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有裴洛罗转移视线，席歌终于感觉崔鸿华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
于是崔鸿华只是老生常谈地给他们画了画大饼，便笑眯眯地转头出去了。
这个饼真是又大又圆啊，只是随便听听就完全饱了呢。
席歌默默地吐槽。
他正准备起身出去，另一个队友凑了过来。
乐灵长着一张娃娃脸，神态中有些瑟缩的模样。他是团内最小的，家里穷，还有个生病的母亲需要照顾，平时很拼命，圈了一大批心疼他的妈妈粉。
席歌也对他多有怜爱，轻声问道：“怎么了？”
乐灵脸上写满纠结和恐惧，偷偷瞄了眼坐在屋里的裴洛罗，伸手拉住了席歌的衣摆轻轻地摇晃几下，席歌会意，搂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裴洛罗看见两人动作，皱眉盯了他们一会，却没有凑上前，方才的社死他还没完全缓解过来。
门外，席歌拉着裴洛罗一路走进化妆间，反手关紧门，让乐灵坐下，安抚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就这个功夫，乐灵整个眼圈直接红了，他的嗓音里带着啜泣：“我……”
“别害怕，慢慢说。”席歌虽然也不太会安慰人，但还是知道这个时候要给他足够多的耐心和时间。
乐灵磕磕绊绊地解释着：“昨天训练的时候，我想再练几遍舞，裴洛罗特别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然后我脚就崴了。”
说着他卷起裤脚，露出还肿着的脚踝，继续啜泣：“他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告诉宋哥就到网上爆料，让他们都知道我以前当过陪酒侍应生的事。”
“那我就真的抬不起头了……”
席歌皱眉听了半晌。
他这才知道团内霸凌的事。
因为他一贯风评差，又跟裴洛罗不对付，团内其他人跟他关系说不上多么亲近，只有乐灵一直表现得都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才稍有留意。
乐灵是团内舞担，舞蹈姿势复杂多样难度高，临时换人是根本行不通的。
可他现在崴了脚，根本不可能再正常完成那些动作。
席歌有些心疼地看着乐灵。
乐灵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也不敢得罪裴洛罗，哭丧着脸瘪着嘴准备出去。
今天只能又挨骂了。
席歌却伸手拦住他，问道：“除了这个，裴洛罗还对你做过其他的吗？”
乐灵沉默地抿唇，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伸手开始解衣扣。
衬衫褪去，青年单薄的身体上是成片成片的青紫。他说这些都是裴洛罗随手发泄时弄的，遍布全身，只能一直穿长袖长裤才能完全遮住。
席歌抖着手给他披上衣裳，心疼的话脱口而出：“疼吗？”
乐灵眼眶里一直在打转的泪水瞬间决堤，趴在席歌怀里，磕磕绊绊地讲述了他经历的全部。
他一直在当裴洛罗的出气筒。
裴洛罗家里有权有势，公司里没人敢
随便招惹他，虽然乐灵常常被他随手打骂，可都是背着人在更衣室、休息室或是卫生间里做得，打完后又会扔给他一沓钱作为补偿。
他为了凑齐母亲的医药费，便默许了这种挨打换钱的方式，渐渐惹得裴洛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在练舞室直接把他推倒了。
这个人渣！
席歌听完后又气又心疼，想了想，干脆借着下午的演出，把这件事引爆后彻底解决。
他按住乐灵的肩，问道，“还有以前挨打的证据吗？”
乐灵瑟缩地点点头。
“证据发我一份。”
席歌心中有了一个大胆计划，他看了眼时间，“离下午开场还有三个小时，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担心，临上场前再来找我。”
席歌揽着乐灵的肩，边走边低声安慰，回到休息室，此时其他三位队友也到齐了。
下午有他们团的集体演出，提前预热了一个月，演出门票早早卖空，甚至今天来画大饼的崔鸿华也会到现场，大家都铆足了劲想好好表现。
席歌吊儿郎当地进休息室时，裴洛罗正冲着另外两人大发脾气，少爷做派一览无余，见席歌进来，也毫不收敛，挑眉冷笑着说：“呦，我们大明星终于回来了？这次又想上什么热搜啊。”
他留意到，其他队友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定下心来。
席歌并不睬他，冷冷淡淡地越过他坐下。
因为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除了乐灵，还有崔鸿华。
裴洛罗立马闭紧嘴巴，有些讨好地看向崔鸿华。
崔鸿华进来只是简单地鼓励了一下大家，表情看上去漫不经心，目光经过裴洛罗时，甚至都没想起这号人。
不过当他看向席歌时，明显露出了一个富含深意的笑容。
裴洛罗看着他的笑，还以为这是个好说话的人，捧着笑往他身前凑，想为上午迟到的事解释。这个人是他家费尽周折都搭不上的显贵，不知道怎么突然下来视察工作。
崔鸿华五官英俊，身高腿长，似笑非笑的模样，一身休闲装都有十足的霸总风范。
可崔鸿华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径直地走到席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地看着席歌俊秀的脸笑道：“今天也很漂亮。”
裴洛罗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笑意直接僵在脸上。
席歌却皱眉看向崔鸿华。
我们很熟吗？
他还没忘那天在医院的矛盾，这时候过来，不像是欣赏鼓励的样子。
崔鸿华勾起嘴角，笑意更深。他目光落在席歌的打歌服上，白衬衫黑长裤，衬衫下摆很短，只要做幅度稍大的动作，就会露出腹部。
于是他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席歌跟自己出来。
席歌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出去了。
裴洛罗脸上写满嫉妒，怒目瞪着跟崔鸿华一起出门的席歌，凭什么所有人眼里都只看得到他，凭什么他这么努力，却从来都得不到结果！
他气得扭头摔了椅子，一眼
瞥见正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乐灵，发泄怒火：“看什么看！滚！”
……
门外，崔鸿华看着肤白貌美的席歌，手臂自然而然伸了过去，然后轻轻地在席歌裸露的手腕上摸了一下。
席歌猛地缩回手，手臂上汗毛都立起来了，挑眉问：“崔总有何贵干？”
崔鸿华笑了一声，不辨情绪地挑眉望向他：“前天的热搜看见了吗？”
席歌想了想，从记忆中寻回那两个热搜，立马回过味来：“原来那个热搜是你买的？”
崔鸿华得意点头：“知道和我作对的下场了吗？”
【他怎么这么自信。】席歌偷偷跟系统吐槽，【区区一个热搜而已，他竟然还想威胁我。】
【就是就是。不过看在他是你老板的份上，稍微给他一点点面子。】系统比划了一下，指着小拇指尖说：【就这么一点，不能再多了！】
崔鸿华见席歌沉默不语，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洋洋得意地说：“听说你想上恋综？你知道最终决定权都掌握在我手里吗？只需要我一句话，我就能直接封杀你。”
【他好得意哦，难道他的戏份很多吗？】席歌听得有些厌烦，低头跟系统开小差。
系统悄悄开后门帮席歌查剧情，然后安慰道：【放心，马上下线，他哥哥很快就要回来了。】
那就不给他面子了，席歌心想。
“真的吗？那你可以现在就封杀我吗？让网上那些黑粉都闭嘴。”
崔鸿华脸色立马扭曲起来，“你！你不想要这个名额，我能立马给其他人。你那个队友，裴……小裴，我看就挺好。”
【……阿统，他真的好烦啊。】席歌不想看他，只想赶紧回去再排练一遍演出。
【再坚持一下！很快他就要被赶出家门了！】系统鼓励道。
此时，崔鸿华还在继续威逼利诱。
“你只要乖乖地听话，跟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小小综艺还不是手到擒来，电影男主我都能给你搞到手。”
“只要你……”他终于露出自己的本质，轻舔了一下唇，忍不住手摸上了席歌的脸，手感光滑细嫩，像水灵灵的嫩豆腐，让他色念横生：“跟着我。”
席歌被吓了一跳，皱眉猛地后退，反手一巴掌抽在崔鸿华的脸上。
直接把崔鸿华打懵了。
席歌这才后知后觉地升出点恶心的情绪来，在心里对着系统大哭：【这里有变态啊啊啊啊啊！】
他虽然一贯装得花花公子，可是从来不干这种耍流氓的事啊！
席歌用力擦了擦刚才被摸过的地方，恶心的触感依然挥之不去，潮湿又黏腻。
他转头就走，没给崔鸿华留下任何反应的机会，站在盥洗室的水池台前，盯着自己的脸颊看。
除了被自己用力搓红了一点之外，干干净净。又洗了两遍后，他这才松口气。
总觉得会被传染上什么变-态病毒。
而此时，崔鸿华还站在
原地。
他是货真价实地被打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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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道鲜红的巴掌印透过指缝浮现出来。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过他！
除了席歌！打了他足足两次！
他气得想立刻把席歌绑到床上折磨三天三夜，再用封杀威胁他向自己求饶。
可随之而来，一种莫明的快-感也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他脑海里浮现出席歌因生气而微带薄红的脸，五官更加生动艳丽，甚至眼尾都染上了浅淡红晕，似乎是在嗔怒地瞪着自己，带着别致的吸引力。
好辣。
他喃喃地说。
崔鸿华晕晕乎乎地捂着脸回去了。
……
距离演出开始仅剩十分钟。
GOAT团内五人全都在后台候场，等待演出正式开始，台下有公司领导、上万名观众以及各路媒体。
乐灵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
他的脚踝上贴满膏药，可到现在还是肿的，只要跳舞一定会被发现。
以前他也被裴洛罗欺负过，身上带着伤上台，动作难免变形，被人嘴过舞姿差。
这次是更大的舞台，乐灵偷偷看着观众席上黑压压的人头，有些害怕。
演出倒计时三分钟时，席歌突然拉着乐灵冲下候场区，二话不说拎着剪刀直接把他的衣袖和裤腿剪破，一道道伤痕直接露出来。
“哥……”乐灵惊惶地望向席歌。
现在根本来不及再换备用衣服了。
席歌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成不成就看今天了，就算不行，他们也是骂我。”
回到后台时，其他人看着乐灵身上被剪出长长豁口的打歌服，全都傻眼了。
裴洛罗留意到他身上遮不住的伤痕，冷笑一声。
别以为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就能出名。
时间根本容不得思考，主持人已经念出了他们的队名，台下观众欢呼雷动。
席歌拍拍乐灵的肩，让他放下心来。
舞台灯光亮起，五人站成一排，席歌站在正中间，裴洛罗站在他的右侧，乐灵则站在最左边。
眼尖的观众很快就发现乐灵身上的不对劲。
其余四人的打歌服齐齐整整，只有他一人衣袖破烂，参差不齐的布片挂在手脚上，显得十分狼狈。
有人已经在台下悄悄议论，这是故意而为之，还是被人偷偷剪坏了衣服。
不过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音乐应声而起，台上五人各就各位。
席歌举起话筒，唱出第一小句。
——“当你的发丝扬起，那是我在思念你。”
GOAT主打的是青春少年感，专辑和演出大多也是走的活泼风，音乐欢快，台词抓耳。
虽然唱的只是口水类的小甜歌，却胜在节奏欢快，再加上席歌嗓音清透，现场的观众很快就沉浸其中，跟着节拍哼唱。
() 甚至还有人当场被席歌圈粉。
演出实时线上转播。
原本准备看席歌出丑的黑粉全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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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笑容洋溢地跟镜头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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