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第 159 章 “开局就送成果套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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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终端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出,无数条信息和各种新闻一条叠着一条弹出,犹如密集的弹幕一般将我整个人击穿。

    周围的路人来来往往,他们的声音嘈杂至极,我恍惚能听见什么A同什么丑闻什么辩论赛,一种从未有过的崩溃席卷而来,让我几乎想要流泪。

    受不了了,好难熬!

    如果不是我已经身处圣纪佛教会前了,我现在会转头狂奔进人群当中,然后找到一个下水道钻进去等待新世界的降临。

    即便我很想逃避现实,但我依然遵循着古老的寓言行事,即:来都来了。

    我深呼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决定先将这已经爆炸的舆论放到脑后,专心去应付许琉灰。

    我进入教会,完成权限认证,等着人将我引入深处。

    现在正是教会开放的时间里,信徒一如既往的多,焚香的气息浓郁至极。白日的教会少了夜晚的冷峻阴森,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造像神圣,科技造影的鲜明颜色与传统建筑的典雅淡色结合,融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我很有几分新鲜,方才焦虑的心情也淡了些。

    说来好笑,我往来教会也有不少次了,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夜色亦或者是天光大亮前,在鬼影幢幢似的雾色中摩挲着离开或是进入的路。在这样的天气下走入这里,竟是少见。

    去见许琉灰的路一如既往弯弯绕绕又权限诸多,当我终于快到达目的地时,我看见喀左尔离开的身影。他与神职人员距离我并不愿,但他被围绕在神职人员中间,那摇曳又大片的红之中,唯有零星几点他肌肤那异于常人的白如雪一般点缀其中,又被遮掩着与我们的队列错开。

    喀左尔姿态优雅,目不斜视,全身被神袍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视线。我也不再多看,只是走进了教会偌大的议事厅内。

    当我进入后,所有的神职人员都离开了,我只能有些胆战心惊地打量着四周。

    几根硕大的石柱支撑着这个大殿,帷幔典雅,拟真电子烛光摇曳,圣纪佛神像散发着荧荧的蓝光。蓝银色的色彩毫不减少大殿的磅礴与恢弘,反而愈发使得这里显出庄严来。

    我步入深处,便看见正在批改文件的许琉灰。

    在光的照耀之下,许琉灰卷曲的棕发显出了些毛绒绒来,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垂落在戴着银色链条眼镜的脸颊旁,沉郁的红反倒是衬得他神情祥和宁静,斯文儒雅的气质中更添几分和煦。

    “哗啦——”

    书页的翻动声响起。

    我觉得他知道我来了,但他似乎在等我做些什么,所以我走近了些。当我走近后,他才像是个被触发台词的npc似的,抬头笑着望我。

    许琉灰站起身来,我才注意到他今天没有穿着神职人员的服装,而是简单的衬衫西裤,肩宽腿长,颇有几分昔日在学校时的样子。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下,道:“许老师。”

    “来得很着急吗?”许琉灰走到我身前,两手扶着我的肩膀,一路摸到了我的领口。他轻轻一用力,将我拉扯得离他更近了些,随后开始整理我的衣领,“看看,领口都走斗篷下压着,有褶皱了。”

    他低着头,发丝和说话的热气扫过我的脸,“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吗?”

    我哽了下,往后退了下拉开距离,“都是乱说的,我不是——”

    “我知道。”许琉灰打断了我的话,也打断了我的动作,他将我兜帽的扣子解开,扶着我的肩膀,“伸手。”

    我:“……”

    你能不能不要老把我当幼儿园宝宝!

    我咬牙切齿,却还是老老实实伸手,“老师,我可以自己脱掉的。不对,斗篷穿着也没有很热,不然算了吧?”

    许琉灰已经顺着我伸出的手脱下了一半,又绕到我身后将整个斗篷脱下。

    他像是笑了声,话音有点无奈,“外面灰尘太多了,再说了,这件衣服你穿了两天了,该洗洗了。”

    许琉灰说着,将斗篷放到一边,眼睛里有了些无奈,“都说了,里面的衣服不理好,会压出很多难看的褶皱的。”他说着,又开始整理我肩膀上的痕迹,漫不经心地问道:“昨晚和喀左尔偷偷跑出去了对不对?”

    我应了声,“昨晚的事情让我觉得心情很不好,所以就那样子干了。”

    “玩得开心吗?”

    许琉灰垂着眼睑,笑意淡淡。

    我“呃”了声,脚步往后挪。

    许琉灰全然不在意一般,往前一步,再次逼近我。

    我道:“还可以?”

    “之后呢?”许琉灰又靠近了些,他的眼镜几乎要触到我的脸了,我也不得不后退拉开距离。我问道:“什么之后?”

    许琉灰的腿抵住了我的腿,我迫切后退,却感觉小腿撞到了什么。在撞到的瞬间,我失衡起来,竟直接往后倒去。

    再反应过来时,我才发觉我刚刚撞到的竟是沙发,现下便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因失衡而提起的心放下,我呼出口气,看向许琉灰,发现他仍笑吟吟的,似乎就等着看我惊慌的表情似的。

    许琉灰道:“吓到了?”

    他眼睛弯弯,两手却直接解开了我领口的扣子,我立刻握住他的手道:“老师,您找我来还是为了聊信托的事吗?还是什么?”

    许琉灰一用力,竟然直接将我抵在沙发上,他弯腰,笑意消失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像是化不开的浓墨般。

    他的腿跪在我的腿间,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解开了扣子。

    我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我的脖颈与肩颈,一低头,便看见了连绵的痕迹。

    许琉灰看着我,“和李默,是不是。”

    他的话音很轻,并不是问句。

    他的呼吸急促了些,像是疑惑一般,手指很轻抚摸着那些痕迹。

    “是的话,又怎么样呢?”我感觉心提了起来,却忍不住紧紧盯着许琉灰的脸,又道:“老师难道很在意吗?”

    我的手垂在两侧,仍然凝着他。

    许琉灰又逼近几分,他的身体蜷缩起来,额头抵住我的头。

    我听见他的呼吸声也随着距离逼近,没多时,他道:“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许琉灰这一刻竟线路除了几分迷惘似的,又像个孩童一般,歪了下脑袋。他的发丝与肌肤便这般磨蹭着我的额头与脸颊,如同动物一般表达着困惑,却又像是标记着什么。

    我吞咽了下口水,似乎也被他的迷茫所感染了一般。

    我预知到了他会生气,我甚至很期待他生气,因为我太需要一些破绽了,一些明面上的冲突了。许琉灰太喜欢和我谈那并不存在的温情,太喜欢让我从他云里雾里的态度里找答案了,即便可以掌控,但那种掌控却又总让人觉得一拳打到棉花里似的,令人不悦极了。

    可现在这个状况,倒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清了清嗓子,道:“老师,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许琉灰的话音含糊起来,但他仍然蜷缩着身体,努力要与我贴着脸,像是一条努力在盘踞蛇尾的蟒蛇一般。他的呼吸慢慢平静,语气却越来越难过与悲伤,“我一想到,我的孩子偏要亲近其他人,就很不舒服。”

    “老师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说……你只是觉得李默叔叔长得更好看,才更喜欢和他相处呢?”许琉灰对着我的耳畔道:“能不能告诉老师原因呢?”

    我终于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耳鬓厮磨”了,于是抬起手想要推开他的肩膀,然而这一切却被他预料到似的,他直接伸手过来扣住了我的手。他凝着我的手指,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塞入我的指缝中,脸上却并没有半分笑意。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老师的。”

    许琉灰道。

    我道:“但老师也说过,这是不对的感情。”

    许琉灰望着我,眼镜之下的黑眸平静无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的另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深呼了口气,道:“老师,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无论是很久以前还是现在……这一切都很奇怪吗?”

    许琉灰又一次垂下了眼睛,他感觉他有些累了。

    他昨晚到现在都没有怎么休息,只是服用了一些补剂来维持体力,现在很有些困倦。他猜想得到,现在的他有些奇怪,因为他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

    许琉灰和李默有许多地方是相反的,犹如硬币的正反面。

    比如说,李默只需要很少的睡眠时间就能恢复精神,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力争优秀,永远要当令人瞩目的第一名。而许琉灰则需要非常长的睡眠时间才能保证正常的精神状态,他被囹圄于高塔的时间太长了,那些空余的时间里不用来休息太可惜了。

    现在,许琉灰显然在克服自己迥异的精神状态。他摘下了眼镜,闭上眼,深呼吸了下。

    效果不大。

    他现在还是很疲惫。

    许琉灰又望向面前的女孩,她脸上带着真情实感地忧伤,只可惜那双眼睛里有着些冷淡。她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不然,她不会这样的表演都藏不住。

    他的心又有些柔软了,可是更多的,是精神不佳带来的某种错乱感。

    许琉灰放低了声音,道:“为什么会奇怪呢?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本该如此,现在却在我问你李默的时候告诉我。”

    他说完后,有些讶异于自己的话如此粗鲁,可话开了头便很难收回去,宣泄出来的情绪也是。于是许琉灰抵住了她的肩膀,再一次,如同动物似的将脑袋蜷缩在她的脖颈中,仿佛他才是那个要寻求安慰的孩子似的。

    许琉灰汲取着她的温暖,浓且重的压抑与痛苦撕扯着他的精神,他努力嗅闻着她的脖颈,试图让那温度与信息素一起安抚自己。

    可是他是beta,即便如此努力,天生的不敏感也只能让他嗅到很淡的灰烬味。

    空气在阳光下显现出飞舞的尘埃,那光又从她的头发流到了她的肩膀上,他于是将她身上的吻痕看得更清楚了。

    许琉灰紧紧地凝着那些痕迹,他听见她道:“也许是因为之前尚且可以容忍,现在便——”

    她的话一字一句地落下,许琉灰耳边生出一种尖锐的鸣叫,这鸣叫让他有过些眩晕,却让他对空间与时间的隔膜骤然消失。

    许琉灰的虹膜扩散变大,抓住她的领口,嘴唇从她的脖颈一路吻到唇上。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视线从她的额头扫到了眼睛,又扫到唇,吻也一样。他的手急不可待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拉着、扯着、拽着往自己的肌肤上触碰。

    “这样蹩脚的借口,真令我伤心。”许琉灰的吻长了尖刺,在她身上流下一串红来,“陈之微,你知道吗?当你努力想要和我谈条件的时候,我都觉得……你都像个和我讨要糖果的小乞丐。那么可怜,那么落魄,又那么无助。所以你要什么,我都是会给你的,我总是觉得你瘦骨嶙峋,狼狈好笑,受人欺负……”

    他带有尖刺的吻此刻又带上了灼热的水汽,灼得她难受得推拒起来,“老师说得对,我就是个臭要饭的,那你能不能别——”

    许琉灰吻向她的唇,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慢慢的,一只眼睛却又痉挛起来,像是在容忍着什么情绪一般。

    这个吻过于漫长,以至于离开时还藕断丝连。

    他任由涎水落在唇角,喉咙中吐出的音节只有迷惑,“可是为什么你就这么养不熟呢?我的好孩子,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不依靠我,不坦诚对我呢?斐瑞今天特意给我送来了你们□□的视频给我欣赏,那样摇尾乞怜,毫无尊严的,下贱得像是卖春的的omega,你却也全情投入,爱惜至极。”

    许琉灰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颌,话音温柔得像是在对学生讲课,“也是,那样的人你也能碰,自然无所谓一个离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omega你也觉得可以。他长得漂亮?还是安德森家族让你趋之如骛?或者是他确实很懂如何在床笫上迎合你?又或者,只要愿意脱衣服,把生殖腔给你玩,是个omega就行?”

    他的情绪随着他的话越来越不稳定,身上重重压下的阴霾却像是解开了名为伪装的帷幔后的本体。

    许琉灰的手扶住她的腰部,语气仍然柔和,“被吓到了?可我还没有说完,因为我不知道你——我的孩子,是否总是不清楚那些外界会对你施加的伤害与诱惑,或者是你清楚,但你一定要与忤逆于我,只为了那些你本唾手可得的东西。所以我要继续,还有喀左尔,也许我叫他和洛你会更熟悉一点。他从教会回来的时候,连口红的痕迹都擦不干净,脏臭得活像是个贫民窟里出来的。你们这么熟吗?还是在你更小的时候,他就和你有过更多接触了?他明明知道我们如何相处,却仍然痴心妄想得到更多不属于他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更有意思了?”

    “老师……”

    我在心中反复深呼吸,吓得背后一阵阵冷汗。我真的被吓到了,第一次听到许琉灰说这么刻薄又怨毒的话,可他脸上没有半分波澜,甚至反而有了笑意。

    许琉灰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腰部,在我耳畔留下一串串的吻。

    我终于理清楚了思绪,道:“在老师眼里,到底是我与他人接触更令老师生气,还是我别有所图更令人生气,或者是……”

    许琉灰的吻凝滞住,他的唇离开了,望着我。

    我道:“老师觉得我不在你的掌控中更令人生气。”

    许琉灰笑道:“我怎么会想要掌控你呢?我只是希望你的人生,更加符合我的期望,我会为你选择一条最好的路,同时扫清其他不该有的障碍而已。”

    他的手掌贴住我的脸颊,眼神沉沉,“我是你的老师,你的长辈,你的父母。”

    许琉灰说完后,竟忍不住又一遍遍地道:“神会指引我们走到最后。”

    “老师如果是我的老师,我的长辈,我的父母,那不应该与我接吻、耳鬓厮磨、甚至是如今这般。”

    她的声音响起。

    许琉灰道:“为什么?”

    他听见那个他听了无数次的答案。

    “无论是李默、斐瑞还是喀左尔,我或许总有一天会与他们组建家庭,但我绝对不会和老师组建家庭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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