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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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能的,那我就见不到你啦?”

    赵鹿鸣听了之后,就下意识翻翻身上,又指挥宫女再翻翻屋子里的箱匣柜笼。

    宫女们一脸尴尬。

    当阿姊的也有点尴尬。

    一个正常的穿越女来到陌生世界后,总是会想办法勤劳致富,给自己攒点钱傍身。

    但赵鹿鸣既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环境。

    她身边是有一群COS成修道女童的小宫女伺候着,但工资都不是她发,因而连克扣工资,用贪污腐败的方式攒点钱的机会都没有。

    大意了,她挠挠头。

    两个贫穷的小姑娘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宁福忽然又开口了。

    “阿姊,不要紧的,待我出嫁时,爹爹会给我很多好东西的。”

    这话似乎说的有点不对劲,旁边有宫女咳嗽了一声,小姑娘立刻脸上露出悔意,又连忙找补,天真地加了一句话:

    “到时分阿姊一半。”

    为什么要分她呢?大概是因为帝姬们觉得自己一定会嫁人,但这个修道的就不一定能嫁。

    不能嫁人,就没办法在爹爹那得到嫁妆,那岂不是亏大了!

    亏的不大,阿姊淡定点点头,“好。”

    小姑娘脸色明亮起来,

    “将来阿姊有了东西,也分我一半!这样就公平了!”

    赵鹿鸣看着她,又应了一声,“好。”

    宁福的小娘娘虽然被贬为庶人,但脑子并没有一起跟着坏掉。

    让宁福过来除了赔礼道歉,抱一把阿姊大腿之外,还有一件不轻不重的事要提醒朝真帝姬:撺掇这几个帝姬闹事的女官,与梁师成的弟子很相熟。

    这也是个权倾宫闱的大宦官,与李彦都是汴京人痛恨的“六贼”之一,生得气派,又精通文墨,极得宋徽宗信任——据说他甚至还是苏轼的儿子!有传闻说苏轼将自己怀孕的妾当做礼物送过人,也不知道送了多少个妾,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敢在官家面前诉苦“先臣何罪?”从此苏轼的作品才开始渐渐流行。

    ……跑题了,总之,这人和李彦、童贯垄断了宋徽宗对宦官的宠爱值和信任值,这就多少验证了赵鹿鸣的一个猜想。

    宫里这些似乎向她表露善意的人都在提醒她不要乱说话,但从不提及那个坏人的名字。因为不管是韦氏,赵构,还是曹二十五郎,他们都是不敢惹这两个大宦官的——崔氏就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被贬成庶人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虽说宦官是扳不倒的,可谁知道烧一下朝真帝姬的灶会不会出惊喜呢?

    新的一天,还是资善堂。

    朝真帝姬再去时,已经有充作老师的女官等在门口了。

    她探头往男学那边望望,又转回来。

    “宇文赞读今日不曾来,”这位女官笑吟吟地,“帝姬还不曾习过《内训》吧?”

    “我习长生道,证登天果,”她说,“为何要听你的《内训》?”

    女官一点也不恼,甚至十分好脾气地行了一礼,“既如此,帝姬今日想学些什么?琴可否?棋如何?”

    这些年岁相仿的帝姬们是要凑在一起学习的,可今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与和谐,对于她一句话,大家要一起改课程这件事,谁也不发一言。

    赵鹿鸣看着这个女官,知道她在等什么。

    ——帝姬不是喜欢谈论朝政吗?说出来呀,“宇文赞读怎么不来”,或者“就学昨日在宇文赞读那听到的东西”。

    今天太子是不会再来找妹妹去一起上学的。

    她转头看看小豆丁宁福,“你今天想学点什么?”

    一个王朝的兴衰可能和宦官有关系,但不会是决定性关系,因为哪怕是宦官权力大到夸张的汉唐,他们依旧需要依附在皇权这棵主干上,而无法自己扎根泥土,独自壮大。

    所以“处心积虑打宦官”从来不在赵鹿鸣的“提醒事项”里,问就是靖康这仨皇帝一个比一个拉胯,他们三个心灵残疾的打不掉,打一群身体残疾的有什么用呢?

    但今天赵鹿鸣开始认真思考“打宦官”这个议题了。

    也不是她自己突然龙傲天,而是下课回到韦氏宫中,一开门,满屋子金灿灿亮晶晶的小玩意,瞬间闪瞎了她的狗眼。

    “是爹爹送来的吗?”

    朝真帝姬满脸天真可爱,眼睛亮晶晶地问。

    韦氏神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把那些话都收起来,笑道,“是郓王妃所赠。”

    宫中这几位大宦官,都与郓王很是亲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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