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强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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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是

    他那样粗鲁对待可以承受的。

    呼延海莫心中叹息,今日他是毫无克制让她伤了身,可谁让她心里偷偷藏着别的男人?

    这口气让他怎么咽的下、忍得了?

    他坐到司露床头,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心中百感交集。

    迷迷糊糊间,司露纤长的玉指攀攥住他的衣袖,似是梦呓。

    “求求你,救救我…”

    大约是又在想她那个太子情郎了,呼延海莫咬咬牙,只觉眼前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呼延海莫将她抱在怀中,捏了捏她的柔软的脸蛋,叹息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司露悠悠醒转,看清了眼前的人。

    用软软的、气息微弱的声音唤了一声:“可汗。”

    那双小兔般染了红晕的眸子分明带了闪烁,怯懦,畏惧,就连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呼延海莫更加无奈了。

    “你为什么总是怕我?”

    就像她在信中写的,在他身边像是受到了胁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司露不敢说话,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

    “我对你不好吗?”

    呼延海莫又问。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要什么,他是北戎的王,给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旁人求也求不来,他又时时刻刻惦念着她,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着,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司露见他语气缓和,试探着道:

    “可汗对我极好,只是……”

    她红着眼睛流下泪来,“我想家了。”

    她这样子,呼延海莫心都痛了,于是道:“我可以帮你建造一座园子,跟你在中原的住所一模一样的,好吗?”

    司露看出他对自己的心软,却是摇摇头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什么。”

    司露哽咽道:“在长安,我不受任何管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闲时游街纵马,踏春赏花,外出郊游,没有束缚,无拘无束。”

    “可在这里呢?”

    “日日有人看着,守着,连门都不能出,想去哪儿也统统不能去,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中的鸟雀,没有半点自由…让我…让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

    司露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呼延海莫替她抹泪,心疼不已。

    他突然也顿悟了。

    是因为他命人把她看守的太紧了,才会让她觉得是一种胁迫,感到压抑难喘了。

    所以刚才巫医说的,心气郁结,忧思过度,也就有迹可循了。

    弄明白了这些,呼延海莫的心柔软下来,缓声安抚她道:

    “只要你不想着逃走,我可以适当给你一些自由。”

    “当真?”

    此话对司露来说像是久旱逢甘露,连枯寂的双眸都生出了些许光彩。

    “嗯。”呼延海莫答应她道:“你既喜欢热闹,

    逛街,郊游,那便去好了,只不过,需得有我的人陪着,毕竟外头不安全,带上护卫我才能放心。”

    司露知道他的顾虑,无外乎是害怕她故技重施,再行逃跑计划。

    呼延海莫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带着些许温存道:“不过你也不能日日往外跑,那像什么样子,好歹你现在的身份是一国王后,被人认出来也不好,我只准你一月出宫三次。”

    呼延海莫考虑得很周到,届时他会把格桑和巴鲁留给她,格桑忠心不一,办事稳妥,巴鲁有勇有谋,细心敏锐。

    就算她有心逃跑,也不会得逞。

    听到只有三次,司露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试图讨价还价。

    “四次?”

    呼延海默看着那双亮晶晶的水眸,到底还是输了。

    “行。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养病,等我回来,定能看到一个光彩照人的王后。”

    司露轻轻点头,虚弱中冲他微微一笑,杏眸含着春露,眉眼微微弯起,极其漂亮的弧度,纯澈的笑意直达眼底,这一笑,足以让春日繁花都失了颜色。

    呼延海莫有一瞬的失神。

    才发觉原来她发自内心的笑,是如此动人心魄。

    侍女端来煮好的汤药,呼延海莫亲自喂司露喝下,又嘱咐她接下来几日不能忘记在伤处抹药。

    司露耳后根不觉一红。

    临别前,呼延海莫轻轻吻了她的唇瓣,宛如即将出远门的丈夫,临别叮咛妻子。

    “我要出征了,你乖乖等我回来。”

    司露乖顺地点点头,呼延海莫又凑至她耳边,小声密语道:

    “今日是我太粗鲁,弄疼你了,你不要害怕,今后只要你慢慢将那人忘了,与我好生过日子,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司露的脸颊不自觉再次红了。

    不过心中对于呼延海莫的那份恐惧,却好似在慢慢淡去。

    而得了可以出宫的特赦后。她身上一直以来的那种紧绷和束缚的感觉也在变得舒缓,呼吸也渐渐平和。

    呼延海莫走至门口,又转头交代吩咐侍女几句,大概是他不在这几日,务必对司露的饮食尽心尽力,帮她把身子尽快调养好云云。

    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心离去。

    走出殿门。

    东方的天际正微微泛起了鱼肚白,就快要天亮了。

    副将桑塔走上前来,询问他是否要去校场点兵。

    呼延海莫却道:“不急,你先替我办件事。”

    “安排些人去中原,在长安城里查查司露这个名字,看看是哪家的女儿,将她所有的背景都查出来给我。”

    “是,属下遵命。”

    桑塔行躬身礼,退身急步匆匆而去。

    *

    昼夜交替之时,星子渐淡,天光渐明。

    沉闷的号角声,两扇巨大鎏金的宫门缓缓开启。

    远处,第一缕晨曦跃上了地平线,渐渐的,红日初升,无垠

    广阔的天地开始复苏。

    浩浩汤汤的王军开始出城。

    他们身披银甲,手持长戟,步伐整齐,声势震天,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蓄势待发地踏上了征程。

    呼延海莫身披金甲,头戴长翎盔甲,□□是大宛汗血宝驹,身后是烈烈王旗,万千兵士,他策马走在阳光下,甲光粼粼,气势冲天,周身似有万夫不当之焰气。

    此次出征,并非是平叛,而是收复达尔丹。

    达尔丹国一直以来都与北戎比临而居,地处北戎去往西域的要塞,地理位置优渥。

    历代达尔丹王以城为国,将城池建得固若金汤,防御极好,所以这些年来能够与北戎毗邻,从不被其吞食,屹立百年不倒。

    所以说达尔丹是一座国,其实就是一座城。

    呼延海莫胜券在握。

    他要一举拿下这座城。

    *

    呼延海莫大军出征后,司露第一时间叫来了春熙春草,重新写好了信,交托给一人。

    两人挂心不下她,抱头痛哭了良久。

    司露又费了好一番心血口舌来劝说,方才说服一人答应离去。

    由于呼延海莫并没有对春熙春草看守管制,一人离宫无甚阻碍,很是轻松。

    带好一路所需的行李,在夤夜时分,宫门交替值守松散时,拿着司露的王后手令,借口要出宫办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宫而去。

    等到了城中,备上两匹快马,又持有加盖了王印的通关文牒,明日出王城便不是难事。

    而后,便是一路南下,转道西域,入关中原,最终回到长安。

    是夜。

    司露独自静立在窗棂之下,替离宫不久的春熙春草,畅想未来一路的愿景。

    凭栏眺远,只见天地寂静,灯火寥落,星斗满天。

    无甚牵绊,春草春熙这一路,定会走得很顺遂,司露默默期许着。

    只是…

    她自己,

    如今又该何去何从?

    难道真要就此困于北戎王宫一辈子?

    或是指望着那遥遥不知期的李景宴出手相助?

    她不愿。

    她的心不甘屈从这不公的命运。

    眼下虽说失了清白,但上天似乎冥冥中又在给她补偿。

    所以她不能绝放弃希望。

    呼延海莫允她出宫便是契机,只要有了一定的自由,往后她便有了计划出逃的可能。

    她不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哪怕困难重重,也要奋力搏出一条路来。

    司露紧紧攥起手掌,坚定了心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不信命,也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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