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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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把边儿都按皱了、按出一个旋儿来,语气冷冷淡淡地道:“也比不过我。”

    薛玉霄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习以为常:“你是不世出的奇才嘛。”

    裴饮雪:“……”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寄人篱下,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女人是听不得“比不过男子”的话的,他这么说,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饮雪怔了好久,看着她晾好毛笔,拿着他复盘时录的棋谱走过来。他低头一看,立即把纸张的角落抚平,快速安静地摁平上面的褶皱,然后挪开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非常端庄地坐着。

    薛玉霄看了他复盘的棋谱,不吝赞许:“你的记性也太好了,下过的棋都能背下来?这样不出一个月,你就可以出师了。”

    裴饮雪道:“你说的陪练在哪儿?”

    薛玉霄掐指一算日子,放下棋谱,道:“我今天就带你去寻。”

    女主应该是今天入京兆!

    裴饮雪刚要开口,伺候的侍奴跪在外室传话:“少主母,有一位自称王玉行的女乐师,带着拜帖来见您。”

    薛玉霄道:“他人在哪里?”

    “在厅中等候。”

    裴饮雪不愿意见外面的女人,听她有客人要会见,就拾起棋谱重新翻阅,只道:“我还是不去找了,在其他人眼前又要演恩爱妻夫,我……”

    他停了停,不知道话该怎么说。薛玉霄却马上理解:“我懂我懂,我那天真不是故意摸你的,我不知道你这么怕痒啊?你等我回来,我肯定把女……把陪练给你请回来。”

    裴饮雪用棋谱挡住脸,看不到他的神情。

    薛玉霄着急兑现诺言,没怎么梳妆打扮抽身就走。她的脚步伴着身上的珠玉琳琅声,一直响动着走出几十步之外,裴饮雪才缓缓放下棋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他指尖的冷意将耳根奇怪的热和痒逼退下去,恢复了安定的情绪,继续低头看棋谱。

    刚看进去一个字。

    “我那天不是故意摸你的,我不……”

    裴饮雪沉默了一下,看一下窗外的天空,在心中对自己道:“安静。”

    然后又低下头继续看。

    “我胜你只是偶然……”

    裴饮雪扔下棋谱,掉头拿起搁置了两天的烈酒提纯方案,自言自语道:“酒怎么会能防止疫病呢?我要研究出来驳倒她……”

    另一边,薛园的会客厅。

    王珩在此处等候片刻,听到腰坠碰撞的声音后回过头来,果然见到薛三娘子。

    薛玉霄似乎午睡才起,云鬓微乱,外衫松散地披在肩膀上,从脖颈到胸口,处处都是温柔妩媚的女性线条,红玉璎珞坠在锁骨上,衬得肌肤如玉胜雪。

    王珩望了她一会儿,轻咳一声,挪开视线看向别处,道:“总是叫你三娘子,太过生疏,你……我方便叫你婵娟吗?”

    “哦,你自便。”薛玉霄没在意,她道,“今日

    有些不巧,我要到城外去找一个人。”

    王珩倒是很感兴趣:“是什么人,你要亲自去找?”

    “一个很有趣的女人。”薛玉霄评价完,忽然想起这位王郎也在剧情中她跟女主的斗法里,王珩的一生在众人眼里分外坎坷,他许下非女主不嫁的誓言,但只做正君,绝不为侧室,因此很多年孑然一身。后来王家倒台时,被薛玉霄以通房的身份迎娶折辱,以泄昔日被退婚的深仇大恨。

    想起这茬,薛玉霄便道:“要不然你陪我去?我觉得你会喜欢她的。”

    王珩欣然同意。倒不是他真想见什么“有趣的人”,他只是想跟薛玉霄再多接触接触。

    两人上了同一架马车,车轮上辘辘响起,渐渐弱下来的日光映照进帘内。

    薛玉霄问他:“今日怎么来找我了?”

    王珩道:“我家中……看管得有些严,到现在才找出空闲。”

    薛玉霄心说找出空闲?王丞相是不是今天不在家?

    她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已经识破”的感觉。王珩一下子有些慌,他强作镇定,决定先声夺人:“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的?”

    虽然他猜到薛玉霄知道他的身份,但还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口风——万一她只是认出他是王氏族女,而非认出他是男子呢?

    薛玉霄道:“唔……女人的胸是会晃动的,你的伪装……好像不会哦。”

    王珩:“……”

    他面纱下的脸庞瞬间红透了,偏过头连连咳嗽,身上的檀香混着药气,整个人羞恼地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

    他反应这么大,薛玉霄赶紧补救安慰:“没关系,我虽然看出你是王氏的公子,却不知道你是哪一位,我不知道你的具体身份,你放心。”

    王珩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他看着薛玉霄递过来的茶,双手接过,轻轻地、有点不小心似得碰到她的手指,用茶润了润喉咙。

    这八成只是薛玉霄表面遮掩的话,他化名为玉行,她既然点破,怎么会想不到他的真实身份?除非她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喉咙越润越让人口干舌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热的缘故。

    王珩道:“我是王氏的……”

    他想起两人不久前才退了婚——那时两家就已经闹得很不好看了。王珩抿了抿唇,在薄薄的浅色唇.瓣上咬出一点齿痕,低声道:“我只是王氏的旁支庶族,来京中……”

    “待嫁?”

    旁支来主家待嫁,以提高儿郎的身份,这是常见的习俗和手段。

    “不,”王珩立即道,“我是来走亲访友的。我不会嫁人,你不要觉得我……总之我不是来嫁人的。”

    薛玉霄点点头。王丞相的小儿子,“再世卫玠”王郎嘛,他心高气傲,除了被女主折服之外,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女人。她道:“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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