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 我和你的桃花源(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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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朝皇帝盛锦帝十二岁继位,而今已治国八载,在位期间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其为百姓尊敬与爱戴。

    宫中侧殿。

    皇帝杨羽卿正在案前撑着胳膊小憩,案牍上兽首香炉里幽香浮动,掌恃太监想请他去床上睡,但看他已经睡着,不敢打扰,只得叫服侍的人动作轻点。

    窗外一枝桃花正艳,午后阳光透进来,沉睡的皇帝长长睫羽上落下一片影。

    这几年,他被百姓们盛赞的,除了功绩还有样貌,前两年天台祭祀,百姓围观,无不为陛下的容貌而惊艳。

    炉烟缭绕,皇帝半梦半醒。

    远处,山水之间,穆程在屋前横靠在一张躺椅上,也阖眼小憩,没睡着,耳边听001说任务。

    “任务对象杨羽卿,盛朝皇帝,本来功昭后世,但错信其皇叔,江山被夺,死于颠沛流离的逃难之路中,宿主,此世界任务,阻止皇叔夺权,避免杨羽卿逃亡的下场。”系统说着话,疑惑,“宿主,你不进宫,怎么能帮他呢?”

    “不用,我就在此。”穆程笑道,春季午后,阳光很温暖,他拿一本书挡住脸,闭上了眼。

    宫廷中,香炉轻烟浮动,桌上的瓷瓶里插/着一枝桃花,是宫女刚刚剪下来的,洒了一点水。

    杨羽卿眼帘微动,好像在做着什么梦。

    一片迷迷茫茫的雾散开,他的眼中映入一抹绿,那似乎是远处青山。

    耳边听到潺潺水流声,他踩在铺满了石子的小路上,飞花飘过,帝王穿着金线龙袍,旒珠轻动,肩上落了花瓣,他拈起来,看那花浅粉色,微微透明,如泛流光。

    有一点像桃花,可是比桃花瓣更晶莹,剔透得如同薄玉,可它又如此柔软,触碰之际,手指像是拂过绸缎。

    他没见过这样的花,抬眼看,石子路的小道两旁白雾浮浮荡荡,始终看不清楚。

    沿着小路往前走,四野幽静,前方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青绿色的长衣,墨发随风而动,背对着自己,看不见面容。

    那青衣人往前走去。

    “等一等。”杨羽卿快走几步,“敢问这是何处?”

    那人脚步停了一下,未回头,也未回话,径直往前而去。

    杨羽卿加快速度跟上,随他走过层层台阶,可不论他快还是慢,始终追不上那个人,他们之间总有几步路的距离。

    踏过台阶,忽见繁花漫天。

    粉色花海,铺洒在一排青砖白瓦的屋舍前,如同流光与绫罗,天上的云也好似染成了粉色。

    杨羽卿愣了愣,看惯宫廷高墙,也曾去过江南别院,却未曾见过如此美景。

    那青衣人站在花海之中,是这花海中最美的风景。

    “你好,请问一下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杨羽卿又问。

    那人缓缓转身。

    皇帝屏住了呼吸。

    飞花纷乱,耳畔却是叮咚一声。

    面前景色开始模糊,没来得及看见那人的脸,杨羽卿赫然睁开了眼,看自己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他神思还恍惚,梦中景色挥之不散,过了好一会儿,才被窗下的鸟叫惊回了思绪。

    他抬眼看看那笼中的鸟,鸟扑腾着翅膀,尖尖的嘴探出了笼外。

    皇帝又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摊开案上奏折,批了一下午奏折,到晚上去练武术,入睡时,才有功夫再回想午时的那个梦,梦里的花海让他恋恋不忘,而花海中的那个人影,更是萦绕眼前。

    “怎么会梦见这样一个场景呢?”杨羽卿揉揉眉心,熏香已燃,他沉沉入睡,晚上却是没有再遇这样的梦境。

    翌日上朝。

    太平盛世,没有什么大事,他听过大臣们的日常汇报,再一一给出回应,日日如此,得心应手。

    “若无事,便可退朝。”事情处理完毕,抬眼看外面天已大亮。

    此时有一老臣上前:“臣有事。”

    杨羽卿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这位宰相一动,他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但还得听一遍,他颔首道:“爱卿请讲。”

    “陛下已年过二十,也该早早封后,并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啊。”

    没见过这个年龄了,后宫空无一人的,老臣叹气。

    杨羽卿也想叹气。

    十二岁临朝,至今八年,要学诗书礼乐,要处理各项事务,哪有工夫去想情与欲之事。

    皇帝不愿随意,要讲个真心,否则两人都只是为开枝散叶而存在,那有什么意义呢?

    何况,他已确定,他更感兴趣的是男性,这想法要是在朝上说出来,只怕下面要炸锅了,首当其冲是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丞相,他可能会撞柱。

    就算力排众议,非要册立男后,但这么多年,每日见到的除了太监与侍卫,就是这一群朝臣,连个见外人的机会都没有,他又如何去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

    再抬眼看殿外,恰有一只鸟飞过,他轻笑摇头,倘若真有那么个两情相悦之人,那应该是天高海阔,两人尽情遨游,而不是困在宫闱之中。

    深宫高墙,百般束缚,谁愿意呆在里面呢?

    回神后,他一如往常地回复:“此事再议。”

    老丞相这回没妥协:“不能再议了,陛下,您都议好几年了。”

    “几年都等了,再等等也无碍。”

    “陛下,此事当真不能拖了,您膝下无子,这盛朝也不安稳啊。”

    “丞相大人,你管得未免太宽了些。”皇帝尚未回话,听殿中一人走上来道。

    丞相回头:“钧王。”

    钧王正是皇叔,他站出来说话,杨羽卿倍感欣慰,都说皇室亲缘浅薄,但他们叔侄关系一直很好。

    那丞相又道:“王爷,陛下若多子多孙,那是造福我朝,关乎每个人,您如何说我管得宽?”

    “这是陛下的家事,不是全天下人的事。”皇叔道,“丞相这

    要管,是不是陛下房中事也要过问啊,回头是准备站在陛下的床前观望吗?”

    “你……”丞相面红耳赤,在这种粗鄙之话中无言以对。

    杨羽卿赞许的目光投向皇叔,他此话实难登大雅之堂,但话糙理不糙,这些臣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管他的私事。

    那老丞相被怼了,后面就没再说话,杨羽卿脸上悦色一闪而过:“退朝。”

    回至偏殿,照例要批奏折,午膳过后,继续伏案,瓷瓶里的桃花开得正艳。

    温暖的阳光透进窗棂,他注视着那一束桃花,却是看不进去奏折,脑海里不断回想昨天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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