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脑洞:始皇帝互穿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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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子:……?

    不对吧?你家太子不是都加冠成年了吗?怎么还和不懂事的小孩子对标?

    秦政却没有了细细解释的想法。

    光听他说,旁人只会觉得阿苏成年了还不着调。他的孩子如何,他自己高兴就好,不必别人置喙

    ()    。

    就是得同情一下另一位始皇帝了。

    也不知道阿苏有没有收敛些,会不会故意欺负人。

    【同人】

    扶苏发誓他才不会欺负父亲。

    但是始皇帝陛下看他不着调就难受,听他说话就觉得他是故意气自己。两人之间的代沟比海还要深,到最后嬴政已经放弃了。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去帮别人教儿子呢?就像扶苏自己说的,他爹还能活二三十年,以后直接传位给孙子也挺好的。

    就算不传给孙子,其实扶苏这样也不是治理不好大秦。他上辈子既然能把大秦治理好,就说明这样的行为没什么影响,放任也无妨。

    是的,嬴政的底线已经降到“只要大秦能好好延续下去朕就不管了”的地步。

    嬴政在扶苏这里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当爹的最好不要掌控欲太强。非要强行把儿子掰“正”,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这个道理在他的长子身上也适用。

    原先嬴政考虑过要不要将长子送去边郡历练一下,打一打匈奴。好好看看大秦是靠什么起家的,怎么能为了仁政丢了血性。

    顺便磨砺一下他的脾气,让他别那么固执了,跟蒙恬学学为人处世。

    现在,嬴政觉得搞不好他儿子去了边郡也不会改。

    身边有个怎么都说不通的扶苏做例子,很难让他不联想到自家长子。万一自家那个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丢过去不仅改不了,甚至变本加厉地觉得边疆庶民日子过得苦,政策还得更仁和一点呢?

    嬴政想想那个可能性就觉得窒息。

    还不如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亲自盯着呢!

    扶苏一连在朝堂上折腾了好些天,臣子没少欺负,政事倒也不耽搁。嬴政则在努力梳理大秦局势,了解大一统政策彻底施行到位后的各方细节。

    半个月满的时候,嬴政突然发现臣子们好像都挺接受良好的。

    别看他们一个个整天哭诉太子不做人,该干的活也没因为这个就干不下去。全是嘴上干嚎,实际上半个人都没受影响,仿佛是在假哭。

    嬴政:?

    扶苏幸灾乐祸:

    “我说的吧,臣子们的适应能力都是很强的。他们就是仗着父亲宠臣子,忍不住多嗷几嗓子罢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全大秦的臣子都懂这个道理。面对大家长一样的陛下,谁能忍得住不装个可怜卖个惨呢。

    太子这么干,就能得到陛下的呵护。他们学太子这么干,陛下也会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们。

    总结,陛下特别吃软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最近好像不如以往那么温和耐心了。上回王绾去哭诉就没得到安慰,陛下甚至都不愿意敷衍王绾一句、承诺会管教太子。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情,陛下都会说“此事确实是太子不对,朕回头就说他,他年纪还小,爱卿不要与他计较”。

    然后说归说,下次太子还敢。

    他们怀疑陛下压根没去教育太子,或者随便教育了两句,见太子不听就作罢了。

    群臣:我错了,我不该贪心的。

    当初,他们没有珍惜这样的陛下,反而暗地里嘀咕陛下是熊爹宠出了熊孩子。

    现在,陛下改了,他开始直接把太子叫来告状了,放任太子当着他的面威胁他们。

    王绾开始认真思考:

    “老夫是不是应该致仕了?()”

    他都这把年纪了,像李斯,早几年就致仕了。就他还不服老,非要留在朝中。

    要是他早点致仕,不就没那天的乌龙了么?定是他年纪大了打不起精神,才会在朝会上睡着。

    沉痛反思过后,王绾上书请求致仕了。

    嬴政翻开折子一看:……

    嬴政不由怀疑是不是上回给老臣打击太大了,对方觉得丢了面子,不愿意继续留在朝堂上受人笑话。

    说到底还是太子造的孽。

    嬴政把奏折递给扶苏:

    你看你干的好事。?[(()”

    哪知扶苏接过看完,随手批了个:

    “不行,你之前的事情还没做完。”

    嬴政:==

    这时代的致仕制度还没发展到后世那种有完整流程的阶段,没有三请三让的说法。一般只有接受禅位,才会进行这么个推辞的流程。

    所以面对王绾的折子,正常情况下秦政是会先留中不发。然后把爱臣叫来,仔细询问一下对方为何突然想退休了。

    如果能开导,就开导一下。折子就当没上过,没这回事。

    要是爱卿铁了心想休息,秦政才会认认真真批复。还要贴心地在里头把爱卿夸一顿,说他这些年干得很好,朕舍不得云云。

    最后在大朝会上宣布这件事,给足了臣子体面。

    但是太子显然不这样。

    扶苏上辈子遇到这种事,一般就两个反应。

    一,你事情没干完,下回再说。

    二,问问侍者知不知道重臣为什么要致仕,有正当理由就答应了。

    反正致仕了也不代表就可以什么都不干了,后世的退休返聘扶苏虽然没听过,但他干过。

    李斯目前就是这个状态,每天要花一大半时间给朝堂干活。剩下的一小半时间,才是留给他享受悠闲养老时光的。

    似乎除了不用上朝之外,也没比继续当官轻松多少?

    王绾的奏折被打了回去。

    看到批复的王绾一时悲从中来,他又又又来骚扰嬴政了。

    还是熟悉的老头子,还是熟悉地抱着大腿哭诉。上回是哭诉太子太过分,这次是哭诉太子不近人情。

    嬴政:……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王绾一把年纪了抹着眼泪:

    “陛下啊!陛下!老臣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只是想致个仕而已,太子殿下居然以臣事情没处理完为由拒绝。难道臣的想法,还不如一件事情重要吗

    ()    ?”

    王绾想听到的回答明显是“当然不是,爱卿你比这些小事重要得多,事情总有人能处理的,爱卿却无人能够代替”。

    但是工作狂嬴政下意识回了句:

    “当然是国事更重要。”

    王绾:?

    王绾:??

    王绾:???

    王绾一个爆哭:

    “陛下!陛下您这样说太伤臣的心了!呜呜呜!李斯那家伙致仕的时候,您还好言哄他,为何到了臣就变成了这样?臣哪里比不过李斯了?”

    可恶的李斯!大家都是陛下的心腹,凭什么你能被陛下哄,他不行?是不是李斯私底下说他坏话了?

    嬴政万万没料到一句话说错,能引起臣子互相攀比和拉踩。

    嬴政: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比这种东西?

    这个大秦还能不能好了!

    扶苏从外面懒懒散散地进来,路过王绾轻轻踢了他一脚。

    “别闹了,回去干活。今天的事情还没干完,谁准你擅离职守的?要是晚上下职前做不完,入夜你就住衙门里吧。”

    王绾立刻见好就收,一秒钟擦干眼里,爬了起来:

    “臣马上就去,绝对不会耽误正事!”

    嬴政:……?

    嬴政不由怀疑,王绾不会是在拿他消遣吧?

    嬴政询问扶苏:

    “他到底想不想致仕?”

    扶苏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当然不想,就是突发奇想闹个小脾气而已。父亲你别搭理他,过一会儿他就恢复正常了。”

    嬴政: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还有臣子会在朕面前闹小脾气?

    扶苏:唉,都怪我阿父太好说话,大家总爱找他撒娇。

    秦政两辈子加起来上百岁的人了,看这些老臣也跟看晚辈似的。面对长辈忍不住撒娇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个奇奇怪怪的大秦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嬴政决定以后任何臣子都不见。这里就没有正常人,只应付个太子就有他受的了,还是放过自己吧。

    嬴政开始闭关苦读,让人把以前的奏折都取了出来。所幸这些奏折都按照重要程度和涉及的内容分了类,嬴政可以精准寻找他想看的来研读。

    苦读的日子过得很快,日常他除了上朝平时都不见臣子。臣子们原本该奇怪陛下怎么性情大变的,奈何被太子折腾得没精力管这些,彼此倒是相安无事。

    在互穿的一个月整,每日醒来两人突然发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秦政立刻去寻儿子,见阿苏面色红润地窝在被子里睡懒觉,不由松了口气。

    他原还担心过自己突然离开了,阿苏会着急到吐血。问过侍者之后确定扶苏这一个月身体健康没有生病,这才放心。

    今日是休沐,没有朝会,秦政舍不得叫醒儿子。只让人取了这一个月的重要奏折过来,看看都发生了什么。

    秦政飞快略过太子让

    人在巨石上刻字之类无足轻重的小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王绾致仕上头。

    自从那天王绾上了一封折子之后,后头就再没提过这件事。可见确实是一时闹别扭而已,不必当真。

    秦政叫来了史菅:

    “把这个月的起居录拿来,让朕瞧瞧。”

    他家太子又怎么欺负人家了?

    起居郎史菅实在很没有存在感,嬴政不像秦政父子那般吃过忽略起居郎的亏,所以不会下意识关注对方。

    史菅这一个月和侍者一起待在角落,被无视了个彻彻底底。所以其实他和侍者都发现了陛下的情况,甚至他还额外用纸张记录了下来。

    不能往正史上写的,他就写在单独的纸上。剩下的修修改改润色一番写入起居录,毕竟总不能直接在里头写“陛下被另一个陛下的魂魄取代了”吧?

    秦政看完两份记录,有些哭笑不得。

    他叫来侍者:

    “太子胡闹你们不拦着,还跟他一起胡闹,真是让朕不知该说什么好。”

    侍者们纷纷垂头,做出认错的姿态。

    这模样都是学太子的,认错归认错,下次还敢。

    秦政也没有当真生他们的气,否则就直接发落了,哪里会和他们废话。

    他额外叫了王绾入宫,好好安抚了一下这位屡次受到伤害的老臣。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发誓还要为陛下再干十年,这才放人离开。

    秦政揉了揉眉心:

    “朕在那边要替他教儿子,在这里还要替他善后,真是欠他的。”

    史菅心说那怎么能一样,您在这边之所以要善后,不还是太子先干坏事的吗?不能怪另一位陛下太过严肃不爱哄人啊!

    其实史菅觉得,那位陛下应该也是会说好听话的。就是当久了上位者不习惯放下姿态,而且王绾这家伙哭诉的时候太奇葩,把人给惊着了。

    忽悠侍者来报太子殿下起了。

    秦政立刻回去看儿子:

    “阿苏,朕回来了。”

    扶苏净面的动作一顿,胡乱擦了一把脸就把帕子丢开了,扭头扑进父亲怀里。

    “阿父!阿父呜呜呜!”

    秦政有些心疼:

    “是不是吓坏了?”

    扶苏可怜巴巴地点头,还给阿父看他的手指:

    “奏折都是我批的,好累哦,”

    接着又苦着脸说:

    “他教训我,每天都要听他念叨。”

    诉苦肯定是要往夸张了说的,秦政也不提自己看过起居录了,知道他在夸大其词。反正那位始皇帝人都回去了,编排他两句也没什么要紧的。

    当务之急,还是把太子哄高兴了更重要。

    【历史】

    嬴政发现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他松了口气,有种解放了的错觉。

    长公子照例来找父亲学习,进来就先行礼,而后说道:

    “陛下,您昨日教导

    我的内容,我已经领悟了。下次再遇到父亲生气,我会尽力哄他的,绝不与他顶撞。”

    嬴政有些欣慰,还是自家儿子好。

    代替他的始皇帝似乎也挺靠谱的,不像他的太子那么不着调。

    嬴政一时心血来潮,便问他:

    “你准备怎么哄父亲?”

    长公子想了想:

    “要看父亲是因为什么生气的。”

    嬴政试探着说道:

    “朕发现那些方士都在骗朕,决定将他们都发配去戍边。”

    长公子点点头:

    “发配戍边太严厉了一些,路上多有累病而死的,会叫天下黔首误解父亲残暴。不如就近送去骊山吧,修陵要不少人手。这样可以减少路上的损耗,也能让他们为父亲多出点力。”

    发配戍边是要徒步走到边境去的,官府不会提供多好的伙食,还会用鞭子驱赶。所以经常会有人死在半途上,有时候能死一半人,庶民才会一听就觉得畏惧。

    骊山就在咸阳隔壁,发配去那边就没有赶路的烦恼了。能多留点人手干活,总比白白死了要强,死了可就浪费了。

    嬴政未曾想到儿子会这么说:

    “你不觉得朕刑罚苛刻?”

    长公子目露困惑:

    “不让犯罪者服刑,就要征庶民服刑了,这怎么能算苛刻呢?”

    和秦政待了一个月,长公子已经顺利被他的新式“仁政”给洗脑了。

    秦政告诉他,既然总要放弃一部分人的利益,那么不如放弃罪犯的,保全庶民。让罪犯多服点劳役,庶民就能相对轻松一些。

    真正的仁不是大爱无疆对谁都好,因为你对坏人好了,坏人还会去害好人。做个圣人不如做个俗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顺便又灌输了一波利益论,比如人口很有用不能浪费之类的。

    长公子言谈间就忍不住带了出来。

    秦政自己本来没那么会洗脑,架不住他有个嘴皮子利索的太子。扶苏有时候都能靠着歪理把阿父带偏,秦政跟儿子相处久了难免学到一些。

    在长公子身上试了试,确实很好用。

    长公子也发现现在的陛下似乎是他父亲回来了,干脆主动给父亲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都学了点什么。

    嬴政越听越一言难尽。

    他有一种预感,自家儿子被带歪了,以后可能会越发向那位太子靠拢。

    唯一欣慰的是长公子没有捉弄人的喜好,顶多就是以后会精于算计,做事之前先衡量怎样才会利益最大化。

    嬴政只能安慰自己,这样也挺好的,总比之前傻乎乎地犯倔要强。

    这个想法在第二天就破碎了。

    次日早朝。

    长公子很莽地上来就得罪人,认为李斯应该及时修订宽松一些的刑法,把一些没必要罚得太重的地方改轻一点。这样不会对大局有影响,却能安抚天下万民,拉拢人心。

    可是李斯没这么做

    ,长公子认定他显然是偷懒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李斯没理由想不到。

    李斯:啊?

    长公子还在举例,提出了一些很小的事情,但刑罚却规定得非常严重。于是庶民畏惧异常,视秦如虎狼,骂陛下是暴君。

    嬴政一时无言。

    他儿子这哪里收敛了?难道不是变本加厉地和他对着干吗?

    结果长公子还疑惑呢,频频看向父亲。见父亲没有反应,早朝结束之后他就找过去了。

    不等嬴政斥责他胡来,长公子先声夺人:

    “父亲,您今早怎么不配合我呢?”

    他是真诚在发问的。

    他说自己都出来弹劾李斯了,父亲您就应该在李斯出来请罪说“臣惶恐、臣不曾偷懒懈怠”的时候出声训斥我,说我这是在胡闹。然后安抚李斯两句,让他回去好好修改律法,这件事就能揭过了。

    长公子说他之前和那位陛下都是这么配合的。

    长公子还兴奋地表示:

    “陛下真的很支持我施行仁政,还说这样对大秦确实有利。只是我对仁政的理解太过粗浅,需要他来把关,改成更适合大秦的样式。”

    今日他提出来的这个,就是那位陛下教他的。在拉拢民心方面,陛下真的很擅长。

    嬴政:……

    虽然但是,朕就没想改秦律啊,朕觉得秦律挺好的。秦人用了那么多年,都没觉得严苛,有什么好改的?

    嬴政到底还是没答应,他是个很成熟的帝王,不会因为别人轻易动摇自己的想法。

    长公子只好遗憾地将此事记下。

    没关系,等他继位了他自己改。他回去就教导儿子该怎么配合他,父亲不配合,他还有儿子能配合呢。

    左右父亲在位的时候,大秦肯定不会出问题。哪怕律法严苛了一点,也顶多是庶民日子过得更艰难些、归心的速度更慢些。

    陛下说了,父亲想尽快把那些得罪人的事情都做完。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父亲才不肯施行仁政的吧,觉得会拖慢进度。

    就譬如偷窃罪,偷盗不到一钱也要罚三个月的徭役。罪名定重一点,就有源源不断的罪犯能投入各地驰道、长城和沟渠的修建之中。要是放宽了刑罚,可能会凑不够人。

    长公子觉得自己懂了。

    所以指望父亲配合他是没可能了,果然还是回去教儿子比较现实。

    嬴政迷惑地看着长子乐呵呵地走了,完全没有因为父亲固执而生气。

    嬴政不由反问自己:

    “这还是朕的长子吗?”

    真的没有被谁换了芯子?隔壁那对父子怎么一个赛一个地邪门呢?

    算了,好歹长子确实变成熟也变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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