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野心勃勃恐同攻重生以后21(1/2)
那晚,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就如同司谦刚出院那晚一样,在司谦说出可不可以抱一下后,裴君泽答应了,主动张开双臂。
他们两人安安静静的抱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什么也没做,真的就只是纯睡觉。
窗外惨白的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溜进房间,静谧无声的氛围尤其温馨,尤其是两人相拥的动作。
“晚安。”
“嗯。”
*
第二天是周日,裴君泽哪里都没去,在家认真复习备考了整整一天。
到周一回学校时,包里都还放着几本被写得密密麻麻的单词本,连耳机里放着的也是英语听力。
哪怕司谦觉得他这样很辛苦,但实际上裴君泽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累的,甚至有种别样的怀念。
周一上课后,他保持着之前的生活节奏,除了中间陪着司谦去复查以外,每天照旧上课下课。
因为那次以后,那个岑渐南的狗腿子没再来烦他的缘故,裴君泽也很快就把他抛之脑后。
他可没那么闲,在不用天天往医院里跑以后,剩下的时间,裴君泽开始继续盯盘,时不时过问店面进度。
时间就这么缓慢又快速的过着。
一晃很快就到了他生日那天。
*
2010年11月22日,小雪。
裴君泽生日那天不是周六,也不是周日,哪怕司谦提前和他沟通过,他也没有想请假的意思。
好巧不巧,那天课程还有点多,上午的时间被两节大课排得满满当当,下午还有推不掉的实践课,到傍晚时分才下课。
于是,裴君泽就这么挎着一个黑色背包,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外套,戴着一顶鸭舌帽抵达了生日现场。
司谦为了给他庆祝生日,非常大手笔包了一个在鹤城当地非常有名酒庄,又邀请了他的舍友们,还为他们每人都准备了礼物。
现场布置得极尽奢华,光在场一个蛋糕就足足有一个人那么高。
随着他的入场,满天的彩带飘落,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梦幻得宛如电影里主人公般的待遇,周围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陌生男男女女说着生日祝福…
裴君泽:“……………”
“怎么了?不喜欢嘛?”
司谦很快注意到了裴君泽的情绪,一个手势示意一旁的气氛组安静一下,并快步走过来,“君泽?”
“…没什么,挺好的。”
司谦的确很用心,他一共给裴君泽准备了二十份生日礼物,从一岁的礼物到二十岁的礼物都给他补齐了。
且每一岁的礼物分类非常丰富,能看出他有绞尽脑汁挑选。裴君泽的目光从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落到一旁司谦期待的脸上
:“我很喜欢…”
*
岑渐南来的时候,那场生日宴会已接近尾声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就连裴君泽事后在想过那天时,也会有些恍惚,觉得到底是他自己看花了眼,还是岑渐南真的来过。
他明明清晰的记得有人在门后,记得是岑渐南,记得他对自己做了一个遥遥举杯的动作,更记得他唇边隐隐约约的笑意,他似乎还用唇形对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脑子里的画面如此清楚,
但一眨眼就又不见了。
司谦因为喝了一点酒,晕乎乎的靠在他肩膀上,裴君泽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仿佛醉意朦胧的样子:“你在看谁啊?君泽…”
“那边,有人。”
“没有啊…”
再一看,哪里有什么人,不远处连门都是紧紧关着的,一些周围一些醉醺醺的宴客也说没看到什么人啊。
裴君泽并没有继续纠结:
“哦。”
一旁的司谦继续和他腻歪,他认真凝视着裴君泽,眼里爱意几乎快淌出来,手像无骨的水蛇一般缠绕在他腰间,说着一些没头没尾的情话。
什么“君泽…我好开心啊…”什么,“我有时候真怕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再或者是一些好想抱他好想亲他之类的醉话。
裴君泽:“………”
和他明显的意乱情迷相比,裴君泽就显得有些太过于冷淡了。
他平静的看着几乎藤蔓一样缠绕在他身上的人,抬手摸了摸他发烫的面颊,声音温和极了:
“起来,回去了。”
*
生日那天就这么结束了。
其实裴君泽不怎么喜欢过生日的。除了和司谦认识后,他喜欢张罗这些外,他自己是从来不过的。
一来是因为他们那个小地方,物资实在匮乏,于是有了“小孩不兴过生日”的传统。二来…他的出生也不算多么值得高兴的一天,
据说在他出生之前,他母亲就用过各种法子想把裴君泽打掉,就是他命太硬了,肚子还是见天大了起来。
在他出生那天,她想掐死他,捂死他,是接生婆把裴君泽从那个疯女人手里夺了回来。
裴君泽记性好。
所以很多画面都记得很清楚。
在他记忆中,每次在自己生日那天,家里的气氛都会比平时还要难捱。那个被关在地窖里的女人,那个他血缘上的妈妈会因为神志不清,误以为还是生产那天,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有时小小的裴君泽会跟着一起哭,然后会被本就不耐烦的亲爹一巴掌扇过来,让他安静一点,闭上嘴!
旱烟卷的气味冲得他头晕。
什么蛋糕,想都不要想。
裴君泽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蛋糕这种过生日必备的东西。
后面从村子里出来后,生日稍微好点了,根据在院里的表现,偶尔能从李妈妈王妈妈那里
得到一个廉价的纸杯蛋糕作为奖励。
每次这时候,裴君泽会非常珍惜的拿塑料小勺一点点挖着吃,连带着黏在勺子边缝的一点劣质奶油都会仔细舔舐干净,不放过一点点。
在那时的他心中,这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故而上大学后,他对蛋糕等甜品的执念就更深了。
在司谦搞生日宴会时,还有人的声嘀咕这会不会太俗了,会不会没新意,但事实上这完全投其所好。
面对一车比他还高的巨大蛋糕出现时,裴君泽明显愣住了,在烛火的摇曳下,他非常配合的闭上眼,作出在一副认真许愿的样子。
哪怕他闭上眼睛以后,心里什么愿望都没许,但他依旧固执的认为这个过程和这个动作还是要有的。
耳边是司谦在哼唱祝他生日快乐的曲调,裴君泽在心里倒数十个数后,再次睁开眼后,吹灭了蜡烛。
他心里告诉自己:
——二十岁,生日快乐。
至于门边的那个影子…裴君泽觉得很大概率是他自己眼花了。
上辈子在司谦死以后,裴君泽就再没过过生日了,主要是他自己不爱折腾,而爱折腾的那个人又不在了。
有时候岑渐南就会那样在门边,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无情还是假无情…”
不知道。
裴君泽看着比他这个过生日的人还要兴奋的青年,唇边不知不觉漾起一抹笑,司谦因为太高兴了,喝了许多酒,他没喝多少,但也喝了一点。
在酒精的作用下,
他感觉耳边的一些都有些模糊。
他的确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吵闹,但过生日嘛,其实热闹一下也挺好的。
“司谦…起来,回去了。”
*
生日后二天,裴君泽照旧上课下课,期间抽空去去看了一次门面的装修进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多了。
上次沟通的时候,他记得似乎水电才刚做好?像什么吊顶走线,防水贴砖这些都还没开始做,而这次来的时候居然全好了,居然连软装都差不多进场了。
店长面对他的疑惑,倒也没谦虚,直接说了是他每天监工赶进度出来的成果。
“裴老板,效果怎么样?还满意吧?”店长跟在裴君泽身边,一个劲的夸他前期的设计图做的好,“装修队都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裴君泽:“…………”
目光绕了一圈店铺,虽然设计图纸是他亲自画的,但亲眼看到效果图后,还是略惊讶的。
“辛苦你了,你快去吃饭吧,我就自己看看,不用你跟着。”
“不用,不用,我刚吃好了。”
*
裴君泽去的时间正是中午,踏入店门时,店长正和新员工在吃饭,看他过来了,立马放下碗筷迎了上来。
“裴老板,您就放心吧,年前保管能开业,我看了一下…嗯……”
一旁的店长从衣服的内口袋
里摸出一本黄历小册子,“我觉得就这天就非常合适,您觉得呢?”
裴君泽暼了一眼,正看到了在店长手指的日期上,写着诸事皆宜四个字:“嗯,可以,交给你了。”
*
裴君泽盘下的店铺以后,也不是没想过做别的,想过做服装,但一想到这几年审美潮流更新替代太快,以及电商正在逐渐崛起的势头,实体已经算逐渐走入衰退期了。
最后思来想去,
选择了不太会出错的餐饮。
司谦知道后,主动提出过他可以帮忙调人,直接调一些培训好的员工,保证训练有素,一定能最短时间内把店开起来。
他心是好的,但提了两次看裴君泽脸色不对以后,也就没再提了。
裴君泽不喜欢被其他人插手自己的决定,他非常享受于制定一个目标,然后一点点去完成它的过程。
在盘下店之后,裴君泽足足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设计店内店面的主色调和装饰,如何最大程度的吸睛,如何留下记忆点是他考虑了很久的。
除了店面外,别具一格的菜品特色以及食材来源也非常重要,前者决定了是否能吸引消费者,后者决定了是否能长期的留住消费者。
二者,缺一不可。
在经过一系列严格的筛选把控后,裴君泽终于找到了一条还不算不错的供应链,还特意嘱咐了店长一定要和底下的采购好好讲清楚。
“我们不是只做一锤子买卖,前期主要做口碑…”他这种嘱咐。
店长也一脸认真的听着:“当然,您说的这些,我都懂。”
*
哦忘了说,店长姓孟,名立,是裴君泽特意挑选,特意考察了很久,最后才决定从别的店里挖来的人。
记得有次他去一家餐饮店里吃饭时发现了一位正在处理一起顾客纠纷的中年男人。
当时的孟立还是那家火锅店的小主管,裴君泽很欣赏他临危不乱的定力,又听说他在店里工作多年还被关系户压着,就起了挖人的心思。
而被挖过来的孟立也的确没有辜负裴君泽对他的期待,本身丰富的从业经验让他上手非常快,在裴君泽的刻意放权下,当上店长的他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迅速展现出了不错的领导能力和办事效率。
裴君泽对其非常满意,私底下专门给孟立封了一个大红包,并和对方坦白了自己的未来的规划。
他不打算只开这一家,希望的是打造特色,等以后名声出来了后,他打算做连锁店。
他答应孟立,如果工作做的好,除了丰厚的工资外,店内的利润会给他分成。不止这一家,如果他有意愿的话,甚至还包括以后的。
这话代表店里的发展越好,收益越高,孟立的收入也更高,有了这个前提,他当然也更愿意尽心尽力。
*
在签合同那天,那个中年男人才知道裴君泽的实际年纪,知道他还是个在鹤大读书的大学生,直说完全看不出。
“我看上去,年纪很大吗?”
裴君泽那时已经和孟店长聊了一会儿,彼此之间都已经有些熟络了,于是这才开了一个小玩笑。
“当然不是,您看上去很年轻,只是感觉,感觉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您的气质太…太稳重了…”
店长推了推眼镜,思索着用词:“我亲戚家有个小孩,刚上大学,一放假就整天在家打游戏,不然就是跟一群不二不四的人瞎混,他家人头疼死了,哪像您呢…”
他小小的拍了一下马屁,夸裴君泽头脑清晰,看着就大有作为,说他现在年轻,以后前途无量什么的。
对于这些客套的恭维,裴君泽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只说让他不用再送了,又看了眼井然有序的店里,这才放心离开了。
*
学校的课业、正在起步阶段的事业、一个过分黏人的男朋友,这二样东西把裴君泽的时间占的满满当当。
每天的生活过于充实,以至于裴君泽只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一眨眼时间来到了2010年的年末。
裴君泽自重生以来,就有些不习惯自己那头晃眼的浅金色头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去重新染黑。
之前一直忙,等终于有时间了,他在理发店门口犹豫半晌后放弃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感觉司谦好像挺喜欢他那头浅金色发的,那…留着就留着呗。
*
鹤城往年都是年初才下雪,但今年的天气和往年相比,降温快了一些,天气预报还特意报道过,说今年的初雪也会比之前要早一些。
听到这个天气预报时,裴君泽正端着一杯温热的温开水慢悠悠的喝着。室内空调温度正好,两个人穿着单薄的家居服也不会觉得多冷,但司谦照旧粘在他身边,简直像没骨头一样。
“等下雪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吧?”司谦如此提议道,“不然还是等你放寒假的时候,去奥地利或者阿尔卑斯山赏雪怎么样?”
司谦说的这几个地方都是比较有名的冰雪城市,到了冬天,就会有不少喜欢滑雪的游客纷勇而至。
当地也极为热闹,热门能参与冰雕比赛,各种琳琅满目的冰灯,大街上堆雪人、打雪仗随处可见。
之所以知道这些,当然是上辈子的司谦已经带他去过了。
“我不去,太幼稚了。”裴君泽话音刚落,对上挽着他胳膊的青年的眼神,还是松了口风,“也可以陪你去。”
看过一次的风景,再看一遍会有什么不同吗?不知道,但裴君泽突然有点期待起来。
*
大概在裴君泽生日后的第二个周六吧?在阳历的十二月中旬,司谦的一个朋友过生日,顺便组了一个局,想着邀请他去。
在电话里,对方问司谦最近在忙什么,说他好久都没露面了云云。
而那通电话过来时,裴君泽正好就在司谦旁边,在他接电话时,还贴心的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音量。
因为离得近(),他自然把听筒里的话听得仔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看到了司谦在接起电话后,似乎在查看他脸色的眼神。
他似乎想问询他的意见?
*
那会儿他们两个正窝在清水苑的沙发里吃洗好的水果,司谦挂断电话后,思考着怎么和裴君泽说这个事。
他和他那帮“朋友”之间的确会隔段时间聚一次,已经成了习惯了。
但是这个聚会可不是为了交流沟通什么狗屁的感情,无外乎就是定期进行利益交换,各取所取而已。
不过这段时间,司谦因为深陷在裴君泽的温柔乡里,被迷得今夕不知何夕,一时就把那边的事儿给忘了。
所以这次,他怎么也得去一趟。
司谦:“君泽…我…”
想到电话里提到的岑渐南,裴君泽想了想,默默拿出一旁的遥控器又重新调回开始之前的音量。
他打断了司谦还没说出口的话:
“去吧,我也陪你去。”
说起岑渐南,裴君泽又想起来了上次那个来鹤大找他的红毛非主流,似乎就是他身边的人吧?
这辈子的裴君泽并不打算和那个心思深沉的人有任何交集了,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
约定时间在第二天的周末。
地点是一家极为隐秘的会员制私人会所,这地方上辈子裴君泽来过,因此熟门熟路的和司谦一起抵达了目的地。
下车时还特意看了一下,嗯,这地方依旧和记忆中差不多。私密性极佳,从外面几乎没什么显眼的门牌,低调到根本看不出有什么。
只有受邀的客人真的进去了才知道里面的景色,大片大片的假山造景极为逼真,周围静谧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就连其中的服务生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走路都几乎没有声音。
他记得在进入正厅前,本应该还有一个核验身份环节,不过司谦不需要,直接带着裴君泽进去了。
哪怕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裴君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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