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秽(四)(2/2)
() ,想来便是因为千年前我们无意间撞见了他藏起来的秘密,惊动了他,才让他后来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你清楚红芪最大的秘密,那么你在魔渊,也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可红蕖君却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除了能完全掌控他动向的人,还有谁能隐瞒得如此彻底?你在水月镜花时,不止一次看低我,以我在群妖之中的名气,能那么小看我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曾轻而易举让我栽了个大跟头?
“如此推算下来,红蕖君乃水芸城城主之子的身份,也是你故意让我知道的吧?你故意把一心铃留在他那里,就是因为算到我在见过被囚禁于白沙洞的闻人晋后,会去借浮世鉴查看他的前世。
“我有浮世鉴,红蕖君有一心铃,接下来,你只需要适当给我一点提示,你自己再借口被炎七枝拖住,留足时间让我审问红蕖君,以他的性子,绝对会反过来质问我,也绝对不会因为我三言两语就相信我当真无辜,最终,我们一定会借神器之力重回过去查找真相,而你就能在那个过去引导我怀疑你,却没有证据证明那就是你,兜兜转转,跟着你进入魔渊,是也不是?”
至于这一整套环节下来会不会出现变故……
就像进入朝灵村后,重柳会随机应变说出一些惊天秘闻,即使红莲宴前后过程与他设想不符,他也一定有其他办法达成目的,按岑双所想,也许重柳并不确定他是否知道两件神器相合能回到过去的事,才要把红蕖君推出来。
——他知道红蕖君的身份后,定然不能再下杀手,红蕖君却不相信他说的话,两厢争执不下,重柳便可以装出个急忙赶来的样子,再将神器的事“无意”透露给他们,引导他们去查真相,如此,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重柳,你机关算尽,不就是要引我过来么,如今我来都来了,怎么反倒是有意为之的你,竟做起了缩头乌龟,死活不肯承认?”
说到这里,自觉说话太多略有些口渴之意的岑双,悠闲地从袖中摸出一杯凉茶,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才继续道:“总不能,是重柳兄你也和红芪上仙一样,骗人骗到乐不思蜀,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吧?
“还是说,你当真觉得我不会动他,哪怕他信了你的鬼话,要和我动手,我也会因为不想误杀他,行事束手束脚,最后让你跑掉?嘶——我怎么不知道我会有如此仁慈的一面?”
那厢重柳再居上风,终于又长嘴了:“怎么,身为天帝之子,天宫仙人,你真能杀一个无辜可怜的生灵?”
“为什么不能?”岑双奇怪道,“你又不是红芪上仙,红蕖君也不是无期上仙,你们是妖怪,知道吗,是妖怪,杀了你们,天宫仙人只会对我另眼相看,人间生灵还要为我歌功颂德,这不是大好事吗?
“至于无辜不无辜,哎,那群仙人生灵很好骗的,只要多多提到红蕖君妖王的身份,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是他犯错在先,再将红蕖君的过去瞒上一瞒,怎么杀都没事的啦。”
“……”
“……”
大抵是他
这一通比反派还反派的发言太过震撼(),以至于现场一片死寂?()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连重柳都被他噎得不行,半响,才不知以什么样的情绪问出一句:“若是之后,事实证明,你当真冤枉了我,也错杀了好人,你预备如何?”
“那就没办法了,”岑双沉痛道,“只好每年扫墓之日,替重柳兄与红蕖君多烧些纸钱,聊表歉意了。”
重柳嘴角一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且不是第一次与岑双对上的重柳,自然觉得岑双不是在空口白话,他的确没有必要继续装腔作势下去,当然,也没有再隐藏实力的必要。
眨眼时间,雾中形势逆转,原本打得有来有往的四小只,一瞬便被重柳打了下来,重重摔在雾桥上,直到被岑双挨个塞了颗仙丹进肚,才能重新爬起来。
他抬手制止不服气还想打的炎七枝,抬头看向重新展开折扇的重柳。
重柳道:“其实我有一点不明,既然你早就看出来了,也知道此行尽头是陷阱,为何还要跟我过来?既然来了,又为何半道与我撕破脸皮,也不怕我将这条路毁掉,让你们前功尽弃?”
果然,帮他们铺路搭桥的并不是从头到尾不见人影的雷相君,想来也不是眼前之人,而是他那守在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本体。
对于岑双为何明知陷阱还要跟来,那当然是因为,纵使此人鬼话连篇,有一点却是没说错的,即魔渊这个地方,确实只能由相君引路,虽然他找到了雷相君的弟弟不假,可离开魔渊的生灵,是没法主动联系上远在魔渊的亲人的。
天宫那边他就更没法指望了,两个上仙连带雪相君一同失踪,已经让天帝焦头烂额,看天帝之前透露出来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再接触魔渊的,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总之他要来魔渊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天宫那边的人知道。
如此,他既没法依靠雷相君的弟弟来到魔渊,也不可能请天帝伸出援手,摆在他眼前的,就只剩下与重柳虚与委蛇这一条路。
本就要去魔渊的他,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送上门的机会,但也不可能真的傻了吧唧明知陷阱还要一头扎进去,他既然敢来,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至于为何路才走到一半就不装了,那当然是因为……
岑双喝了口茶,道:“球球,哭。”
球球正捶着肚子,指望把那颗被岑双强行塞进去,却和他不大兼容的仙丹捶出去,闻言抬起脑袋,茫然地看着岑双。
岑双循循善诱:“方才被那个坏蛋打了那么久,很痛吧?”
球球略有些迟疑,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岑双看了一眼,霎时什么想法都忘了,急速点起了头。
岑双欣慰笑道:“所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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