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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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不是因为地球在自转啊。”

    “但是上次去天文馆,门口那个傅科摆装置写着地球自转我们是看不出来的。”

    桑默终于被她说服了,松口说:“是在转。”

    岑遥还没来得及说他反应真慢,他就问:“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酒吧啊,”岑遥笑眯眯地给他打字,“这家的巧克力酒好好喝,不知道可不可以外带,我给你买一瓶好不好。”

    桑默:“我自己过去买。”

    桑默:“发个定位给我。”

    岑遥其实已经很晕了,但因为对方是桑默,她还是坚持着打开定位功能,把位置发给了他。

    然后就瘫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谢奕修赶到那家清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他住得离岑遥很远,赶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他推开店门,店面不大,他一眼就看见了趴在某张桌子上的小姑娘。

    而在她附近站着一个男生,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指尖都快抵到她的肩膀上了。

    谢奕修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眉目冰冷道:“别碰她。”

    男生没想到会有人过来打断,吃了一惊,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你马子?”

    谢奕修的眼眸中有寒光闪过:“嘴放干净点。”

    接触到对面人极富压迫性的视线,男生怕了,谢奕修比他高一个头,他能看出如果打架,自己绝不会赢过对方。

    恋恋不舍地一瞄岑遥的侧脸,男生讪讪地走了。

    谢奕修在岑遥对面的空椅子上坐下来。

    小姑娘醉过去了,头枕在胳膊上,长长的睫毛垂着,脸颊微粉,气息绵长。

    谢奕修看了很久。

    直到一缕头发从岑遥耳后悄然滑落,擦过她的皮肤,发尾落到桌面。

    谢奕修发觉自己还记得中午在马路上,她的头发拂过他脖子的感受。

    极细碎的痒,泛着洗发香波的花果味道。

    此时此刻,面对醉倒的岑遥,谢奕修伸出手,靠近她的面颊。

    比起白天的那个念头,这一个更暧昧,更出格。

    可因为岑遥现在是不清醒的,所以让谢奕修产生了不够光明磊落的想法。

    指尖碰到小姑娘温软的额角时,细腻的触感迅疾如电荷,沿着他的神经末梢发生微小的爆破,一路行进、攀升,扰乱了他的心神。

    他承认,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刚将那缕碎发别至岑遥耳后,她搁在桌上的手机就无止无休地震动起来。

    像一场梦境被迫中断,谢奕修把手收回去。

    岑遥蹙起眉,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没缓过来似的,只是愣愣地盯着手机,也不去接。

    谢奕修看清来电显示是“妈妈”两个字,他再一望对面显然是睡迷糊了的小姑娘,捉起她的手机,按下接听,单手撑着桌子,递到了

    ()    她耳畔。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靠近(),男生俯身的时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身上的洗衣液香味也一起送了过来。

    他黑色的帽衫衣领微微下凹,露出里面脖颈与锁骨凹陷处形成的阴影。

    再往下,就是清淡影绰的胸口肌肉轮廓。

    岑遥像早上馋饭团一样,再次咽了一口口水。

    哪怕耳边是丁月女士提高了的嗓门:“遥遥?遥遥你在听吗?”

    “……我在。”岑遥含混不清地应答。

    丁月问:“不是说晚上要回来吃饭吗,快七点了,怎么还没到?”

    岑遥的脑子“嗡”地响了一声。

    糟糕,她完全忘记了。

    “明、明天去吧,我睡过了。”岑遥磕磕巴巴地说。

    谢奕修觉得小姑娘实在不会撒谎,说话时眼神游移,底气不足,明摆着露马脚给人抓。

    果然,丁月马上抛了一连串的问题过来:“睡过了?你在家?你家里这么吵?”

    这时旁边路过了四五个人,像是在议论岑遥点的那款酒:“喝什么巧克力,那都是小孩喝的,咱们要龙舌兰。”

    岑遥:“……”

    完了。

    丁月也听见了:“怎么,你改行在家卖酒了?”

    岑遥只得如实交代:“……那个,其实我在酒吧。”

    然后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跟妈妈解释:“我就是来喝一杯巧克力酒的。”

    “结果喝趴下到现在了?你赶紧看看,周围没什么不正经的人吧。”丁月问。

    岑遥觉得丁月神经太紧张,有点不好意思被桑默听到这些,她抬眸看他,想让他把手机还给自己。

    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分,他挑了下眉。

    就像在问她,他不正经吗。

    岑遥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被定住一样,保持着望向他的姿态。

    很不搭调地想起古希腊神话里的蛇发美杜莎。

    是不是那些因为和美杜莎对视而变成石像的人,也都怀着同她此刻一样的心情。

    被对面的人迷惑了,想溺死在对方的目光里,再也不出来了。

    岑遥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告诉丁月:“没、没有不正经的人。”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打个车回自己家醒酒,你爸爸饿了,我让他先吃了。”丁月说。

    岑遥说行,又讨好地说妈妈拜拜。

    丁月挂断电话之后,谢奕修把手机递给岑遥。

    岑遥拿过来,她的奶油胶手机壳已经被他握得微热。

    她稍稍难为情地说:“你别见怪,我妈妈一直把我当小朋友管,她总觉得我没长大。”

    “阿姨说得没错。”谢奕修说。

    岑遥没明白,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你就是小朋友,”谢奕修屈起指关节,敲了敲她面前酒杯的杯壁,“喝巧克力酒也会醉的小朋友。”

    岑遥不服气:“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这个酒

    ()    度数很高的,不信你尝尝。”

    话说出口之后,她后悔了。

    杯子是她用过的。

    杯口还印着淡淡的粉色唇膏印,靠近了能闻到草莓味。

    谢奕修拿起杯子,随手转了转。

    岑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清楚他看没看到,她的唇膏印正好被转到了对着他嘴唇的角度。

    他会喝吗。

    岑遥的反应被谢奕修尽收眼底,他无声地提了下唇角,将杯子又放回了桌上:“把我也灌倒,谁送你回家?”

    岑遥的心又落回了胸腔里。

    像石头落进水里漾开一圈圈波纹,一股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放松的情绪在她体内升腾起来。

    一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他压根没有注意到杯口的唇印。

    谢奕修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送你回去。”

    岑遥从椅子上下来,温顺地跟上他。

    因为酒吧离岑遥家近,这段车程很短,谢奕修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她送到了楼下。

    岑遥没有马上开门:“我还是有点晕,你能陪我走一走吗。”

    谢奕修拒绝了:“喝酒不能吹风。”

    然后说:“你可以在车上待一会儿。”

    岑遥只是想让他陪着自己,所以面对这个选项,也非常愉快地接受了。

    在副驾驶上坐了一会儿,岑遥揉了揉脑袋说:“你为什么来找我。”

    是担心吗。

    “想看看会转的杯子什么样。”谢奕修说。

    岑遥:“……”

    岑遥:“哦,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她鼓着脸望向窗外,远远看到小区门口那家便利店之后说:“……好想吃糖。”

    谢奕修知道岑遥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所以思维才这么跳跃,但他还是问:“什么糖。”

    岑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棒棒糖。”

    “那你别乱跑。”谢奕修把车钥匙给她,自己下了车,去给岑遥买糖。

    岑遥在车上等着,看他高大的背影穿行在夜色里。

    桑默去给她买糖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

    想上午他提醒她肩带掉了,想他问自己他跟谢奕修谁更帅,想他拽着她的手腕,带她躲开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想他拿起沾着她唇膏痕迹的酒杯,差一点就喝了。

    最后才想到,她好像忘记告诉他,棒棒糖她喜欢草莓味。

    十五分钟后,谢奕修回来了。

    他拉开车门,阅读灯亮起来,他将一把棒棒糖放进了岑遥怀里。

    “买这么多。”岑遥嘀咕道。

    她拿起来看,惊奇地发现都是草莓味。

    半透明的包装纸上画着莓果的图案,椭圆形的糖块呈现出晶莹的粉色。

    岑遥仰起脸问:“你怎么会买草莓的。”

    她问完之后谢奕修刚好关上车门,车厢内光线顿时寂灭。

    在一片昏黑中,岑遥看到他偏头望向自己,她还未适应黑暗的眼睛尚且不能准确地辨认出他此刻的神情,可她却能听到他的声音。

    那瞬间让她的皮肤烧成一片的声音:“你的唇膏是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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