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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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睡着了又开始做噩梦回忆前世。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继续跟楼起笙尬演肉麻。

    可惜人生就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我前世的爹是个名副其实的凤凰男,在偏僻的家乡和我妈早婚,有了我,给他亲爹妈套牢了免费保姆,就两手一甩,说去城里打拼。

    他这一走,过了两三年,开始往家里寄钱,直接寄给我奶奶。

    一家人不讲究这些,知道他还活着,我妈这个老实人就很高兴了。

    我快上小学时,混出了人样儿的我爸终于回来了。

    可年还没开始过,就急着又走了,说单位忙。

    这之后,他维持着一年回一趟的频率,从没主动提过将我们接到城里去。

    我妈绷不住了,说要不为了我读书给带过去?

    他说城里教育没咱乡下好,城里整天虚头巴脑不上课,就顾着画画儿弹琴,以后高考多吃亏啊,还是乡下学校踏实。

    我妈小学学历,活了快三十年没出过老家山沟沟,闻言被哄住了。

    最后还是隔壁村去城里打工的女人偷偷告诉我妈,她遇到过我爸,我爸在城里结了婚,还有个儿子,不比我小多少。

    可能我妈遭受冲击太大,突然神奇地精明了一回。

    她没吵没闹,不动声色地找出我爸给我奶汇款寄东西的回执单这些记录。老人习惯把这些留存在月饼盒子里。

    我妈抄下地址和电话号码这些,在平平无奇的某天带上我去燕城找我爸。

    找到我爸后,我妈平静到诡异,说:“你可以不认我,不能不认你大儿子。”

    我爸当时挺慌的,怕她闹事,嗫嚅道:“我哪儿不认……”

    我妈打断他的话,说:“我不管你怎么跟那女人商量,彦彦必须跟着你,你那个儿子有的彦彦也都要有。我就不碍你眼了,回乡下去,还替你瞒着这事。”

    “你——”

    我妈再次打断他的话:“要不然我就去你领导那儿揭发你重婚罪。”

    我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咱俩没扯结婚证……”

    确实如此。

    山沟沟太偏了,交通不发达的年代,结婚登记得花两三天往返。

    更早些年进城了没介绍信晚上连旅馆都住不了,街边又不让睡,就很麻烦。

    所以延续下来的传统就是大家都懒得登记。

    在他们眼里,摆酒请乡亲们吃饭比啥登记都靠谱,乡亲们的认可就是最大的认可,比红戳戳正式。

    我爷爷奶奶土都埋嗓子眼儿了,如果去查他俩的婚姻状况,都还是未婚。

    可我妈这回没被我爸唬住,她说:“村里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证,我和你结了婚,替你伺候你爹妈这么多年。你要是不认,我去找你领导,让他来掰扯。”

    我爸一下子蔫巴了,只好稳住我妈,说这就回去商量。

    后来他把他燕城家里那个领导的女儿

    商量好了,把我接了过去。

    我是不愿意的。

    那时我还小,不想跟我妈分开去和一个对我来说还不如邻居亲近的人住。

    但我妈铁了心,打了我一顿,把哭着的我留在了我爸家,毅然决然地转身走了。

    我快乐的童年在那一天正式宣告了结束。

    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我小两岁,出身高贵,从小众星拱月。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二楼的扶栏边,手里拎着据说是名字挺复杂我懒得记的某意大利大师的遗作小提琴,居高临下地睥睨我。

    那眼神我永远都忘不掉,因为他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都是那么看我的。

    他和他妈看我就像看一只老鼠钻进了富丽堂皇的殿堂,流着涎水试图鸠占鹊巢。

    或许我爸也是这么看我的。

    没有人相信这只老鼠真的只想继续快活自在地长在大自然里。

    所以,穿越过来后,我一直都很自得其乐。

    但这次的事情让我一厢情愿的美好幻象显得很可笑。

    ……

    我醒来时,居然已经入夜了,窗外都黑了,窗台上孤零零地点着一根烛。

    楼起笙不在。

    我下床去窗台旁拿了油灯点亮,屋内亮堂多了。

    站窗边看了会儿月亮,我转身去餐桌旁倒水喝,可喝了两口都觉得没劲,左右看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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