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chapter 1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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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跑到门口,正看到贺随离开,被他身上的冷冽气息吓了一跳,但贺随很快便恢复了惯常那副模样,瞥了谷雨一眼,很快离开。

    谷雨心有余悸,贺随刚才有点可怕……

    时启说:“没事啦,已经解释清楚了。”

    陆敛说:“贺随的花边新闻太多,跟他待在一起,早晚受牵连。”他上上下下打量时启,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他一手搭在时启肩膀,凑到时启耳边,低声问他:“贺随真没对你做什么?”

    两人挨得很近,陆敛能闻到时启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都是淡淡的,像是柠檬味,有点酸,还有清甜的味道,让人闻了很想咬一口。

    陆敛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忽然好像意识到给为什么喜欢男生了,像时启这样,总是干干净净,唇红齿白,像某种呆萌无害的小动物,又像是天边飘过一朵洁白的云,和他待在一起,便总想碰碰他,摸摸他。

    时启同样低声回复:“真没有,他人挺好,也挺照顾我的。”

    陆敛表示怀疑,他揉了揉时启的头发:“平时有没有惹到什么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和你有过接触的人。”

    时启想了想,告诉陆敛,有点怀疑那群橙色头发,但没有证据。

    “知道了。”陆敛说,“我去查。”

    这天下午,时启回到班里时,感觉到大家想说又不敢说的眼神,似乎很奇怪为什么他回来了,时启权当没看到。柳河却主动问他,要不要一起练习。

    时启唱歌好,便教柳河一点唱歌技巧,柳河则给他抠动作,片刻后说:“你的细节好很多了。”

    时启则是在努力回想昨天所看江允的录像,本想拿来练习,但大庭广众之下似乎又不大好,免得又被人以为是他故意倒贴谁。

    “今天贺随不过来吗?”临到饭点,柳河自然而然地问出这么一句。

    时启含糊地“嗯”了句,柳河也不失望,和时启一起吃过饭,便回宿舍了。

    陆敛本想和他一起吃饭,但想了想,又觉得今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而且背后的始作俑者也还没抓出来,陆敛是绝对不允

    许这种人在时启身边虎视眈眈的(),便先着手去做调查了。

    而贺随……他今天的情绪似乎有点不太稳定?[()]?『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难道是陆敛刺激到他了?时启有点想不明白,但贺随应该暂时不希望别人打扰,时启也没有去找他。

    还有最后一天时间了。

    时启目前还在跳舞的阶段,他还没有将唱和跳结合在一起,尤其是明天是单人唱跳,加上心情紧张,很有可能会忘词。

    时启试了一下,发现不但忘词,还跑调。跳一会就气喘吁吁,完全忘记了接下来还要唱歌。

    时启:“……”

    好难啊。

    时启曾经去A班看了眼,A班的气氛很轻松,大家说说笑笑,练习起来也很不一样,和他们的差距很明显。

    如果要出道,最后的水平绝对不能低于目前A班的人,时启向来不相信什么幸存者偏差,更何况他当了一辈子非酋,靠运气是靠不住的,只能靠实力。

    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练习了,再过一会,练习室也要关门。时启从宿舍拿了录像机,打算最后再练习几次。

    楼内只有几个窗口还开着灯,只有零星几人还在练习,时启也很疲惫了,但仍是开了教室的灯,将录像机放在一侧,开始看江允的视频练习。

    其中有一个动作,江允做起来非常轻松,然而时启每次做到那动作时便很吃力,动作一慢,就合不上拍子了。

    时启便反复练习那个动作。

    跳着跳着,不禁感慨,江允的腰力好强,有一个动作,别人都需要以手肘撑地才能起身,江允却是纯靠自身的力量便起来了,练习服都掩盖不住的腹肌线条,那是纯正的男性魅力。

    不知道江允的舞台是什么样呢?时启忽然有点好奇,能让所有人一致公认的最强dancer,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系统:“看门口。”

    时启转身,外面走廊里没开灯,江允靠在门口,他正巧站在光与暗的阴影分界线上,室内时启只开了一盏灯,浅浅的光将他的面容清晰勾勒出来,眉眼分明冷峻。

    江允并未穿A班的粉色上衣,而是穿着黑衬衫与长裤,双腿修长,他的发型也打理过,头发全部往上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气势凛然成熟至极,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虽然在节目内规定大家不可以独自外出,但如果人气比较高,有活动需要请假,便和老师打个请假条,就可以外出了。

    此刻,江允的视线正直直落在那录像机上。

    时启:“……”

    莫名有种偷看小视频被当事人抓包的羞囧感。

    时启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挠了挠头,说:“你怎么在这里?”

    江允并不提录像机的事情,只道:“这里要锁门了。”

    “噢,是吗?”时启权当江允是来教室提醒的,便弯腰捡起那录像机,“我马上离开。”

    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氛围。

    时启拿着外套,因为训练得太

    ()    热,并不想穿,便搭在胳膊肘,随后对江允说:“我马上就走啦,你去提醒其他人吧。”

    说着,时启抬手,按下了灯光开关。

    “唰——”地一声,满室俱黑,窗外的月色如水般铺下来,在镜子中反射出一轮月牙,与远处的山水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美感。

    然而时启眼前只有一片黑,他只以为是自己不太适应骤然黑下的景色。

    时启正要出去,却不料江允竟然没走,仍然站在门口,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出口。时启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直直撞了上去,江允比他高一个头,时启撞在他的肩膀处,鼻梁酸痛,差点痛得留下眼泪。

    旋即,一双手却牢牢锁住他的一只手腕,似乎是在黑暗当中理智而漠然地审视时启,时启眨眨眼,却仍然看不清江允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时启问。

    江允冷冷道:“为什么来这个节目。”

    时启:“什么?”

    时启伸手去拽江允,他的力道太大,勒得手腕生疼。不期然地,却碰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坚硬的东西。

    应该是江允录像时手腕的那条红绳,上面有一个未经打磨的桃核。

    “你说过,再也不会跟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江允却没有注意到时启的动作,他的声音里带着嘲意,“你是打算淘汰自己吗?”

    时启微微一愣。

    “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江允冷冷道,“当众献丑也好,想来这里找男朋友也罢,记住你当时说的话——”

    “这个节目里,有我没你。”

    江允的声音在黑暗中一字一顿,仿佛珍珠落地时发出的沉闷响声,一时间无人说话。

    时启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江允却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还有人在教室里吗?熄灯了!马上锁门了,明天再练习吧。”有人站在楼道里,左右看着,冲仍亮着灯的房间里喊道,一盏盏灯倏地灭了,大家简单聊过几句,便在黑暗中离开了教室。

    “等人接你吧。”江允声音毫无起伏,说完转身要走,听到身后时启不确定地说:

    “等等,你……江允,我们以前,认识吗?”

    很好。

    那时说以后不认识,便真的装作不认识。

    演得很好。

    江允毫无回答之意,唇角往下撇,但凡有个小孩看到,都会被直接吓哭。他继续往外走,时启则从教室里追出来,走廊却更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原本还有灯,但现在楼内一盏灯都没有开,只有脚步声回荡在耳畔,他茫然地四处看看,预感江允似乎想和他说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江允想和他说什么?

    “江允!”时启一急,便朝着楼梯口跑去,然而那时,他脚下忽然踏空,直直摔了下去——不知不觉,他已经跑到楼梯处,却毫无察觉。

    这层楼的台阶都很高,又长,这一下倘若摔下去,别说节目了,在医院里躺个半年五载也不是什么难事。

    时启那一刻头脑空白,风声在耳畔呼啸,他什么也没想,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后腰被人一搂,那手臂结实有力,随后他被人带上来,江允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你疯了?不知道自己有夜盲症吗!”

    时启惊魂未定,重重地喘息,也知道自己是被江允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江允的体温灼热,时启几乎是靠在他的胸膛前,感觉到江允情绪也起伏不定,圈着他的手臂不断收紧,有点发抖。过了片刻,他才说:“我……不知道啊。”

    江允拧眉看着他,正要说话,却在听到时启下一句话的时候,气息一滞。

    “我没骗你,上个月我出了一场车祸……”

    “……失去了很多记忆。”

    时启的声音还有些喘,他的后背出了很多冷汗,那一刻几乎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一旦想到刚才发生过什么,便忍不住一阵后怕。

    他紧紧地扯住江允的衬衫前襟,像是在大海中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求生者。

    “我不知道我有……夜盲症。”时启断断续续地说。

    “……所以,我真的不认识你。你认识我吗,江允。”时启不安地说,“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而那一刻,听到时启所说,江允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混合着惊异、不可置信、茫然等等的复杂情绪。

    ——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江允有无数个时刻,曾经幻想过他和时启再次见面将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这个圈子这么小,而他们的领域也注定会在某一天重合,也许会剑拔弩张,刀剑相向,或者彼此互相点头,随后将那段过往当成垃圾一般轻轻松松地丢掉——反正时启从来也没把他当回事。

    但无论他怎么想,他都没有办法想到,真正来临的那一刻,时启居然,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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