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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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香过来与他禀报崔姣要请假出门。

    苻琰抱着一沓公文出门,过长廊就见崔姣侧着身站在花墙边,他穿过了花墙,她就低着头扭过身不看他。

    苻琰走至她身侧,她还退几步,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家令适时道,“红袖招在坊市外,人多的很,崔娘子出去也不安全,不如去思源堂,思源堂的茶点是长安城里最好的。”

    思源堂靠近门下省,门下省的属官公务之余,若累了,就去这思源堂喝一杯茶,回来神清气爽做事也利索。

    崔姣不想跟他说话,思源堂就思源堂,进了新居,她还能往哪儿逃,遂让人再送信给陆如意,旋即便被苻琰带上了轺车,往门下省去了。

    陆如意得了信后,坐犊车先到思源堂等候,不过一炷香,太子的轺车停在堂前,轺车门开,崔姣由女史小心扶着下地,随即轺车再关上门,进了皇城。

    自那次离宫,崔姣和陆如意快有二个月没见,彼此都有些尴尬,先入厢房,茶点奉上后,房中也只剩了她们。

    崔姣在她面前颇局促,但为崔仲邕来,话还是要说,“这次请六娘子来,是为六娘子和阿兄的婚事

    ()    ……”

    陆如意向来端雅,此时却露了羞态,崔姣一见,心下了然,多半是她自己想嫁给崔仲邕。

    “六娘子可知我阿兄是什么人?”崔姣问她。

    陆如意一顿,回她,“令兄儒雅随和、温润如玉,是良善之人。”

    崔姣道,“六娘子只见一面,其实我阿兄的性格极优柔寡断,他与六娘子才见过几面,他自己都不知对六娘子有何感情。”

    她说完就见陆如意神态微低落,陆如意行事得体,片刻便敛了情绪,说,“是他让崔娘子来说这些的?”

    崔姣连忙说不是,想了想道,“是我自己,六娘子是世间最好的娘子,我怕六娘子受委屈,想让六娘子知晓阿兄的心性,若六娘子依然愿嫁他,那是我阿兄的福气。”

    陆如意一笑,“昏嫁也没急成这样,定亲后不还要另拨新居共处两个月,我也不是非他不娶,若我们不合适,自然要退婚。”

    崔姣便定了心,替崔仲邕答下,“那我回去告知阿兄,让他上门提亲,等阿兄殿试后你们再共处。”

    她逐渐声音放小,“……我只是怕阿兄配不上你,其实我也想要你这个长嫂。”

    陆如意脸红了,“他没你说的那么差,我见识过他的文章,很仰慕他的才学。”

    崔姣小声唔着,“原来六娘子是赏识阿兄的文采,那以后与阿兄共处,一定能与阿兄说到一起去。”

    陆如意羞着脸颔首。

    崔姣便与陆如意再说说崔仲邕来长安以后做过的糗事,原本以为会被陆如意瞧不上,但陆如意听了一直笑,崔姣才真放心了。

    两人再说说体己话,茶点用完,陆如意对她说,“我送崔娘子回去吧。”

    崔姣是坐轺车来的,回去没轺车坐了,陆如意说要送她,她欣然同意。

    两人手牵着手出门,轺车又停在思源堂前,家令笑眯眯道,“太子殿下担心崔娘子,特来接崔娘子回新居。”

    崔姣便只得与陆如意告别,进了轺车,那车里连苻琰的鬼影都没有,她跟陆如意来往他看不过眼,故意让家令来接她。

    崔姣咬咬牙,暗自骂了他一句,犹不服气,回去后写了信给崔仲邕,回屋再歇一歇,就到了晚上。

    两人坐食床一起用夕食,又是不说一句话,吃完就分开,连家令都看得出,他们是在较劲。

    这晚崔姣睡在屋里,心想他一定不来了,正要睡迷糊过去,有人进了床,在她肩膀上轻轻抚着,她烦的抬手打那只贼手,可被握住手腕扣在枕头上,须臾被捏起下颌,他垂头就亲。

    崔姣想挪身,又被他一把托起腰直接坐到他腿上,她气的在他舌尖咬了口,便被轻掐着脸,在她的下巴上啃了两口,明日指定要留痕迹,她有气无处使,给气哭了。

    这人难得有点耐性,还在她的脸侧轻拍拍,不知哪里学来的哄孩子招数,偏偏被他这么拍几下,她真没气了,寝衣被松开,他的贼手又来了,她半蹙着眉心在他背上挠了挠,他再吻下,她便蜷着细

    腿轻轻蹬他,蹬一下,再颤颤,他解了衣衫,抱着她坐进被窝里,今晚说好的要罚一下,吃了教训,才不会再随意和陆如意亲近。

    床帐被夜风吹的飘摇,偶尔有细泣,至月上枝头方歇。

    --

    隔日临到苻琰休沐,他起的早,在院里练剑。

    崔姣坐在镜台前梳妆,看他仅着一身单衣执着剑练的虎虎生风,还没到二月,这天虽说不如冬日寒冷,却也不是穿单衣的时节,单衣也遮不住他两臂虬结的肌肉,鬓角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过喉结滚入衣襟,崔姣看着看着低下了脑袋。

    卖弄风骚。

    玉竹在为她上妆,瞧见她下颌上的印记,促狭道,“太子殿下也真是,娘子这样如何见人,得多敷一层粉。”

    崔姣闷着气性,虽说半推半就,可她昨夜吃亏了,手酸脚酸,心口比前晚还涨,腰也酸,她与玉竹道,“我有点累,朝食送进来吧。”

    玉竹答应着出去与家令禀报,家令再跟苻琰说,苻琰早起就等着和她用朝食,练了一身汗,给她看看,她的丈夫有多勇武,谁知她竟累了。

    苻琰想想是昨夜太过,孕妇是不能太受累,便让家令去叫医师,他回屋沐浴,出来时听医师来回报,崔姣没甚,孕妇累是正常的,在屋里养养就好。

    苻琰没进她屋子,让家令另备朝食,自用过后入了书房。

    家令摇头叹笑,分明是在意小女郎,还做出一副冷情的姿态,夜里进人房间,怕不是他了。

    崔姣带着身孕,一说累,傅姆便免了一天规矩,但明日还得继续学,东宫送来的庶务也搁置了。

    崔姣在屋里躲了一天,想想就算她不处理庶务,家令他们也不会处理的,这是太子妃的职责,他们也不敢僭越。

    一日有一日的事情,挤到一起去了,明日得把她累死。

    崔姣用过夕食后,让几个女史去把那些庶务送到自己屋里,但女史们回来说,家令已经把庶务都送去书房了,书房此刻有苻琰在,她正好过去同苻琰独处。

    崔姣心下更烦闷,他们就是变着法造机会让她和苻琰单独在一起,这破规矩实在磨人,可崔姣都说了要理庶务,再要找借口不去,恐傅姆们就要来说教了。

    崔姣便不情不愿出了屋子,走到书房门前,家令很体贴的帮她把门打开。

    崔姣抬脚入内,才发现她的书案和苻琰的书案排在一起,两人还得并排坐。

    这都是家令精心安排的,很得苻琰心。

    她挪步过去,书房门立刻关住,她坐到锦席上,苻琰倒是目不斜视,没看她一眼,她才安心查看那些簿册。

    一时静谧。

    这些簿册也不多,提及的就是分拨下人、支取开销,再有苻琰内库的增益,她过目后心里有个数就成。

    忙碌完,崔姣余光见他仍在执笔,便想开溜。

    可她才抬脚穿鞋,旁边两条胳膊伸过来,在她没防备时,把她抱上了膝。

    崔姣凶凶的瞪他,再撇开脸。

    苻琰突扯她的腰带。

    崔姣脸红眼湿,骂他,“殿下下流无耻,我瞧不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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