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抽刀断水(十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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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军见状,再也忍受不住地站起身准备参战,却被夜兰伸手阻拦。

    疑惑的士兵们顺着夜兰手指的方向看去。

    黑发金瞳的青年闲庭信步地走入战场,用岩元素组成的壁垒禁锢住了女士的所有行动。

    “到此为止,”声音低沉的青年弯腰将浴血的白鸟从公子怀中抱起,像温柔的兄长般安抚过他的伤口,“已经可以了,青菰,休息一下吧。”

    “至于你们,”钟离转过身,看向在岩石的束缚下狼狈地挣扎的女士,“看在我和冰之女皇的【契约】份上,离开璃月吧。”

    “不过记得告诉你们的神明和同僚,不要再来璃月。”

    “璃月或许没有【神明】,但还有仙人,有七星,有千岩军和白鸟,有无数的璃月人。”

    “一代代的鸟儿,终会筑出最坚固的巢。”

    ———

    你不会原谅他,也不会遗忘他。

    联系你们的是仇恨、憎恶和恐惧,不是爱情。

    那远比爱情更加长久。

    ———

    阳光。

    刺眼的眼光。

    你慢慢地睁开眼睛,在明亮的房间中缓缓起身,环顾四周。你所处的房间很干净,和你的家截然不同。房间的另一边,一位紫发的小姑娘正在煎药,你认得她,是不卜庐的七七。

    听到你起身的动静,七七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高高举起手中的药盏:“醒来,药,喝掉。”

    你摇了摇头,手掌压在包裹着纱布的腹部,干哑地出声:“公子,死了么?”

    七七摇了摇头,显然不明白你在问什么,倒是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咋舌声。

    “一醒来就问这个,你和公子的感情还真是要好。”夜兰猫一样地走到你床边坐下,带着揶揄的笑容悠然开口,“不过很可惜,有钟离先生拦着,我没能上去确认他的死活,只能看着他被女士一路拖回至冬的使馆。”

    你长出一口气,不知是喜是悲。

    “不过,我们推测他应当是死了,或者至少也是重伤,”夜兰支着腮,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你的反应,“我们的探子之后再也没看到他从使馆出来。”

    “...那就当他死了好了,一了百了。”你垂着眼,语气平淡地说。

    “啊,要哭了么,白鸟?”夜兰懒洋洋地开口,看热闹的心思毫不掩饰。

    “做梦去吧。”你嗤笑一声,闭上眼不再出声。

    ———

    做梦去吧。

    梦里有鲜血和嘶吼,有仇恨和憎恶的目光。

    有一方小小的墓碑,碑旁有你的长枪。

    你在灵魂的花园里种下了荆棘,夜夜痛苦,却夜夜为他哀歌。

    ———

    至冬的船启航的那一天,你已经被放出不卜卢,正在玉京台上处理无穷无尽的公务。

    逢岩将消息告知你的那一刻,你的腰腹传来一阵隐痛,但你只是笔头微顿,便在撤出层岩巨渊后勤的令书上签下了你的名字。没有犹豫。

    就像【公鸡】抛弃了仍在地底的士兵,帝君抛弃了过去的名字和责任,你抛弃了不需要的情感。

    ———

    傍晚,你路过人声喧哗的碗不过港。

    上次未喝完的酒还在店铺里摆着。

    或许是夕阳太美,尽管白术令五申禁止你喝酒,你还是走进了酒肆,倒了满满一盏。

    澄清的酒浆散发着醇厚的香气,却熏得你的眼角泛红。

    你垂下眼喝了一口,过了半晌,才低声道:“真难喝。”

    你叫德贵把剩下的酒都倒了。

    泥土吸收了酒水,先是颜色变深,然后又逐渐恢复原样。

    什么都没有留下。

    你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向家走去。

    又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分,璃月港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纷纷出来用餐游玩。欢乐的笑脸上不见一丝阴霾。

    这就足够了。

    ———

    你不知道,在你漆黑一片的家里。

    一只素圈的尾戒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曾在公子的手上见过它。

    戒指的下面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体和那个人一样张扬肆意。

    【给青菰,阿贾克斯留。】

    ———

    驶向稻妻的海船上,阿贾克斯坐在船头。

    迎着呼啸的海风,他想象着你们下一次见面。

    和厮杀。

    ———

    你大可信任他,但不必钟情于他。

    他向往的,是极致又高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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