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秽(十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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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人参与了?”

    此言一出,第一个土相君便抢先回答:“主使者你已然知晓,参与其中的,据我所知,一个是千年前的木相,一个是神出鬼没的雨相,还有一个,我从来没见过那个人的样子,他每次出现都罩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但我听木相尊称他为……帝君。”

    黑袍……

    帝君……

    岑双再问:“火相当真是因为发现了雨相君的秘密,才被他控制起来的么?”

    这回两个土相君均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第二个土相君道:“不,她是因为发现了我炼制妖魂香的秘密,想要查清究竟是谁在威胁我,才会落入他们之手,后来,她被他们设计,以为自己拿到了重要消息,用风相君教她的方法,自以为隐蔽地将消息传给了风相,殊不知,那只是他们想要一网打尽的计划而已。”

    第一个土相君远远看了清音一眼,接口道:“原本他们还想用类似的办法,将雪相君一同控制起来,然雪相君并未如他们所料,不仅没有因为要搭救风相而踏足他们早早设下的陷阱,反倒离开了雪灵湖,从那以后下落不明。”

    短暂的静默后,岑双将这两人挨个看了一眼,最终落定在第二个土相君身上,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如此执着掺杂了秽气的妖魂香,究竟为了什么?”

    闻言,第一个土相君皱了皱眉,第二个土相抬眸看着岑双。

    惊变只在刹那!

    嗤——

    铛——

    伴随着第二个土相君突然出手,一直看着这边的清音率先反应过来,丢出剑鞘为岑双挡下一击,下一瞬人便出现在岑双身前,持剑与突然动手的“土相君”缠斗在一处。

    不能使用法力的岑双乖觉地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欣赏着仙君与人斗法的英姿,身边的土相君擦了擦额头,过来与岑双搭话:“真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暴露自己。”

    岑双笑道:“大概是妖魂香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吧。”

    土相君也笑:“是罢。”

    岑双道:“可他们越是这样,本座反倒越好奇了。”

    土相君道:“既然尊主如此好奇,不若跟敝人走一趟,届时尊主有何不解,大可让敝人直接为您解答。”

    岑双垂眸看着被擒住的手腕,又抬眸,看向唇角微勾的“土相君”。

    “土相君”叹道:“尊主,您的手段委实是多,就是神念不在也难以近身,身边还有雪相这个麻烦,我想接近您,便只能出此下策了……”

    话音未落,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躲在角落的暮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吼了一声:“不好了,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清音挥剑将土

    相君逼退,扭头看向岑双消失的方向,抬脚便要去追,然土相君的反应同样迅速,当即堵在清音身前,十指掐诀,一边控制着整座同源阵,一边道:“抱歉,衣衣还在他手里,我也没有办法,雪相,就只能请你暂时留在这里了!”

    清音未语,缓缓抬起头来,覆眼白绫无风自动。

    剑意冷厉。尘沙四起。

    ……

    踏沙而行,瞬息千里。

    岑双道:“虽然不清楚你是从何处得知我从未宣之于口的秘密,但既然你都知道了,便该知道即使你不封住我的法力,我也用不出来,所以你大可不必连我的肉身一同定住。”

    已然褪去土相君那层假象的重柳头也没回,轻叹着纠正他:“您哪里是用不出法力,您只是碍于某些变故不敢随意动用罢了,我可不敢赌您的心情。”

    岑双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重柳又道:“虽说我还挺想看您动用法力的样子,但不是现在,您也不必将法力浪费在此时,否则等到了地方,我怕您还没尽兴,就早早将法力耗尽了。”

    岑双道:“是么。”

    重柳侧过头来看他,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您的命。”

    岑双笑了笑,他道:“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重柳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抓着岑双的手,回过头,目视前方,继续赶路。

    岑双被封住了法力,又被定了肉身,肩膀以下的部位动弹不得,好在脖子还是能自如扭动的,于是他在左边看了一会儿,右边瞧了片刻后,百无聊赖地找重柳这具绑架他的分身搭话:“你要带我去哪里?找你的本体?”

    重柳道:“您不是都猜到了么。”

    岑双道:“你的本体在哪里?”

    重柳答非所问:“您应当很熟悉这条路才对。”

    岑双当然很熟悉这条路了,说是刻骨铭心都不为过,毕竟魔渊这地方殊途同归,不管从哪里出发,最终都会踏上同一条道路,即……

    熔炉。

    熔炉这地方,岑双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已足够让他牢记路过的每一处细节,即使他曾刻意忘记,却也在看到熟悉的巨大坟墓时,识海自发浮现出当年发生的种种一切,是以当眼前的一切与记忆中出现偏差,哪怕只有一点点,都变得极为明显。

    就比如,当年遍地的乱石,居然变成了一个个或倒或立的石茧,越往深处,石茧越多,路过时,还会发出意义不明的哭声。

    石茧堆积成山,投下一片化不开的阴影,在那阴影之中,隐约站着个人。

    重获自由的岑双揉了揉手腕,拱手对重柳的分身道:“辛苦这位重柳兄带路了。”

    然后在分身古怪的视线中,先是将手收回袖子,再又缓缓转过身去,目光落到那片阴影,对着那个人道:“虽不知你是何用意,但我既然如你所愿来了这里,你又何必躲躲藏藏,妖王重柳,或者,我该叫你——红蕖君?”

    阴影中的人总算走了出来,正是岑双熟悉的样子,只是以往时时浮现在那张脸上的凶煞戾气全然消失,换成了只会出现在重柳脸上的表情。

    他与岑双对视片刻,笑着拱手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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