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治疗第九十步(2/2)
乘务员接下来直接解答了郁久霏的疑问,说到月台死者献祭后,火车站暂时安宁下来。
在火车站出毛病之前,乘务员他们本身在盯着文忆,看看陈枫沣是否留了东西给她,若非火车站有点不干净,陈枫沣死后没多久,就该是文忆死在外地。
拖到第二年才开始计划收拾她已经是浪费很多时间了,偏偏这一年,文忆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就像是在重复自己的生活轨迹,没有人能发现陈枫沣生前死后,文忆的生活受什么影响。
文忆表现得像是一个失去朋友太难过的普通女孩子,麻木、茫然,都是普通女孩子暂时无法接受朋友死亡的表现,盯了一年没有找到陈枫沣留给文忆的证据,乘务员上司开始觉得陈枫沣是不是真的没透露消息给她。
不过也有人提议,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万一只是文忆装得好呢?
于是第二年,乘务员开始奉命接近文忆,两人关系变好的话,后面文忆死亡,她就可以做假证,比如说文忆有精神问题,从陈枫沣死后就一直很难过,走不出来,后来选择自杀。
文忆也跟他们计划的一样,开始跟乘务员的关系逐渐好了起来,可是好了不到两个月,文忆逐渐跟乘务员的排班错开。
两人的排班原本交集就不算多,乘务员能接近文忆还得多亏文忆平时不离开火车站,到第二年她以父母身体比较差为借口,频繁离开火车站后,乘务员才发现两人的排班似乎有问题。
那时候乘务员上报了,说两个人的排班根本不一样,甚至几乎相反,这样根本没办法作证,而且她一个排班与文忆完全相反的“好朋友”,怎么看都像在做假证。
然而乘务员的上司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说“就算你们平时不见面,也可以聊天,照样能留下记录”,现在这个年代,多的是网络好友,说不定比线下好友更可靠。
毕竟外人不是乘务员本身,不在其中就体会不到那种生活完全没有交错的无力感。
可是乘务员不能违背上司的决定,认命地在聊天记录上套文忆的话,一边隐晦地跟她打听与陈枫沣生活的细节,一边试图引导文忆说“想死”之类的极端言论。
文忆完全没提过,她就像慢慢从好友死亡阴影中走出来的阳光女孩子,甚至还劝乘务员开心一点。
两人隔着网线极限拉扯,乘务员这边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把文忆的极端言论逼出来,文忆那边又逐渐开朗起来,时间越接近大雪,乘务员就越焦急。
针对文忆的谋杀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良辰吉日。
然而在大雪前半个月的时候,火车站有个交流学习的员工家中出事,跟文忆换了班,原本一个月都不会离开火车站的文忆忽然得到了离开一周去学习的机会。
乘务员当时怀疑文忆已经发现了什么,或者说她本身就知道真相,所以提前想了个由头逃跑。
不过文忆当时换的出差时间总共只有七天,就算按照不正常的情况来说,她也必须在
大雪前后回来,不然就可以直接找借口让她死在外面了。()
在文忆出差的时间里,乘务员依旧每天跟她联系,关心日常、吃饭、习惯、旅游来判断文忆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文忆好几次跟她倒数回去的时间,这让乘务员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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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忆也正常在出差七天后回来了,眼看着就要动手,几乎所有人都在盯着文忆,那一次他们准备的死亡方式确实是在宿舍上吊。
按照计划,文忆那一天会在火车站留宿,就算她不留,乘务员也会找借口让她留下陪自己,结果就在那一天,火车站忽然迎来了年终检查,文忆几乎陪着上面的领导跑了一天。
那时候火车站还没有大雪后放假到第四天的规矩,所有人都是正常上班。
因为领导检查,白天文忆都跟着领导走,没有动手机会,好不容易领导准备走了,却说大家吃个饭,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去了城内酒店,这么一拖,竟然快拖过了大雪后第四天。
眼看着时间就要过去,乘务员的上司说就算弄不死文忆,也不能让本该献祭的时间错过,于是,办事不力的乘务员就代替文忆上了刑场。
从监视文忆起,乘务员就有这个自觉,她很明白,大雪后第四天一定要死人,为了火车站的生意能够顺利进行下去,她几乎一年的时间都在死死盯着文忆,没想到在最后一天翻了车。
为了家人,乘务员必须主动填补献祭的空缺,然后她就成了第三个死者,并且为了家人没事,一直守在火车站里。
死后她还遇见了第一个死亡的月台死者,对方留在这里一年了,他并不意外来的是乘务员,从当天有领导来视察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得乘务员来填补名额。
纵然乘务员已经是个小头目,依旧逃不过这个命运。
月台死者属于为了拿钱给家人自愿当第一个祭品,看到乘务员过来,明白她也是为家人安全妥协,没说太多,两人都有继续留在火车站的想法,帮火车站守住秘密的同时,想看看文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死亡的消息在第二天穿得人尽皆知,文忆当场哭到晕厥,被火车站里一个好心的员工送到医院,再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没多久,文忆选择离开。
就在乘务员以为文忆真的无辜的时候,文忆的号码暴露了,她看到自己曾经的上司多么气愤,恨不得当天就去把文忆弄死。
然而黑色产业遍布广泛,却依旧有自己的局限性,比如说,火车站的势力范围太小了,更何况,火车站只是一个中转运输站,往来权贵都不会管火车站内部事务,他们自己处理不好人,是自己没本事,没了这个火车站,还可以有第二个。
总之,因为各种原因,加上担忧被人知道了文忆手里有证据影响生意,火车站反而不能大张旗鼓动远在他乡的文忆,假装她没有存在过。
乘务员生气自己被骗了,并且至今警惕文忆会为了陈枫沣报仇去害她的家人,原本乘务员成了鬼,帮着掩盖火车站的秘密算是担忧家人,知道文忆手里有证据,反而继续在私
() 底下帮火车站掩盖,只是希望文忆永远没有证据,永远无法威胁自己的家人。
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说她死性不改也罢,她既然一开始就站在了文忆的对立面,就由不得她赌文忆是个善良圣母的可能性。
能够在凶手眼皮子底下隐忍两年存活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
郁久霏想了一下乘务员说的细节,发现文忆的行为跟监控录像都是能对应上的,换言之,文忆演得非常好,不怪乘务员他们没发现文忆的异常。
文忆在陈枫沣死后留在火车站的两年,不仅把自己隐藏得很好,还在背地里不停地往火车站安排人,这手段跟心性,难怪乘务员不信她。
而且,从文忆的角度上来说,乘务员应该算她亲手送上断头台的,她没有丝毫心软,甚至可以在第二天演一出悲痛欲绝的戏,不得不说,演技一绝,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这种表现下,乘务员要是还信她,反而蠢得有点过分。
郁久霏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十分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鬼,说这些根本没人会知道,就算我说出去,也没证据证明一个鬼说的话,更何况这是个科学的节目组。”
对此,乘务员不置可否,她跟对方抱怨文忆的不好,甚至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就是笃定郁久霏没办法把这些话当作证据,就算是录音,她都无法把这些当成证据。
“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没有火车站的存在,你的家人或许更安全,文忆再仇恨,也不至于动你的家人,反而火车站才是最有可能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不动吴明峎?我保证能把事情解决。”郁久霏诚恳地说。
乘务员盯着她半晌,问:“你让我把这人留下,你接下来做什么?”
郁久霏犹豫了一下,没开口回答,似在思考。
“你放心,我没有打听你计划破坏的意思,就是想听一下看看,万一你的计划没有用,我还能提前告诉你,现在时间不多了,与其浪费时间在试错上,不如我先告诉你是否管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乘务员轻声解释。
“我还没想好,我脑袋不是很灵光,只是看到你在这,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如果你还想把吴明峎弄走,那我是不会同意的。”郁久霏面上十分不好意思,语气却十分坚定。
乘务员一阵无语;“你都没有计划,怎么敢跟我夸下海口说能把事情解决的?”
听了这质疑的话,郁久霏相当骄傲地叉腰:“人可以没有办法,但不能没有自信,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乘务员顺了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嗯,是我对你信任过了火,让你膨胀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