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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下的座椅转了半圈,杨如东说:“吃素。”
会议中程延林开了几次小差,脑海里总出现严拓躲他的画面。
即便早就有心理准备,这种滋味也着实不太好受。
不知道严拓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想起来没有。如果全都想起来了,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
得不出答案,程延林在会议上发了火,把这段时间松懈了精神的员工通通骂了一遍,最后摔了笔回到办公室。
秘书室气氛紧张,安妮和安迪谁都不愿意去惹里面的炸药桶,互相推脱,都想让对方进去汇报工作。
推了半天,安妮浑身无力趴在桌上,小声说:“好想念小拓拓,他怎么这么久都没来上班了?”
安迪戳戳她的胳膊:“坐起来,万一等下程总出来看到你就完了。”
安妮立即坐直身体,但还是止不住叹气:“要是小拓拓在就好了。”
严拓无暇顾及办公室里打工人的死活,此时他正在接受精神鉴定。
医生坐在桌子后面,谆谆善诱试图让他多说几句话,可严拓从开始就一言不发。
“你还记得我吗,之前我给你做过一年的治疗。”医生语气温和。
严拓脖子上缠着厚厚纱布,头发被严妈打理过,剪得很短,因为半个多月没进过食,全靠输液支撑,脸颊瘦得凹进去。
他双目无神,直愣愣看着医生,点了下头。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医院吗?”医生问。
严拓抬起胳膊,指了下自己的脖子。
医生鼓励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你还有印象吗?”
脑海里快速闪过几个画面,混乱又晃动,即便就身在其中也看不真切。严拓痛苦地闭了下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对话结束后,医生单独跟严妈谈话,告诉她情况不太理想。
严妈坐在椅子上,不自觉地抠着指甲盖,过了半天才问:“那,拓拓之后会怎么样呢?”
“最坏的情况可能会恢复成之前的精神状态,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坚持治疗是会改善的。”
程延林很晚才到医院,严拓已经入睡,严妈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发呆。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程延林推开门走进去,
小声劝严妈回家休息,自己晚上待在这里。
严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点了几下头后,说明天会带鸡汤过来。
等她走了,程延林脱去外套,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出来后走到病床旁。
他弯下腰,仔细端详严拓的眉眼,轻声问:“是装睡还是真睡了?”
其实没有意义,真睡了不会有回应,装睡更不会回应。
看了一会儿,程延林直起腰,晚上凑活着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早晨他喝完严妈带来的鸡汤才走的,病房外的走廊传来富有生机的热闹声,有家属一边嘴里念叨着抱怨的话一边拿暖壶去接热水,也有家属小心搀扶病人在走廊里慢慢走路,还有主任医师带着实习生乌泱泱一群人在病房间来回穿梭。
相比这些吵闹,严拓的病房显得十分格格不入,仿若闹市中静悄悄独立的破稻草屋子,空洞又寂寥。
程延林回家洗澡换了衣服,晚上还是被杨如东硬拖着去了酒会。
在场熟人不少,程延林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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