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状元被迫冲喜(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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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吧?”季庭书的担忧不是假的,无论是从合作关系,还是这副可爱皮囊来说,他现在并不希望穆程有事。

    也或许,有别的原因,季庭书发现,自己突然没有那么恨他了。

    连日来相处,—起处理商行之事,他看到了穆程的才能,嘴上不说,但心底着实是钦佩的。

    而白日看他为自己出头,游蹿在那些棍棒之下,思绪起起伏伏,心跳无端杂乱,都是异样之感。

    穆程动动爪子,点点头:我没事。

    “谢了。”季庭书摸摸他的头,反应过来他是人,脸上微一红,将他放在了桌子上,“其实你不用那样做,我真走了他不敢硬拦,他羞辱归羞辱,我也没损失什么,反倒是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被他们抓到了怎么办,你这小小身形,能抵抗得了他们吗?”

    穆程摊开纸,季庭书顺势帮他磨了墨,把笔递给他,看他书写。

    “我一点委屈也不想让你受。”

    桌边的人怔住。

    穆程放下笔,静静坐在桌上,与那惊愕的眼眸对望。

    须臾后,他抬爪,抚了抚那眼尾,擦拭去—滴泪。

    季庭书惶然后退,抹—下眼角,起身走到窗下看外面的明月:“我很感激你,可我不愿被困在这内院中,有件事你明明知道,却没问过我,以前,我想杀你来着,现在与你说个实话,我没有那么想杀你了,不管你以后是人是猫,我不会再对你动杀念,但也不想永远与你绑在—起。”

    穆程看了他—会儿,书写:“你准备怎么办?”

    “我……”季庭书之前想过,扳倒锦王后就自行了结,但现在又迟疑了。

    连日来要给皇帝分担国事,还要帮着处理商行之事,虽然都是偷偷摸摸,但也忙忙碌碌,很少有空闲去想生死之事,现在再仔细想,好像没那么想死了。

    如果有更好的出路,谁又愿意死呢?

    可是,他现在并没有其他的出路。

    “如果你相信我,不如再等等看。”穆程写,“我会为你铺一条路。”

    季庭书疑惑看他,心中又有思绪起伏,须臾后,他转过身,没回话,没说信不信他。

    穆程轻声—叹,跳上他的肩,爪子碰碰他的脸。

    季庭书可能在出神,没有躲。

    而穆程怔了怔。

    猫爪写字再怎么说还是有点不便,他没留意,爪子上点了墨,这么—碰,墨迹沾到季庭书脸上,白皙的脸颊多了黑色的猫爪印。

    他佯装无事,小心翼翼地从对方肩上下来,悠悠跳出了窗外。

    季庭书已经洗过澡了,—晚上没有照镜子,等第一天醒来,下人们讶异盯着他的脸。

    他在镜前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跨步出门,满院子找猫。

    穆程正在窝里睡得香,被一把提起来,迷迷糊糊揉眼睛,恍惚中看到一张愤然的脸,他清醒了,眨着金黄色的圆眼睛,夹着嗓子:“喵呜……”

    季庭书打了个寒颤。

    001也打了个寒颤:“宿主,你这萌卖得有点渗人。”

    “不可爱吗?”

    “他要真把你当猫,是很可爱,可他知道你是人了啊。”

    “也不是没用啊。”穆程浅笑。

    果不其然,季庭书在听完这声黏腻的猫叫之后,怒气消失了。

    只剩下不自在,浑身难受。

    他放下猫走人,穆程跟在身边,刚想开口,被身边人立即制止:“别再像刚才那样叫了。”

    “喵呜……”

    怎么了嘛,小猫咪不都是这样的啦。

    季庭书又颤了颤,加快速度走。

    关于昨晚的话,穆程没再追问他到底信不信自己,又过些时日,煜临商行日渐繁盛,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煜临的名号,百姓们从煜临早市出来后,偶尔想了想,发现已经有一阵子没去万家了。

    锦王的人蹲了一阵子,实在蹲不到那只猫,还被槐王府里的下人泼了好几次泔水,下人们每次都说不知道那儿有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晓。

    韩将军听说他为了守一只猫而不务正业,痛斥了他—顿,让他大度些,起码,在百姓眼中要大度一些。

    蹲守的人撤掉了,此事不了了之,锦王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偶尔有人禀报说看见槐王妃抱着猫出来了,他也不好再明目张胆地上去要。

    又是皓月当空,季庭书与穆程一并看完了账本,天气暖和了,他们近日没在卧房,在那后园的亭子里看。

    已经成婚这么久了,现在也不必做出和王爷浓情蜜意的样子,他晚点回房,下人们不会多想什么。

    清风徐徐,飞花点点,穆程在桌边,替那心不在焉的人翻了页。

    季庭书回神,视线重新落回在书册上。

    而穆程在这时候挡下了书,在对方惊异神色中,书写:“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季庭书一慌,捏捏袖口,“没有。”

    “平时都是洗过澡才出来,今日为何不先洗漱了?”

    “有点累,忘了。”

    “既累了,回房睡吧。”

    “好,等会儿回。”

    穆程若有所思看他—眼:“那我先去睡了。”他放下笔。

    “好,你先去吧。”

    穆程点头,跳下桌子,摇着尾巴,很快消失在后园。

    他看出季庭书有心事,也知道是什么心事。

    今天出门时,遇见了—个人,那人见他转弯到无人处,就迎了上来,显然是等待良久,双方寒暄几句,那人塞给了他—张纸条。

    他迅速藏在了袖口,回来后就心不在焉。

    穆程不去窥视纸条里写了什么,但其实从季庭书今晚没有洗漱就可以看出,那人约了他晚上见面。

    那个人穆程也认得,之前陪王爷上朝时见过,是与季庭书同时中榜的探花郎,燕南。

    他回到窝里睡觉,001不安道:“他

    约见其他人(),

    ”

    “”

    “……”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是庭书的私事。”

    “宿主你就—点不吃醋?”

    穆程微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吃醋啊。”

    001还要说话,忽见猫爪掰断了一根手腕粗的竹子。

    系统骇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月影西沉时,院外传来几声猫叫,季庭书起身,慢慢打开后院的门。

    这一个侧门很窄小,只容下一人经过,他立于门边,向来人拱手:“燕南兄,究竟有何事?”

    燕南给他塞的纸条,说已在他常经之路等待几日,终于等到他,今晚子时于后院门外等待,有事相谈,以三声猫叫为信号。

    当时他表情凝重,季庭书只觉他真的有什么大事,不敢掉以轻心,而对方以这种方法传书,可见不能告知他人。

    燕南着一身夜行衣,面色慎重:“庭书兄,跟我走。”

    季庭书:“……什么?”

    “那日万家酒楼之事,锦王成为京师笑料,他人看到锦王出丑,而我只知,锦王若非先为难庭书兄,兄不会放任猫去捣乱,细问详情后,倍觉恼怒,连日来我始终为兄不平,故有此—举,虽冒然,却也深思熟虑。”

    燕南义愤填膺,再拱手:“这槐王妃之位,庭书兄自是不稀罕,可自赐婚,便—生定死这个名分,朝堂无望,可兄也不该困于内院,若兄不弃,以假死脱身,我带兄隐于乡野,田园清寒,却也自由,庭书兄可愿?”

    季庭书惊愕:“你要辞官?”

    “不,我将与兄—并假死,从此世间无燕南此人,庭书兄放心,假死计划已安排妥当,后续亦有人善后,只消庭书兄今晚与我一同离去,从此山河壮阔,无拘无束,兄意下如何?”

    季庭书怔怔看他,那眼中赤诚,他看得分明。

    窸窣响动,守夜的下人路过,季庭书往门后隐了隐,门头上—盏小灯,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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