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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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野晶子。

    将任何一人放出去都能搅动横滨的云雨,奈何三人凑在一起,营造出皮包公司的寥落感。

    办公室也很业余,晚香堂本来是夏目漱石的教学场所,除却几套桌椅与孤零零的黑板外什么都没有,在电子设备不盛行的二十一世纪初,福泽谕吉并未配置电脑设备,一台电话、两张办公桌、一座二手沙发与堆满零食的茶几便构成了小公司。

    别说茶几面了,办公桌的抽屉里也塞满了粗点心,任何一位被推荐来武装侦探社的委托人都会怀疑自己被耍了。

    五条诚就是其中之一。

    论血缘,他是五条悟的堂兄,也

    生一头白毛,盘靓条顺,可没了五条悟的卡姿兰大眼睛,总觉差点味道。

    他是五条家年轻一辈中的一级咒术师,跟在大长老身边,退能当保镖,进可做打手,兼数学学得不错,偶尔还能跟万能的悟大人一起做高数题。

    可就是在横滨的一个半月,五条诚被折腾得心力憔悴。

    他有一定的追踪能力,可惜眼睛要瞪瞎了都没发现五条悟。

    他有强大的武力资本,但在横滨被火箭炮轰得到处乱窜。

    五条诚高昂起的头颅被这座城市打击得如风里飘荡得小白菜,在大长老沉着脸联系异能特务科后更是痛心疾首。

    是他们无能啊!让五条家受这种耻辱!

    五条哲也沉得住气,他跟异能特务科打了三个来回的机锋,只得到写武装侦探社地址的小纸条,回头看五条家的年轻才俊,各个像霜打的茄子。

    他双手插在宽袖里,仿佛曾经看不起普通人的压根不是他,训斥道:“明白了吧,不是所有普通人都低人一等,你们看横滨的这些人,不说异能力者,就算是□□,你能说他们就是弱者吗?”

    “毫无敬畏之心只会像禅院家的人一样,在这座城市折戟沉沙。”

    他教导年轻人要心怀警惕,必要时低下头颅,与有火力的人和睦相处。

    五条诚只能垂头丧气地说:“是。”

    偶尔也有反骨仔腹诽:大长老,您一开始可不是那么说的。

    明明一群人中最看不起普通人的就是五条哲也!

    显然,他们都学乖了,被横滨教做人了。

    在异能特务科的指引下来到晚香堂,这地方风雅而隐秘,五条诚在大长老的示意下敲门。

    他耳聪目明,将门内的推诿声收入耳。

    江户川乱步:“晶子,有人敲门。”

    与谢野晶子:“我听到了,乱步先生,你去开吧。”

    江户川乱步:“为什么是我,我正在吃粗点心啊!”

    与谢野晶子:“你距离门就三米,我正在磨指甲。”

    与谢野晶子越来越活泼了,她是尊敬江户川乱步没错,却学会爱但不纵容,比如现在,她正对照美妆杂志修美甲,开门的活必定让给江户川乱步。

    五条诚:“……”

    没问题吧?

    “社长!”

    “……实在是太感谢了,社长!”

    门开了,福泽谕吉凌厉的气势逼得五条诚后退一步,手指抵刀镡,将五条哲也护得密不透风。

    “我是福泽谕吉,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有事进来说吧。”

    他深深看五条家众人一眼,折身回门内。

    五条诚产生侦探社内强者如云的错觉,可惜这错觉只维持了一秒,很快他看见门内吵吵闹闹的二人组。

    ……什么皮包公司。

    大长老的拐杖抵在地面上,发出脆响,空荡的室内加速声音传播,与谢野晶子与江户川乱步停了下来,乱步立马展开桌

    面上的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

    他看向五条家一行人:“原来如此,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

    “想要找到他,你们需要去三个地方。”

    等等等等!

    五条诚傻了,他们还没有说来意呢,怎么就知道了?

    哦,他明白了,是异能特务科泄漏的对吧,提早将他们的要求转告武装侦探社,让他们先行寻找。

    可恶,他们一定知道悟大人的下落吧,故意让他们多跑一趟。

    他倒不怀疑异能特务科能找到五条悟,夏油杰跟家入硝子肯定知道他们悟大人的下落,这两人掌握在异能特务科手中,肯定早说了。

    既然这样,干嘛不送佛送到西,他们上去堵人。

    江户川乱步偏偏不愿意,很难说他是要故弄玄虚还是有其他想法。

    还是大长老上前一步,气沉丹田道:“你说。”

    “首先,三天后下午四点,前往擂钵街第六层14号。”

    江户川乱步说:“下一个地点我到时再告诉你们。”

    ……

    位于横滨港口的一片墓园内,正在进行一场肃穆的葬礼。

    森鸥外穿一袭格格正正的黑西装,浑身上下唯一的点缀就是那条暗红色的围巾。

    围巾的颜色像凝固的血液,或许它上面正残留着先代的血。

    它冠冕堂皇地挂在杀人凶手的脖颈上。

    为尊敬黑/手/党的起源,他请来了神父,进行一场意大利式的遗体告别仪式,他们拥有诸多穿黑西装的大个子,以白色玫瑰妆点的棺木,可又在横滨最历史悠久的大楼中设灵堂,放香炉与挂着黑色绸布的照相框,请来僧侣为先代超度。

    葬礼主打东西结合,又因花销够多而让人挑不出错,忠于先代怀疑他死因的下属窃窃私语,认为森鸥外是做贼心虚。

    太宰治也在场,他站的位置很靠前,这让许多自认劳苦功高的成员不满,一个孩子,不满15岁,他或许是森鸥外的弟子、助手,可他甚至没加入黑/手/党,又怎么能越过一众人站在那儿L呢?

    即便他们知道,太宰治只缺少一个宣誓的仪式。

    或许是看不惯先代的恶行,横滨没有落下一滴雨,在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中,葬礼结束了。

    森鸥外从寒暄的人堆中逃出来,坐上□□首领的专用车,太宰治早在那里等他了。

    这既是对太宰治的保护,也是对他的看守,森鸥外的心胸宽阔又狭窄,他并不确定太宰治是否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先代死亡的真相。

    那些人对他开枪只缺一个借口,彼此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

    他还是用属于森医生的气虚的口吻,故作可怜道:“真麻烦啊,我从来不知道办葬礼是这样一件劳心劳力的事。”为此他已经一周睡眠不足三小时了。

    太宰治踢弹着腿:“谁叫森先生这么爱面子呢,明明只要简葬就行了。”

    “一边喊着没有

    人没有钱,又要从瘪瘪的钱包中拨出巨款做面子工程。”他声音清悦,像在唱着歌。

    “根本没人感谢森先生吧。”

    “痛恨先代的人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疯癫的灵魂配不上昂贵的葬礼,再多人超度不过是一层遮羞布。”

    “崇拜他的痛哭流涕,痛惜死亡带走了他们的首领,并将苗头指向可能的罪魁祸首。”

    森鸥外嘴角挂着苦笑:“即便如此,这层遮羞布也是需要的,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太宰。”

    太宰治冷不丁地问:“即便他们在葬礼上讨论如何伏杀你吗?”

    森鸥外嘴角的笑容一僵,有的时候他真痛恨太宰治的聪敏,当他将自己看透人性的惊人天赋当作武器,刺向自己时,森鸥外总会感到心悸。

    ——为他不合时宜的直白与试探。

    “是的。”他只能回答道,“就算没有这场葬礼,他们也会私下会面,伏杀永远会存在。”

    太宰又将他的尖锐收回去了,他扭过头去,像一只舔舐爪子的黑猫,恹恹地说:“所以你人为创造了这一个环境,给他们机会,最好能将所有怀二心的人试探出来,一网打尽。”

    森鸥外笑道:“这只是先头部队罢了,对组织的接受与整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即便获得了切实的好处,人也会奢望不曾拥有的那些,浮动的人心一直存在。”

    “不过,我在危难关头接手组织,在百废待兴之际重建,必须有整齐的人心,得一次性将那些人杀怕才行。”

    “否则不仅要面对外界的刀剑,还有提防背后的冷枪。”

    他循循善诱道:“你能帮我一同解决吗?我实在没有更信任的人了,太宰。”

    太宰治轻飘飘说:“森先生不应该也不信任我吗?”

    森鸥外笑道:“这不一样,太宰,我们是命运共同体。”

    太宰治撇嘴道:“压榨未成年人,还真敢说啊。”

    他道:“不过,我也好奇很久了,黑/手/党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或许我能在其中找到我向往已久的死亡吧。”

    十四岁的少年谈生死是很奇怪的,可放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森鸥外心头大石落地,他知道,太宰治答应了。

    对十四岁的少年委以重任,让旁人知道恐怕觉得他疯了吧,对反对势力的围杀,哪怕是在黑暗世界浸/淫多年的老手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会成功。

    可森鸥外,他对太宰治比对他自己更自信。

    他问太宰:“你准备在哪里动手呢?”

    太宰治说:“那要看他们自己。”

    “但我猜测,他们很快会发现伏杀是行不通的,森先生你会像乌龟一样龟缩在□□大楼内,将属于你的楼层经营得密不透风,想要夺权只能正面冲击,在人心浮动的当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新上台的首领,完成政变。”

    “为此,他们需要更多的火力。”

    “靠近□□大楼的红砖仓库动不了,把手的

    人太多,又有其他组织的人在附近,鱼龙混杂,有风吹草动立刻就能发现,于是他们只能去力量相对薄弱的金门仓库。()”

    金门仓库靠近擂钵街,在大爆炸后以一毫厘之差幸运地存活下来。

    “那附近的烂尾楼很多,还有些萦绕着诡异传说的空楼,连那些胆大包天的流浪儿L都不敢去,又没有监控,自然能成为冲击金门仓库的前哨阵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太宰运筹帷幄道:“大概就是那里吧。”

    说的是反对者的葬身之处。

    “所以,为了配合他们的行为,还邀请森先生一直闭门不出才行。”

    三言两语将全部计划安排完。

    森鸥外长舒一口气道:“实在是太可靠了,就拜托你了太宰君。”

    “不过……”

    这句转折吸引了太宰治的一点注意力,他看向森鸥外。

    “我曾听过一些传闻,那些境内盛传的灵异地点,是真的有其特殊之处。”

    “内网或许有相关资料,我会整理一些给你看。”

    “有的时候威胁我们的可不仅仅是人类,太宰君,还有那些未知的存在。”

    ……

    “我想吐。”

    夏油杰麻木地说:“我想吐。”

    平生第一次感受甜到想吐,夏油杰想自己是太矫情了,这不比以前吃呕吐物抹布好?

    可他从未如此密集地吞下咒灵玉,他记得清清楚楚,三天内他吃了843个咒灵球!

    多数是四级三级、一丁点儿L二级,以及零星几只一级。

    五条悟推着咒灵玉,他控制不住猫科动物的本能,玩咒灵玉像是玩弹球,小圆球滚到哪里,他就喵喵喵叫着追到哪里。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杰!”五条悟说,“能在一天内吃这么多硬糖,我想都做不到呢!”

    家入硝子还体贴点,她问:“喝水吗?”

    夏油杰的表情十分扭曲,他先拒绝家入硝子:“不了,它们喝起来就像是齁甜的液体糖浆。”

    家入硝子面露同情之色道:“真惨啊。”

    又扭头对五条悟道:“首先,我并不是把糖含化了,而是强吞下去。”他的喉咙口比咒灵玉小太多。

    “其次,我不算很喜欢甜食,现在糖位列我讨厌清单的第一名。”

    五条悟惊呆了:“竟然有人不喜欢甜食!”

    他说:“你要不在商城里看看,有没有凉面味儿L的改味剂吧。”

    夏油杰月半眼:“没有那种东西,我也不想讨厌凉面。”

    给他留点爱吃的东西吧。

    他们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异能特务科真在搞极限挑战,夜蛾正道跟着夏油杰与硝子,都为这工作量而心惊,即便许多是四级咒灵,这工作量也太超过了。

    他说:“要不先放过四级咒灵,看更强的那些吧。”

    夏油杰自己拒绝了:“我把他们当消耗品与子弹用,在群攻中四级咒灵必不可少。”说的是开流星雨大招。

    禅院甚尔跟在小队后摸鱼划水,已经三天没有见过美久了,他当自己出差,在冰箱里塞满了饭团与热一下就能吃的小菜。

    迫不及待想回家的甚尔表示:“快点吧,你还想矫情到什么时候,小鬼。”

    夏油杰:“……就算接着祓除,你也要干满三天。”他们是做三休一。

    强压下喉咙中甜腻腻的味道,他问硝子:“接下来去哪里?”

    硝子回忆道:“东区已经结束了,马上就是擂钵街吧。”

    “啊,那边好像有几个灵异地点来着。”

    五条悟:“喵喵喵喵喵!”

    那种地方还能有灵异地点?

    在他看来,擂钵街就是西横滨最大的灵异地点。

    夏油杰:“……那应该叫战后遗址吧?”

    五条悟拍爪子:“喵喵喵喵喵喵喵!”

    先去擂钵街看看吧!

    他要去看自己的信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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