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晋丨江文学独家发表(34000营养液加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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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九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满腔怒火都熄灭了。

    他怔怔地看着薛沉,确定他这句话是对着另一个人说的,不可置信,又委屈极了。

    “涟儿L,还不快道歉。”薛沉对玉七说。

    “是我失礼了,还望七公子海涵。”玉七很不情愿,冷冷地说,“还有上次的事,是我太粗鲁,不小心伤到了你,我愿意赔礼道歉。”

    系统在小黑屋里关了一会儿L就被放出来了。

    它看了会儿L马甲们的表演,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啊?】

    薛沉:【我亲自给他示范,什么样的才是好弟弟。】

    系统:【……】

    宫九从迷茫中回过神:“大哥,这个人是假的,你好好看看,我才是涟儿L!”

    玉七喂了薛沉一勺银耳甜羹,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虽然面容冷酷,动作却十分细致温柔,无需多言,就能看得出来兄弟两个的感情极好。

    薛沉笑了笑:“你的易容极其高明,的确和涟儿L一模一样,若非涟儿L先一步到来,我怕是真的要把你们两个认错了。”

    宫九:“哥!”

    玉七:“认错也没关系,他扮作大哥的时候,我同样没有分清,是我照顾不周,让人闯入了你这里。”

    薛沉:“小七的轻功很好,他如果想进去一个地方,很少有人能拦得住,不怪你。”

    玉七:“我让大哥为难了。”

    薛沉摸了摸他的头。

    宫九无法忍耐:“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武功的,我这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薛涟!”

    说完他向玉七攻了过去。

    玉七稳稳地放下碗盏,向后躲避,始终和宫九保持着距离,不敢正面迎战。

    虽落于下风,玉七表面却是云淡风轻。

    他本来就没有人类的感情,哪怕现在没有轻功,一掌就会被宫九打死,也不会感觉到恐惧。

    宫九步步紧逼,威胁道:“出手。”

    玉七:“你是大哥的朋友,我若是再对你不敬,大哥会很为难。”

    宫九:“他是我哥哥!”

    玉七:“假的永远不会变成真的,就算你的易容再高明,也抵不过我与兄长间血浓于水。”

    宫九眼中的狠毒越来越浓,杀意也越来越重。

    兄长是他的弱点。

    有人冒充他,抢夺兄长,宫九怎么能忍得了?

    他连引以为豪的理智都快消散了,满心都是杀死眼前这个冒牌货。

    就在这时,玉七突然戏谑一笑:“涟儿L,你又怎知,我是小七,不是你的大哥呢?”

    宫九下意识地不想对兄长出手,他动作一顿,就看到这个白衣男子转身躲到了兄长的身后,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地说:“笨蛋,你又上当了。”

    薛沉拍了拍他的手。

    宫九:“大哥,你是故意的?”

    薛沉:“我答应过

    小七(),会让你向他道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是你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甚至依然冥顽不灵,想要对他下杀手。是你先打伤的小七,我也只是稍作惩处罢了。”

    宫九:“你怎么可以骗我?”

    薛沉:“为何不可?”

    宫九欺瞒了兄长很久,比起他做的事,薛沉这次的确算不得什么。

    但是宫九仍旧觉得难过,他痛苦地看着兄长,感觉兄长和自己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欺骗和隐瞒,和背叛有什么两样?

    可是宫九却没有立场去谴责他。

    他现在再怎么伤心难过,都及不上大哥在知道真相时的痛苦和失望。

    难怪那时大哥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难怪他们之间从此生出嫌隙。

    原来在他最初蒙骗大哥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兄弟。

    宫九眼眶发红,喉咙酸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盯着薛沉,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玉七跪在薛沉身后的床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软趴趴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薛沉哥哥,你弟弟好可怕,他是不是还想打我?”

    薛沉温声说:“涟儿L,你说呢?”

    宫九咬牙切齿:“不会。”

    玉七:“可是他看起来好不情愿。”

    薛沉警告地看了眼宫九。

    宫九:“七公子,刚才是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无故对你动手。”

    玉七贴在薛沉的颈肩:“薛沉哥哥,你弟弟怎么这么阴沉?”

    薛沉:“别理他,他脑子不清醒。”

    宫九微微睁大眼睛:“大哥……”

    大哥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他的确经常发呆,不会算术,也不认路,年幼时,许多人都说他是个白痴。

    每当那个时候大哥都会出面维护他,训斥那些说他坏话的人,还一直开导他,告诉他,那些人说的都是错的,他其实是个天才,天才总是和常人不太一样,所以有些时候,也会无法被人理解。

    可是现在,大哥却在外人面前这样说他!

    玉七得意地朝着宫九挑眉:“我看也是,薛沉哥哥这么好,他竟然舍得把你关起来,肯定是个坏人。”

    薛沉神色黯然:“他是否禁锢我,于我而言,又有何区别?都是卧床养病罢了。”

    玉七:“他没有苛待你吧?”

    薛沉笑了笑:“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怎么会苛待我?”

    玉七:“兄弟之情,是怎样的感情?”

    薛沉:“我不清楚其他兄弟之间如何,只知道我跟涟儿L可以轻易猜到对方的心思,就仿佛另外一个自己。”

    宫九神色动容。

    他就知道,大哥没有贬低他的意思。

    他和大哥是一体的,哪怕现在,自己做了诸多过分的事,他们两个仍旧是最要好的兄弟。

    系统:【这就是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吗?

    ()    】

    薛沉:【你看,我弟很喜欢吧?】

    系统:【说实话,没怎么看出来。】

    薛沉:【他已经在顺着我的话思考,我们俩虽然立场不同,但还是非常要好的。而且我弟已经懂得了在小七面前容忍退让,以后再见到小绵,应该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没有礼貌了。】

    系统:【……】

    玉七天真地说:“我也好想和薛沉哥哥做兄弟,等薛涟死了,我就易容成他,替代他成为哥哥的弟弟,好不好?()”

    玉七的话太过离经叛道,不像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

    宫九惊骇于他会用这样的神情语气,讲出这么可怖的话,连愤怒都生不出来了。

    他想到了谢珩说的。

    小七没有感情,他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就算狠狠得罪过他,也不会被他记恨,哪怕和他关系再好,都跟路边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无情。

    他虽披着人类的外壳,内里却连野兽都不如,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俯视着众生,不会为人间的事动容。

    薛沉似乎不觉得玉七的话有什么不对,他失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宫九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兄长前几日说自己累了的时候一样。

    大哥在想什么?

    倘若大哥离世,也希望小七能扮作他,代替哥哥继续陪在自己的身边?

    玉七从床上下来,端起小碗,继续喂薛沉吃甜羹。

    宫九来之前,薛沉就偷偷摸摸吃过很多东西了,这碗甜羹喝了小半碗他就很撑了,别过了脸去。

    玉七把碗递给宫九:“你去把碗洗了。”

    宫九很憋屈,但还是拿着碗离开。

    他走之后,薛沉和玉七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谁都没有动作,实际上暗地里在和系统聊天。

    系统:【你打算被他关多久?】

    薛沉:【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出去了。】

    系统:【去哪儿L啊?他还会让你假死吗?】

    薛沉:【以我表现出的虚弱,我弟肯定不敢让我假死。但是小七出现了,他可能考虑让小七扮演我,替我假死。不过我猜,他最后还是会放弃这个计划。】

    系统:【为什么啊?】

    薛沉:【迷信呗。】

    之前张榜求医的时候,宫九就在榜文上写,他已经病入膏肓。薛沉原本没什么病,后来因为开马甲,还有故意装病,看起来就是突然间病重了。

    现在这次也一样,薛沉看似服用过那些蒙汗药后一直身体虚软,头脑昏沉,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宫九肯定害怕,他搞出其他事情,就会像诅咒一样,让薛沉的病情恶化,甚至假死变成真死,彻底离开他。

    本体坐在床边,懒懒地靠在玉七身上:【还有青檀在背后装神弄鬼,我弟肯定会忌讳这个的。】

    系统:【有道理。那接下来呢?】

    薛沉:【小柳上战场,我再

    ()    去赵佶面前刷一刷存在感,其他人待命,监视我弟,随时准备把他手下的势力一网打尽。】

    -

    北地严寒,柳仪煊向来体弱,许轻容收拾了不少衣物,又在行李中放了食物和水,还有许多银钱。

    柳仪煊去金国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的外甥自幼在机速房中受到的训练,都是如何隐藏自己,做一个合格的眼线,他一直都做得很好,哪怕去金国大都,许轻容心里也是有底的。

    这次却是直接奔赴前线,刀剑无眼,仪煊的身体又差,吃得太少都有可能昏迷晕倒,怎么能吃得来战场上的苦?

    许轻容不同意柳仪煊去前面,可是外甥太过聪慧,童贯有意提携,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只能多备些东西,好让柳仪煊少吃点苦头。

    眼看就要到了出征的日子,许轻容把行李交给了柳仪煊身边的侍卫,不放心地又叮嘱了柳仪煊几句,骑马送他来到了童贯这边。

    童贯已经换上了盔甲,他虽是个内侍,身形却高大威猛,一点都不像宦官。

    许轻容回头问道:“这盔甲看起来就很沉重,你能撑得住吗?”

    柳仪煊摇头,比划着做了几个手势。

    这次他演的很认真,许轻容琢磨了一下,“你不穿这个?”

    柳仪煊点头。

    许轻容:“那怎么成,这可是保命的东西。虽说要过几日才能赶到前线,可是谁又敢担保,路上不会遇到意外?哪怕没有金人袭击,沿途的匪患也足以令人头痛。”

    柳仪煊点了点头,握住许轻容的手,在上面写:穿这个,我走不动。

    “你还是太瘦了,平日里吃得这么少,哪像个男孩子?”许轻容说着便伤感起来,“你若是没有出仕便好了,安安稳稳地呆在家里,万事有舅舅在……可是现在,我品级太低,早已护不住你了。”

    柳仪煊抱了抱他:“啊。”

    许轻容:“好了,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童贯留意到了他们,跟下属说了几句,朝许轻容走来:“许公公也过来了。”

    柳仪煊跟在许轻容后面朝上司行了一礼。

    许轻容道:“我实在放心不下他,这孩子年轻,没有什么经验,出门在外,有劳童大人多多关照了。”

    童贯:“仪煊跟着我做事,我自然会照看好他,保准让他安然无恙地回来。”

    柳仪煊见他们两个聊天,打了个招呼,去做自己的事了。

    出发之前,他找原飞霜[遥灌]点亮了3级的内力,现在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了。但是他没有攻击的手段,身体强度也不高,主要依仗的还是满级轻功,穿着盔甲实在影响发挥。

    柳仪煊拒绝了沉重的盔甲,穿着红色官袍,脚踩黑色长靴,他幼年时服用了药物,克制身体的生长,哪怕已经十八岁,依然比同龄人的骨架要小很多,个子也矮一些,衣服和靴子都是特别定制的。

    而且他男生女相,

    容貌清丽动人,没有寻常官员们的威严肃然,反倒是眼神清澈明亮,在红袍的映衬下透着意气风发。

    他来到了马场这边,找到了舅舅特意给他买的马。

    这马身材健硕,眼睛很大,但是眼神温顺,皮毛是纯正的黑色,油光水滑,摸起来手感很好。它额头处有一条白色的痕迹,从额心一直到鼻子,看起来颇为神俊。

    柳仪煊给它起名字叫“银河”,只是他口不能言,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它,不知道这匹马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来到马匹跟前,从旁边的人手上拿过棕毛刷,给银河刷了刷马鬃。

    银河亲昵地嗅了嗅他,用脑袋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柳仪煊抱着银河,越看越喜欢,他把棕毛刷递回去,翻身上马,牵着缰绳,微微夹紧马腹,围绕着校场跑了一圈。

    这些兵都是从太平王那里借调过来的,柳仪煊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本体和宫九去军中探望太平王时有过一面之缘。

    马甲们就属裴锐在军队里呆的时间最长,但是他看不到,而且社交范围狭窄,打仗的时候虽然英勇,但是敌我不分,只能认出来太平王,其他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谁靠近他谁死,根本没人敢近他的身。

    所以裴锐虽然获得了将士们的崇敬,仍然一个朋友都没有。

    柳仪煊骑马漫步在空地上,留意到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由觉得很新奇。

    薛沉:【他们好像都看不起小柳诶。】

    系统:【毕竟是关系户,还是童贯这边的人,跟你爹完全不是一路。有点怀疑童贯能不能指挥得动这支军队,该不会一上战场,就变成一团散沙吧?】

    薛沉:【乐观一点,现在就已经是了。】

    系统:【……】

    大军出征,柳仪煊骑着马,来到了童贯旁边。

    许轻容一路送他们出城,柳仪煊回头看了一眼,朝舅舅笑了笑,摆手让他回去。

    童贯看得有些羡慕:“你们父子感情不错。”

    柳仪煊笑了笑,慢慢地做了个口型:他是我亲舅舅。

    童贯掌管枢密院,柳仪煊在机速房的时候,他的身世背景就已经调查清楚,送到上面去了。童贯那时没有在意,但是在决定把他带在身边的时候,还是会命人查一查他的。

    他当然知道这少年是许轻容的亲外甥,只是看多了各种争斗,心里很清楚,哪怕是亲生父子,都有可能为了一些小事反目成仇,更何况他们只是舅甥。

    这样的感情着实可贵。

    童贯拿了一顶斗笠,递到柳仪煊面前:“拿着吧,出行时你爹忘记准备了,方才特意托我给你找的。”

    外面的路都是踩得很坚实的土路,军队和马匹在上面经过,尘土飞扬,柳仪煊的嗓子本就不好,吸入灰尘后,更觉得不舒服了。

    他做了个感激的手势,接过斗笠,戴在了头上,遮挡住大部分尘土,终于可以正常地呼吸。

    大军缓慢地前行。

    行军途中,宫九那边又有了动作。

    薛沉曾经两次代替宫九去处理无名岛的事情,第一次把沙曼送到了外边,让她帮忙做事,同时搞掉了白阳山庄,将无名岛的势力撕开一个缺口,方便在其中安插自己的人。

    第二次他杀了小老头,将岛上的人转移,那座岛屿已经变成了空岛。

    薛沉又以宫九的名义收编了小老头手下的势力,但是他不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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