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深藏功与名(1/2)
见虎杖悠仁已经从那种沉浸的状态中脱出,海胆头少年往前走几步,顺手将另外两台发球机一并关上。
他试探道:“你这部分的训练量已经完成了吧,虎杖?接下来我要用发球机了。”
何止是完成了。
自从虎杖悠仁到立海大报道,网球部使用的这些场地和设备就维护得很勤。
室内馆上周刚刚修缮过一轮,橡胶地面和墙面上那些被网球打出的凹坑前脚才被补平,后脚,虎杖悠仁的训练量就大到再度打出若干浅坑,再度汇聚成浅浅的一片。
虎杖悠仁慢了半拍才回过神:“嗯?啊,是的。”
粉发少年握着拍柄的手下意识抬起,又很快放下。才刚刚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打了很久的他挠挠头,多少知道伏黑惠拐弯抹角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虎杖悠仁把攥到沾了薄薄一层手汗的球拍放到一旁,长长呼出一口气。
但是伏黑惠没有问。
好在伏黑惠没有问。
他面对的并不是什么迫切需要他作出决定的生死存亡关头。
开朗乐观如虎杖悠仁,在面对会对自己未来产生极大影响的抉择时,也是需要考虑时间的。
满腹心事的粉发少年默默走向球网另一侧,自觉加入到玉犬们收拾球场的行动中。
在他身后,伏黑惠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举起夹在腋下的球拍,拍框边缘对着网球一挑一勾,腰都没弯,就将一粒粒散落在地的黄绿色小球打回网球筐内。
拾到最后几枚,虎杖悠仁手上的动作终于缓缓停下来。
他捏着手中小球,迟疑地开口:“……伏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呢?”
粉发少年本以为伏黑惠会纠结很久,没想到伏黑惠斩钉截铁、一丝犹豫都不曾地回答道:“那就是个混蛋。”
虎杖露出了豆豆眼:“诶、诶诶?!”
他一直知道伏黑惠很少提及他那个行踪不明的父亲,也知道伏黑对那家伙从未抱以正面评价,但不管是哪方面的内容,对方向来很少提及。
哪怕是某位虎杖悠仁同样不曾见过的风雅长辈,被提及的次数也被伏黑甚尔多出许多。
这还是第一次,虎杖悠仁看到伏黑惠这种带了点咬牙切齿的神态,那双翡翠绿的眸子似乎也因少年不加掩饰的鲜明情绪泛起涟涟波光。
海胆头少年扭过视线,嘴角不开心地往下撇:“反正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伏黑甚尔离开后的一年多后,还没有放弃某种希望的伏黑惠曾天真地通过了那家伙的好友申请。
结果那家伙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过分,反而大大咧咧地给五六岁的小孩发了一句:“哟,还活着啊?”
时年不到六岁的伏黑惠一脸火大地大力戳着屏幕,还不等他发送消息控诉对面,这个
对话框就消失在他的对话列表里。
伏黑甚尔那家伙,单方面说完一句话后,就相当理直气壮地把他拉·黑了。
这样的情况,这十年间陆陆续续发生过三次。
上次伏黑惠前脚闹完总监部,后脚那家伙就再度发来附带着嘲笑信息的好友申请,理所当然地被海胆头少年拉黑了回去。
既然消失了这么多年,那就继续消失下去吧——一直以来,伏黑惠都是这样想的。
哪怕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不得不为之达成的目的在,伏黑甚尔这十年的缺位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明明已经回到日本却还是不出现在他们姐弟俩身边、明明距离自己不到百米不可能错过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却还是没露面什么的,他绝对、绝对没有生气!
仿佛听懂了什么的虎杖悠仁眨眨眼,一口戳中嘴硬的死鸭子:“可是——伏黑对失踪多年的伯父不是很了解吗,明明还是在意的吧?”
伏黑惠的额角突突直跳:“……没有的事!”
虎杖悠仁终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好的好的,伏黑没有在意——我知道啦!”
这样的强调反倒更像欲盖弥彰。
惠的拳头默默硬了。
可他抬头瞅了眼已经恢复面上笑意的虎杖悠仁,默默垂下眼。
……算了,就让这家伙得意这么一回。
粉发少年用球拍边缘敲打放松自己的斜方肌,语调终于带上一丝难得流露出的迷茫:“我也没怎么跟父母相处过呢。”
正如小孩之间互相交换的糖果,秘密和心事也是可以被交换的。
粉发少年一直将情绪管理得很好,除了看着他长大的爷爷,也就只有莫名敏锐的伏黑惠发现了他的异样。
面对虎杖家家事的知情人,在黑发少年面前,虎杖悠仁也比面对常人时更加放松。
伏黑甚尔和“虎杖香织”,都是他们仅存的、尚且在世的父辈血脉相连者,可虎杖悠仁面临的情况又有不同。
新宿地震那一夜过后,虎杖悠仁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对那个传说中的“虎杖香织”的困惑。
作为在爷爷抚养下长大的、三观正常的乖孩子,虎杖悠仁当然不会认为那个占据了母亲躯体的家伙是他的母亲。
对此,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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