别气了,国公既然说能解决,就肯定能解决。”
万氏冷哼道:“他现在倒是硬气,等见着老夫人就不一定了。他在人后硬气,见了老夫人就唯唯诺诺的时候还少吗?”
女婢道:“这次不一样。二郎三郎和五郎都是国公的孩子,他还是会心疼孩子的。”
“哼。”万氏又冷哼了一声,然后真切落下泪来,“连同是夫人肚子里出来的二郎三郎尚且被如此磋磨,我家小五将来在李建成手下讨生活,还能落个好?”
“看看人家二郎三郎,自己手里都没什么东西,得了赏赐给四郎小五一份,铺子经营起来了也要分四郎小五一份。李建成顶多送东西给四郎,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小五!”万氏又气又难过,不由掩面痛哭起来,“小五怎么摊上这样一个嫡长兄?”
女婢拍着万氏的肩膀,也很是难过。
她跟着娘子从江南来到京城,看着娘子从家中千娇百宠活泼伶俐的世家小娘子,一步一步被磋磨成了谨言慎行的模样,现在又在为五郎君未来忧愁,她怎么能不难过?
她难过也没用,只能轻声安慰自家娘子:“娘子别难过,长兄靠不住,还有二郎君和三郎君。如国公所说,唐国公又不是只能供一人成才。勋贵人家中一门几个国公郡公多常见?以陛下对二郎君和三郎君的宠爱,二郎君和三郎君迟早会封爵。他们一定会帮助五郎君也出人头地。”
万氏头倚在陪嫁女婢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李渊离开万氏的小院时,派去看望窦夫人的仆从刚好回来。
仆从答道:“夫人说没事,只是今日在庭院里吹了些风,头有些疼,于是早早睡了。”
李渊双手握拳:“夫人也不相信我吗?”
仆从心里疑惑,道:“夫人看着气色不错,应当真的是无事。”
李渊挥了挥手,让仆从离开,大步迈向窦夫人居住的院落。
他进门时,窦夫人卧室的蜡烛已经灭掉。
李渊摸着黑走到窦夫人床榻边,坐到窦夫人身边沉默不语。
窦夫人最先开口:“郎君为何不声不响坐在黑暗中?是吓唬我吗?”
李渊道:“我知道你没睡,也知道你能听出我的脚步声。”
窦夫人道:“我只是有些头疼,休息一日就好了。郎君不用担心。”
李渊道:“你是担心我和母亲起冲突吗?”
良久之后,黑暗中才传出幽幽一叹。
窦夫人道:“郎君,帮我把蜡烛点上。”
李渊起身点燃蜡烛。
窦夫人坐了起来。
李渊回到榻边,帮窦夫人披上衣服:“小心着凉。”
他看着窦夫人的眼角,果然也是红的,泪痕都还未干。
窦夫人道:“郎君是国公,国公府的主人,国公府的事自然瞒不过郎君,是我多想了,唉。”
李渊挤出笑容,道:“是,瞒不住我。”
窦夫人道:“观朝中显贵,若是家中长辈出色,子嗣常常多人封爵;若是子嗣自己出色,该封爵时,陛下也不会看他族中是否已经有人封爵。二郎三郎出色,特别是二郎,去边疆立个功劳应是容易的。我一直想,李家的李安、李哲能一门双郡公,我家二郎三郎应该也是能的。”
窦夫人所说的李安、李哲是李渊七叔的儿子,李渊已经去世的堂兄。
李渊道:“不止李安和李哲,我几位叔父也都是高官,唉,哪怕是四叔李毕。”
李渊的大伯和二伯皆早逝,所以是李渊的父亲李昞继承了唐国公的爵位。其余没有继承权的叔叔,皆在当时的北周身居高位,封爵者也不少。
所以哪怕李渊的四叔李毕起兵想要诛杀北周权臣杨坚,失败身死,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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