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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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卫啊,你磨这么快累不累啊?”刚劳动完一轮的文启明靠在竹椅上,脸色通红着还有些喘,手里的草帽扇了又扇,再看着前面推石磨推到快要飞起的卫承礼,不禁感叹,“这种体力环节,真还得是你们小年轻厉害,我这把年纪是不行了。”

    “文哥别啊,您这年纪不正当时么,要文化有文化,要能力有能力,我们还得多和你学着。”程飞英接道,又转头对卫承礼笑道,“小卫啊,卷还是你卷啊,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卷啊?”

    文启明对程飞英摆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老年人甘拜下风,后面两轮就免了我吧。”说罢,他也冲卫承礼来了一嗓子:“小卫啊,你加油啊,我看好你啊!”

    卫承礼双手顶着推杆,弓腰咬牙坚定一步步推着石磨转得飞快,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只匆匆挤了个笑全当回应。不过可能因为劳动得太用力,让这生硬挤出的友好笑意,平添了几分狰狞。

    “噗……”正喝水的沈江河恰看到了卫承礼这一笑,到嘴的水全喷了出来,匆匆擦了一把,忍不住道,“卫导你别笑了,你这笑得都有点儿渗人了!”

    “卫导好样的,你这第一轮是要拔头筹了,后面还有两轮,我们好好较量较量!”汪青川眼见着卫承礼的第一批豆子要磨得比他多了,有些后悔自己第一个上场的时候留了余力。不过这豆子要磨三轮,三轮的总数才是最终成绩,他后面还能追。

    说话间门,卫承礼的这一轮结束了。

    “哎,我可不是为了较量。”卫承礼三两步跑到旁边接了工作人员递的水一通灌,大半瓶喝完喘了口气才继续道,“还不是因为家里的小祖宗,我得多弄点爸爸币回去哄哄她。”

    “是为昨天中午的糊糊,还是为昨天晚上的生姜啊?”沈江河打趣道。

    “为今天早上的蛋黄。”卫承礼苦笑了一下。

    早上那掉在小胖脚上的蛋黄,卫承礼第一时间门就捡起来了,抽了纸巾给小胖团子擦了又擦。眼见着那小胖团团都气鼓起来了,突然又消了气,就因为自己……哄她说她脚香?

    卫承礼现在还能清晰回忆起,那原本充满了气的小气球在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瘪了,还带着些可爱的忐忑低头问自己:“真的香啊?”

    那会儿自己也是哄上头了,当场表演一个凑近小脚深吸一口气,坚定说了句“真的很香!”

    结果掉蛋黄那事儿,就那么过去了?小坏团子,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讲真,已经有多次哄娃经验的卫承礼一点都不信。

    他仔细想了想,虽然小坏团子很臭美,但是她怎么可能因为自己那么浮夸的表演就轻易原谅自己。肯定!憋着坏呢!

    正好早上这个磨豆子奖励的是爸爸币,他得在那小坏蛋把坏使出来之前,多挣点回去哄孩子!

    卫承礼的艰难困苦,其他人很难知晓。

    就在沈江河颇有些兴趣地追问蛋黄的故事时,旁边汪青川转头看向

    今天一直有些沉默的那人,开口道:“温响,下一个是你了,你要不要再拉伸一下准备准备?”

    温响兴致缺缺地动了动手脚,和汪青川之前教他们的动作都快不是一回事儿了。

    早晨天气好,施定山没留在那置满了监视器的房间门,晃悠着出来跟着一群工作人员一起蹲在了爸爸们做任务的磨坊外面。

    只是没蹲多会儿,就中间门看文启明和卫承礼磨了第一轮豆子,还没等温响上场,就被曾华年比划着带去了旁边。

    “怎么了?”施定山站在田埂上,习惯性地伸手掏了一下兜,一摸一个空,才想到他开始戒烟了。对身体有好处的事情,坚持起来真是麻烦啊,施定山不耐地搓了搓衣兜。

    曾华年没注意施定山的小动作,他愁眉不展地滑动着手机的屏幕,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施定山:“施导,温响的粉丝闹得越来越厉害了。”

    施定山接过手机滑了两下,呵了一声,把手机塞回了曾华年手里。

    “施导你好好看看,不只是微博,论坛,就是现在直播间门的弹幕,他们也在刷这些。”曾华年有些着急地递回手机,试图让施定山再好好看看。

    这次施定山没接,只背了手,遥望着远处的山田淡淡道:“粉丝嘛,都是这样的,见不得偶像不好的样子。我们这是直播节目,合同签了,人到位了,怎么可能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把温响拍得不好了,就暂停拍摄呢?”

    “我们当然不可能暂停拍摄。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增加一些环节内容,来让温响和温东钰父子快点和好,毕竟我们这是个亲子综艺对吧……”曾华年谨慎道。

    “和好?他们昨晚不是已经没吵架了吗?”施定山低头踩了踩脚下松软的土,“直播就是这样的,没有了剪辑,就真实多了。粉丝么,多看看就能接受现实了。”

    “……”曾华年眉头蹙起,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终还是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关注到这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施导,是不是金有良给你的提议?”

    施定山回头看了曾华年一眼,一时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这没有能及时给予回应的一点点空白时间门,曾华年已经完成了他的脑补。

    “施导,你还记得当初你让我们每个副导都提交一份节目计划书给你吗?你那时候亲口和我说,金有良他的计划书过于功利,为营销造人设,为热度败口碑,不是长久之道。怎么现在又接受了他的建议……”曾华年不解中掺着惋惜,混着焦急,十分难受。

    只曾华年的话没说完,就被施定山一声笑打断了。

    “哈哈哈,你以为温家的事情这个发展,是金有良给我的建议?”施定山摇头笑。

    “不是吗?那是……施导你……”同为副导,曾华年敢直言金有良的不是,却不敢直击施定山。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直播没有了剪辑,就真实多了。有些问题,根本不用我们的引导,它既然存在,就会被看见。”施定山渐收了笑意,“温响的粉

    丝这么闹腾,说我们节目在黑他们的偶像。他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还是他们知道问题在谁那儿,却不愿意去看清呢?”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毕竟是一档亲子综艺。就算亲子间门有矛盾,我们也该去帮助去引导。我们可以设置一些父子合作的互动任务或者引入一些能感动人心的环节……”曾华年喋喋不休道。

    “我们的节目不是一直做亲子互动吗?”施定山摆了摆手:“你也说了,我们只是一档综艺,没有纠正他们人生的义务。既然用上了直播,我想要拍到的就是真实,至于真实最终走向何处,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那温响那些粉丝……”曾华年看着手机上那些说节目组有意引导温东钰叛逆,离间门温响父子的指控,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施定山看着老老实实的曾华年,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可以不用管他们,他们也影响不到我们的拍摄。你要实在担心实在难受呢,你就找人放点儿似真似假的消息出去,就说节目组好像已经在考虑去请教心理咨询,力求帮助嘉宾进一步建立良好家庭关系之类的话。”

    “对哦,我之前翻第二季的资料,节目组好像是和一个姓钱的儿童心理专家有过联系。不过我看第二季的时候没有看到那部分,那位专家是在幕后的吗?我们这次还找她吗?”曾华年展了愁眉,带了些激动道。

    “……”施定山气笑了,伸手拍了拍曾华年的肩膀,“小曾啊,你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事踏实,勤学好问,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真比不上金有良。”

    曾华年愣住。

    “你啊,人太好了。”施定山摇了摇头,好笑道,“我刚才说的是,似真似假的消息。也就是假消息,随便安抚一下就行了,等风头过了谁和你较真。我之前也说了,我们就是搞综艺的,不是来纠正他们人生的。就算,就算是,难道你真的觉得他们父子需要的是儿童心理专家?”

    曾华年挣扎:“可是,施导你第二季真的拍得太好,每一家都玩得很开心,从开拍到结束,他们的亲子关系都好了很多……怎么这次……”

    “人么,想法都会变的。”施定山揉了揉头,甩脱了脑子里刚想起来的那么点儿家里的糟心事,又道,“你呢,是第一次拍真人秀,也没跟过第二季。你看到的都是我们剪辑出来的内容了。我就实话和你说吧,你觉得上一季赵彤她们家怎么样?你讲讲你看到的他们父女两是什么样的。”

    曾华年想了想道:“赵彤很懂事,是上一季里最乖的孩子,就是小女孩胆子可能有点小,爱黏着爸爸,什么事情都要去问爸爸,然后才敢做。赵建兵对孩子挺有耐心的,无论赵彤问他什么都不觉得烦,每一件事情都愿意细细地教给孩子,算是上一季对孩子耐心最好的爸爸了。后来妈妈们来的那两天,赵彤的妈妈看着也挺好的,就是比较爱整洁,中间门好像因为东西的摆放还是什么问题,说过赵彤两句。不过赵彤妈妈是好好教她的,没有很凶,赵彤也知错就改,除了那一小段,他们家一直都挺开心的。”

    “就这样?”施定山问。

    曾华年点了点头,带了些笑意道:“上一季每家都挺好的。我还挺喜欢赵彤他们家,不知道她现在胆子大点没。看到一开始爸爸宝宝分开做任务,赵彤还要哭着去找了爸爸问了能不能做再去做,就挺好笑的。”

    “好笑吗?”施定山轻轻呵了一声,“赵彤胆子是挺小的,那是因为她爸妈都是控制狂。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盆放在第一层还是第二层,毛巾是叠着挂还是单着挂,每顿的肉吃到多少块就不可以继续吃了……他们家规矩多着呢。你看到的是赵彤依赖她爸爸黏着她爸爸,其实是在家被说多了说怕了,不如问了再做。你看到赵建兵事无巨细都愿意解释,那是他第一次解释那件事,回头赵彤就该按那规矩做了。还有你看到的,赵彤她妈来了生气的那一段可不是一小段,只是被剪辑剪掉了中间门不能见人的激烈,直接从开始有争执苗头跳到了和好罢了。”

    “但……但是……我看他们态度挺好啊,说话和和气气的……”曾华年觉得脑子有点嗡嗡的。

    “是,你看到的播出版是这样没错了。不过事实上,在节目里除了那一次,其他时候他们看着也算正常。不过你听说过条件反射吗?只要在家教子教得好,出来就能得到一个条件反射按规矩做事的孩子。”施定山说得自己都有些闷气,掏了掏兜,再次记起来……戒烟了,只能自己吐了一口浊气,又道,“你看过第二季的资料应该知道吧,赵彤还有个大她四岁的姐姐。”

    已经不太好了曾华年木然点头:“对,资料里说本来她也要和她妈妈一起来两天的,不过学习太紧张了就没来。”

    “她把刀架手腕上了,说不要和父母一起参加虚伪的父慈女孝的节目。”施定山烦躁地在空空的兜里挖了又挖,抬眼看曾华年,“有烟吗?”

    “啊?”曾华年愣了一下,才摇头,“没,我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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