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天师不信邪(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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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从渊说着再吻过来,动作生疏,时轻时重,重的时候些微疼痛,可又因这一点疼,让情愫急速蔓延。

    穆程转了一下头,让他动作停下,还是不解:“你怎么……”

    “今晚跟你做,我愿意的。”顾从渊轻微喘气,“你应该……是上面的吧?”

    穆程微眯眼睛,声音有一点沙哑:“你说的是真的?”

    “是。”顾从渊郑重点头。

    穆程的眼中覆上一点红,那是情/潮翻涌的反应,他的理智失控,既得应允,那么,他现在想把这个人生吞入腹。

    他捏住面前人的下巴:“真愿意?”

    “愿意。”顾从渊语气坚定。

    “好,现在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穆程低头,重重吻上他的唇,揽住他要将人带走。

    顾从渊挡了下:“不行,我不能走,出去会被发现,如果你不介意,这里没关系的。”

    祠堂夜里不会有人来,而且他在那六堂弟走后就将院门从里锁住了。

    穆程眼中一暗,松开他,逼近几步,将他抵在桌边。

    一些茶盏推落在地,顾从渊被压在桌上,霸道的吻从嘴角到脖颈,第一颗衣扣挑开时,穆程抬了一下头:“冷不冷?”

    他的吻没有温度,碰上都是冰的。

    顾从渊脸上通红:“我全身都发烫。”

    强势的吻又落下,顾家都穿稍微复古的衣服,顾从渊回来后穿的也是这种,领口盘扣的棉麻上衣,那扣子解开,肩上覆了点点痕迹。

    这样不够,冰冷的手将那上衣拢起,碰上一点红。

    顾从渊战栗了一下,触感让他头皮发麻,昨天看了一天的理论,这时候偏偏记得的所剩无几,唯有一点印象,他回忆着,双手攀附在穆程的后背,轻轻仰头,碰上那冰冷的耳垂。

    身上人动作顿了顿,继而,吻下来的力道忽地加大。

    灯光微明,小院里清风徐徐,院门外却忽有敲门声。

    拥吻的人顿停,顾从渊问:“谁?”

    门外一个年长男人的声音:“大少爷,我来打扫卫生。”

    是家里的佣人李叔,他道:“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

    门外的人不好意思:“这个……我明天有个事儿想回去一趟,我就想着今晚先把活做了,不耽误事儿,就别给我扣工资了,大少爷您开个门,我很快就扫完了。”

    顾从渊看面前鬼,那苍白俊美的脸上眉头轻蹙,并不想让人进来。

    他又开口:“我来扫,你明天尽管走。”

    “这可不敢啊,叫家主知道您替我干活,我要被罚钱的。”

    他又看面前鬼。

    穆程不情不愿地起身。

    顾从渊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开门,李叔拿着扫帚走进来:“我很快就扫完了,不好意思啊大少爷打扰您了。”

    来人匆匆走进祠堂里,利索擦拭供桌案牍,望见地上的杯盏,

    哎呀一声:“这怎么都掉啦?”

    他一个个捡起来,擦拭一遍,放回桌上,排列整齐……

    顾从渊站在门边静待,穆程在他身边,眼中还有一抹红。

    他不用隐藏气息,这佣人看不见他,情愫还在翻涌,被这样打断实在不快,他自后揽住顾从渊,唇畔轻轻摩挲在他的耳后。

    顾从渊未留意,不小心发出一声轻吟,李叔回头:“大少爷怎么了?”

    “没事。”他压住声音里的轻颤。

    “哦。”李叔继续干活。

    而身后鬼继续动作,冰冷的唇落在肩上,手在缓缓抚动。

    李叔把屋里打扫完了,往外走。

    顾从渊一把按住胸前的手。

    李叔走到院子里扫地,顾从渊转了个方向,面向院子,虽然知道对方看见这只鬼,但他还是无意识以自己的身躯挡着。

    那只鬼仍不老实,或许是因为他刚才伸手一按,这鬼带了怒气,肩上的吻加重,一点刺痛还有酥麻。

    他又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

    院里的人再回头:“大少爷?”

    “没事。”顾从渊咬唇,看李叔挪走了视线,他微微回头,再按住那不安分的手,启唇却不发声,以唇语说,“别这样,等一下。”

    身边鬼微浮嘴角,绯色眼底有一点迷离的光,在昏黄灯光下,诡谲又充满了蛊惑。

    顾从渊叹口气,松开了手。

    冰凉的触感蔓延,寻到一处,忽地一攥,顾从渊扶住门框才站稳。

    李叔干活麻利,已经扫完,走过来:“好了我走了,打扰大少爷了。”

    门边的人咬紧牙,点头,不敢开口说话,怕话没说出来,先发出点别的声音。

    “大少爷你饿不饿,要不我偷偷给你拿点吃的?”李叔又问。

    他捏紧手,摇头。

    “好。”李叔往外走,走几步,却又一回头,上前来。

    身上的动作终于停了,顾从渊却不敢动:“还有什么事儿吗?”

    李叔盯着他:“大少爷我怎么看你嘴有点肿啊,没事吧?”

    “没事,可能有点过敏。”

    “好,没事就好。”李叔拿起扫把,这才走出院子。

    恢复安静的院里,院门上一阵风过,咔嚓一声落了锁,顾从渊还没转头,人已被推到墙边,冰凉的吻再落下。

    他喘着气,搂住面前人的肩,微微仰起头。

    吻在肩上覆过,却是稍稍一停。

    “怎么了?”他低头。

    “没事。”穆程转了转眼,“不管,继续。”再吻住眼前人。

    又过一会儿,穆程还是停了下来,蹙眉转头。

    “是不是……你看到了什么东西?”顾从渊会意。

    “嗯。”穆程点头,没好气一叹,“刚刚出来的,现在……在围观着我们。”

    “是鬼吗?”顾从渊左右看。

    “是你家的护家灵,

    不算是鬼。”穆程往供桌上牌位示意,“你的列祖列宗们,守护你们的。”

    “我看不见。”

    “他们早已经投胎,留下一点灵气来护着宅院,不同于一般的鬼,你的能力还不够,是看不见他们,也不能和他们沟通。”

    “那……”顾从渊顿了顿,“你还继续吗?”

    “你呢?”穆程嗓音微哑。

    “我……看你。”看不见,就没觉到那么多束缚。

    穆程还想继续,又向他靠近,顾从渊就顺从迎合。

    然而吻了一会儿,穆程还是停了下来,两边看着,长吸一口气,笑叹:“算了。”

    人家祖宗在旁边看着,他到底没法光明正大欺负人。

    顾从渊点头,拉了一下肩上的衣:“那我继续罚跪了。”

    “我陪你。”穆程后退,拉着他到蒲垫上坐下,“这祠堂反正没人来,你就是坐着躺着也没人知道。”

    “嗯。”顾从渊就坐下,两人坐在一个蒲垫上,肩并着肩,随意说着话。

    到后半夜,护家灵窸窸窣窣隐去了,穆程转头,看身边人已经睡着,靠在他的肩上,双目紧闭。

    他笑了笑,怕把人吵醒,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手指一点,熄灭屋里的灯。

    天亮时,顾父来敲门,顾从渊惊醒,一抬头,看身边的鬼颜色又变成了半透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起身前,再确认一遍:“我爸真的看不见你吧?”

    “看不见。”

    “好。”他起身去开门,刚动身,被这鬼拉住。

    穆程道:“脖子有一点痕迹。”他将眼前人衣领拉高,“抱歉,没收住力道。”

    “没事。”顾从渊脸上一红,“我爸要是看见了,我就说是蚊子咬的。”他说完低着头走了出去。

    穆程在后摇头笑:我是蚊子吗?

    顾父倒没看见那痕迹,只是担心儿子,过来接他:“到点了,走吧。”

    跟着父亲走,顾从渊回头看穆程已经不在祠堂里了,他连忙四处看,手背被人碰了下,一转头,看那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边。

    顾父走在前面,这只鬼跟他并肩,猖狂地与天师世家家主仅隔半步之遥。

    顾从渊紧张死了,可是这鬼偏悠哉乐哉。

    路上顾父说起昨晚顾随流又来告状了,说什么树枝满院跑,但他们肯定是不信的,然后又说:“你二叔今晚去隔壁镇上渡个吊死鬼,我想让你跟着去看看。”

    顾从渊摇头:“我不太想去。”

    “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去,你昨晚就没休息好,可是……”顾父说起来有些羞愧,“那个鬼你二叔送好几天了,送不走,昨天晚上终于找到了他的执念是什么,他考试失败想不开,有一道题没做出来,一直耿耿于怀不肯走。

    最直接的渡化办法就是解其执念,也就是帮他解出那个题,要不然就只能强行渡化,强行渡化多少有点反噬,我想着,如果你能帮个忙,直接渡是

    最好的。”

    顾从渊些微惊讶,渡鬼这件事还挺细碎的,他问:“什么题?”

    “那鬼只跟你二叔说了一句,你二叔没听明白,他就不肯往下说了,这个……顾家不去学校,学的知识有侧重,有一些科目我们了解得不深。”

    “好。”既如此,顾从渊就答应了下来。

    “嗯,你顺便也跟你二叔学学渡鬼之法。”

    这话顾从渊没应声,想了想,又问:“所有在世间的鬼,必须要渡走吗?”

    “倒也没有必须,只是徘徊人间太久的鬼容易变恶鬼,最好是渡走,而且,他们自己也是希望转生投胎的。”

    顾从渊往身边看了眼,微微出神。

    回到自己的院里,关好院门,他迟疑了下,对身边鬼说:“没人了,现在……还继续吗?”

    穆程笑了笑,将他抵在床畔,他在这压迫下倒在了床上。

    冰凉的躯体倾压上来,顾从渊不知想到了什么,抬手挡了下,犹疑片刻,又挪开。

    穆程并没有继续动作,手撑在床上看他:“有心事?”

    “没……没有。”

    穆程缓缓起身。

    顾从渊拉住了他:“我不是……”

    “逗你呢,我现在本也没打算继续。”穆程抚抚他的脸,“昨晚你没休息好,今晚还要出去,现在好好睡觉。”

    床上的人抿抿嘴,轻轻点了一下头:“那我休息一会儿,今晚你就在我房间里呆着,哪儿也不要去。”

    二叔出去抓鬼,带的东西都全,以防万一,他觉得穆程还是不要一起去的好。

    到晚上,他就随二叔去隔壁镇上渡化那个鬼,其实是去讲题,吊死鬼解开了疑惑,没什么遗憾,整个过程基本是顺利的,执念化解,二叔施渡化之道,亲眼看吊死鬼消散。

    两人往回走时已是半夜十点多,小镇到了晚上几乎没什么人了,田野间浮荡白雾,远处有几家灯光,在雾里朦朦胧胧。

    经过田埂,顾从渊停住,回头看了看。

    “渊儿,怎么了?”二叔也回头。

    “我觉得……后背凉凉的。”他实话实说。

    二叔一惊,立即以手覆眉端向他看来,仔细看了半晌,没发现异常:“夜里风大,可能是风吹的,我们赶紧回吧。”

    顾从渊摸一摸后脖颈,往前走,走了几步再度回头看,眼前恍惚出现了一个长舌头套拉头的鬼,垂在眼前的长发几乎碰到他的鼻尖,他心刚一紧,还没后退,那鬼影又不见了。

    “渊儿?”二叔又回头。

    他回头:“二叔真的什么也看不见吗?”

    “渊儿你看见了什么?”二叔警醒,“不应该啊,如果有鬼气,我这铃铛会响的。”他提一提腰间铜铃,“除非是道行很高的厉鬼,这……”

    “我好像看到……是方才那个吊死鬼又跟来了。”他说,长舌头耷拉着脑袋,头发垂在前方,是吊死鬼的特征,跟刚才那个很像。

    “不

    会。”二叔确定说,

    “那吊死鬼是我亲眼看着离开的……渊儿,

    渊儿,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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