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腐草为萤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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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关系。而且,有我在您的身后,您能安心,您的敌人却会忧虑得睡不着。”

    这种情况下换上敬语就有点假惺惺的。

    安戈涅面无表情地驳斥:“别说那么好听,你的敌人也会变成我的敌人。而且我还要提防你从背后捅我一刀。”

    艾兰因叹了口气:“让你登基原本就是计划的一环。那时如果你选择留下,现在你或许已经是女王陛下,只差一个正式的戴冠典礼了。”

    “但那样的话,你会开那么多条件认真拉拢我吗?”

    艾兰因沉默。

    他们都知道答案。

    艾兰因半晌后重启谈判:“你可以好好考虑后再给我答案。”

    “没必要。”安戈涅答得干脆利落,艾兰因眉心微皱。

    “我接受你的提案,”她冲他笑,反手在他胸口一戳,“倒是你,这次可别再伤我的心了,老、师——”

    艾兰因眯了眯眼,淡声应道:“好。”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正经得能上桌谈判,手却捉着她的指掌、引导她顺着胸骨的中轴往下探索。

    两个人身上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套能坦然走出门的衣物,竟然能心无旁骛地谈正事谈到现在,也算是一桩奇闻。

    可从安戈涅探查到的证据判断,可能心无旁骛的只有她

    ,艾兰因不过是擅长控制住会让自己分神的所有因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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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者兮树提醒您《无法标记的omega[男A女O]》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与她在对方身上投注了多少感情并无关系,只要她没有受到伤害,和对方足够合拍,她不需要因为感到快乐而羞耻,更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激素营造的热烈幻觉只是欲望在发酵,没必要否定一瞬间的心动,但也不需要当真。

    献身与索取,征服与被征服,alpha满足生理需求时不需要投入感情,omega会不受控制地对伴侣产生眷恋,这些概念和说法或许都是约定成俗的编造。

    同样荒诞无稽,同样绝对且可笑。

    她抗拒且恐惧的是永久标记附带的意义,而非这个过程本身。

    安戈涅第一次觉得,生为omega可能也不是那么糟糕。

    ※

    安戈涅埋在枕头里平复呼吸,艾兰因顺了顺她打湿的头发,把一杯水放在她伸手就够得着的地方,态度良好:“我让人把早餐直接送进来?”

    “我等下下楼吃。”

    “好。”

    附近某处传来熟悉的提示音,是她的终端在叫。

    她支起手肘左右张望,一时间想不起把它丢在了哪里。艾兰因循声走过去,从一团揉皱的布料里把它找出来。

    安戈涅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讶然地转向艾兰因:“什么东西?”

    他给她发了一个格式特殊的加密文件。

    “对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能给你的答案。”

    安戈涅心头一凛,默不作声地起身,绷着脸点开文件。此前安装过的王国档案库权限秘钥插件在视窗上一闪,验证通过。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份医疗报告。

    时间是五年前她离开戴拉星的半个月后。患者名字和生日都被加密涂黑,但年龄、血型、性别、信息素类别都与安戈涅完全一致。

    前两页是横跨四天时间的体征数据记录。

    安戈涅一眼扫过去,无数陌生的专业名词撞入视野,“肢体痉挛”“心悸”“呼吸不畅””呕吐”“畏光”等描述不断重复,即便缺乏诊断的知识,她也能判断出情况很不妙。

    屡次出现的另一句话是:毒剂成分解析中。

    安戈涅骇然抬头:“毒剂?有人给我投毒?”

    “来自戴拉星的利丽初到圣心王宫,尚未获得新身份和名字,某日午餐后身体不适,傍晚时被发现晕倒在房间里。”

    艾兰因口气很淡,说完眼睫微垂,投下的浅灰色让他一瞬间显得有些阴郁。

    “是谁要杀我?”她轻声问。

    他摇了摇头:“至今不明。”

    安戈涅喃喃:“所以……记忆缺失是后遗症?”

    “中毒这件事也不存在于你的记忆里,我认为那样更好,打探真相反而会招来危险,所以我从来没有提过。”

    顿了顿,艾

    ()    兰因唇角现出一抹苦笑:“奉命带君王子嗣进宫办理新身份的不是我的人。甚至于说,我知晓有利丽这个少女存在,也是因为王宫内部起了骚动。你第一次见我也是在投毒事件之后。”

    安戈涅便回想起那条花期末尾的绣球花小道。

    这段她对王宫最早的记忆里,艾兰因和她沿着湿润的小路往前走,她要回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因为他推着她。

    推着。

    或者说像是他推着她。

    安戈涅不由自主吞咽了一记。常年忽略的细节陡然成为关键,唤起更多被遗忘的事实。

    那时她坐在自动代步椅上,虚弱而麻木。但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些紧紧箍着她的系带,带来些微的疼痛,同时是强烈的安全感。

    如果没有这道束缚,她就会从椅子上面滑下来。

    “还记得吗?这是您最喜欢的花。”

    当时艾兰因那么说,安戈涅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困惑。她不记得自己喜欢绣球花,但眼前忧郁又梦幻的蓝色花球确实美丽。

    那么就当是这样吧,她喜欢绣球花。

    她因为药物而变得异常平淡的情绪,随即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但是都快谢了。”

    “是很遗憾,今年已经接近花季尾声,但明年,殿下您就不会错过满开的盛景了。”

    是这样的吧,接近溃散都这样惹人怜爱,盛开时一定更好看。她对于明年、明天有了一点点能落到实处的向往。

    “老师,明年你也会在这里吗?”

    这么问的时候,安戈涅没有回头。不是不想,是因为她做不到。她的肢体异常僵硬,不听使唤,仿佛不属于她。就连抬手接住掉落的花瓣、任由雨水打湿她的指尖,她都做不到。

    无色无形的伞布在他们头顶撑开,接纳落下的万千雨丝。这窸窣的雨声于她,都是新鲜而悦耳的。艾兰因让她听了片刻,才应承道:

    “当然。明年我也会陪着您。”

    安戈涅深吸气,从豹变的记忆中抽身,重新定神看向面前的视窗。

    她麻木地向下翻动,看着一次次判明毒剂成分的紧急尝试失败,直至终于抵达末页。这份医疗报告并不完整,文件只是节选,但她可能也只需要看到这里。

    页面中段终于出现了结论性的文字:

    ——患者中毒成分判明,属V系神经毒剂,未知新型化合物。

    ——认可继续对患者使用对V系解毒剂,停止其他类别解毒剂注入。

    从中毒到解明毒素成分,历经了近三日时间,从数据上看,那个时候她的生命体征已经非常微弱。

    “真亏我能活下来,”安戈涅轻笑了一声,很随意地问,“是因为我有被人投毒的价值,当时你才决定在我这个私生公主身上投注的吗?”

    艾兰因敛目沉默片刻,俯下来亲她:“不要那么说。”

    但她知道自己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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