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试运行(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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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想想又不犯法!

    众人顺着一想,嗯,那倒也是。

    然后一群老头儿L瞬间发散思维,都觉得挺美。

    若果然如此,堪为天人之技也。

    天元帝也是心潮澎湃,又说起正准备修建的第二条铁路,“从北直隶到辽西,嗯,来日再到蒙古境内……”

    铁路所到之处,皆是我国疆域!

    但作为理智挂的鹰派,秦放鹤还是选择适当时候泼冷水,“陛下,以如今的技术,蒙古南部倒也罢了,太北的地方,修建铁路仍有些艰难。”

    最大的难关就是冻土!

    现在的大禄疆域之内,完全没有冻土,除了不具备成熟的开凿隧道的技术,需要绕路外,整体修建难度还是比较低的。

    但如果日后真的打下辽宁以北的大片黑土地,还有辽阔的蒙古北部,就不得不考虑冻土层的影响。

    最现实的情况就是,在未来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内,最北部地区仍要依靠畜力。

    因为冻土层这玩意儿L,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真的很难攻关!

    此言一出,顿时冷场。

    胡靖瞬间急了,“那这不是废了么!”

    秦放鹤啼笑皆非道:“阁老息怒,这世上风土人情千变万化,原本就没有以一对万的道理。况且车到山前必有路,真到了那会儿L,咱们慢慢琢磨也就是了。”

    那倒也是。

    胡靖张张嘴,还是忍不住跺脚,“多可惜啊!”

    原本以为能凭借此物横扫寰宇呢!

    高程见不得有人说铁路的坏话,哪怕阁老也不行,于是非常胆大包天地来了句,“哪怕修不到最北,如今大禄也鲜有敌手!”

    胡靖一怔,倒是颇有几分欣赏地打量他几眼,“胆子不错。”

    高程不卑不亢,“阁老谬赞。”

    若论胆量,工研所的人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他们是真不怕死啊。

    天元帝带头笑了一回,倒没有强人所难,只当众勉励了卢实和高程一番,又问起蒸汽磨坊和蒸汽织造机的事,然后俩人就一起看向秦放鹤。

    秦放鹤坦然道:“是微臣喊停的。”

    那两样的

    ()    难度其实不算高(),但现在不是时候。

    如今的粮食产量依旧很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贸然在各个领域推动机械化,就好比五百米的距离开兰博基尼,完全没必要。

    而且生产效率的骤然提升,势必会造成底层百姓大规模失业,这些人一旦丧失稳定的收入来源,必然引发社会动荡。

    一切的一切,粮食才是基础。

    在全面推广玉米,实现粮食产量稳定、连年增收之前,秦放鹤会尽一切力量阻止机械化面世。

    众人听罢,也都有些后怕。

    是啊,若一味埋头往前冲,这么多的隐患一旦爆发,就是致命性的。

    董春看着秦放鹤的眼中,再次充满了上位者的欣赏,长辈的慈爱。

    天元帝缓缓吐了口气,“子归啊,你很好。”

    秦放鹤忽然狡黠一笑,“既如此,臣就斗胆向陛下讨个恩典。”

    天元帝知道他不是乱开口的人,此时心情极佳,也乐意顺着说:“哦,什么恩典?”

    秦放鹤摸摸冻得通红的鼻头,“这海鲜,能让臣装点回去么?”

    老婆孩子、师父师娘都没捞着尝尝呢!

    天元帝一愣,继而放声大笑,扭头吩咐道:“听见了么?快,给你们小秦大人多装几桶!”

    秦放鹤美滋滋谢恩,董春无奈摇头,也跟着笑了。

    距离发车还有一会儿L,众人便三五成群,各自赏景。

    以前路途遥远,且诸位都身居高位,轻易难来海边,自然要看个够。

    几名宫廷画师也各自出马,一边往手上哈气,一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

    太冷了,风也太大了,现场作画那是白瞎,只好先装在脑子里,回去慢慢回味着艺术加工。

    “秦侍郎。”

    秦放鹤正看海,就听见一道带着浓重异国风情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宫廷画师路易。

    路易来自法兰西国,听说还是个没落小贵族,自幼酷爱中国文化,不畏艰险,漂洋过海特来学画。

    他确实很有天分,将本土的画派与中式画风相结合,偏重写实,天元帝就挺喜欢让他画人物肖像,这次也跟了来。

    秦放鹤早就认识他,私下里还聘请他给自家当法语老师,关系还算不错。

    “怎么了?”

    路易夹着画本,慢慢走上前来,有些迟疑地开口,“可能这个问题不是很礼貌,但我还是希望秦侍郎您能够如实地告诉我答案,有朝一日,大禄铁军会攻打我的国家吗?”

    他有着深棕色的卷发和眼睛,端正的五官很立体,用后世的眼光看,算是个古典主义美男子。

    但秦放鹤不吃美人计这一套。

    “我国从不主动攻打其他国家,你多虑了。”他看着海面说。

    凛冽的海风吹起那些黑色的海水,汹涌翻滚着,重重击打在礁石上,泛起白色的泡沫,一次又一次,像永无尽头。

    有种非常凌厉的,独特的美。

    “您还是这样喜欢玩文字游戏,”路易有些无奈,“好吧,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不主动打,意思就是会打,但可能不会去主动惹事。

    听上去似乎蛮令人放心,但是政治这种东西哪里有什么明确的界限呢?

    主动与否,本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秦放鹤笑了,顾左右而言他,“法兰西国距此地何止万里之遥,路易,你有点杞人忧天了吧?”

    路易耸耸肩,“或许吧,但您这几年的举动,实在很难令人不忧心。”

    他游历各国,从未见过这样年轻,却又这样冷静的高级官员,他似乎拥有无穷无尽的智慧,但最令人忌惮的,莫过于可怕的自制力。

    是理智,是大功在前,也能毫不犹豫劝谏皇帝的理智。

    世上聪明人很多,但知道克制的聪明人,才是最可怕的。

    甚至就在刚刚,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们还在一起兴致勃勃,带着笑意地谈论着海中的另一个岛国,讨论如何作战。

    哪怕其中大部分人已经年过半百,但他们依旧拥有旺盛得可怕的精神力和战意。

    “秦侍郎,”看着广阔的海面,路易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世上一定要有战争呢?”

    这是个好问题啊,秦放鹤吐了口气。

    他没有说答案。

    因为这世上的许多事本就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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