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美人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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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只是颜浣月方才骂她是“这等货色”,已然是在刻意侮辱她令她难堪。

    所以颜浣月这一嘴的小白牙得先让她一颗一颗拔下来出出气。

    谭归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本就是小事,道友何必如此计较,你夫君还在此,这种事细说来,你二人恐怕谁也不干净,何必揪着不放?”

    看起来是为颜浣月着想,可每一句都是在点裴暄之。

    裴暄之拢着斗篷立在一旁,看着薛景年重重叠叠印着几个巴掌印的半张脸,脸上神色始终如常。

    颜浣月真的有些想笑,谭归荑丢了十年寿数直接做下了心病,却能这般劝着旁人大度,怎么看着就如此滑稽?

    只是她不能挑明这件事,否则便要暴露自己曾经埋伏在雍北大山之上观看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颜浣月似笑非笑地说道:“谭归荑,你说谁不干净?”

    谭归荑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态,“这种事,只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极力证明,显得十分在意,这样,可就落了下成了?”

    颜浣月并不多话,瞬息之间一把擒住谭归荑的脖颈。

    另一手五指一屈,骤然握住一把短刀,将法诀与灵力聚于刀尖之上,毫不犹豫地朝谭归荑心口插去。

    谭归荑发觉颜浣月身上的灵力波动极其诡异,五行灵气飞速蓬勃转动,竟能不断消解她身上的灵力,一时压制得她无法反抗。

    但到底颜浣月此时的修为还不算太高,谭归荑慌忙间掐诀挥向她那双凌厉的眼睛,没想到却被一张黄符挡住。

    谭归荑趁机用法诀震了一下颜浣月此时鹰爪一般刚硬的手指,翻身跃上房梁。

    恼恨地抚了抚玉白脖颈上的又深又长的抓伤,冷笑道:“女人打架你也出手,裴暄之你还是不是男人!”

    裴暄之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讶异地说道:“谭道友......不是男人吗?”

    谭归荑被噎了一下,又说道:“颜浣月,你急了是不是?你敢同你夫君证明吗?”

    颜浣月握着刀,看着她含笑说道:“我需要证明什么?你的心那么脏,嘴也不干净,看来它们都是不能用了,我只是好心帮你把心挖掉,把舌头割下来治治病而已,谭道友跑什么?”

    谭归荑冷笑道:“颜浣月

    ,你口出什么狂言!你的心才脏,你的嘴才不干净!”

    颜浣月摊了摊手,“谭道友你好急啊,着急反驳什么呀?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唉,做人要宽容一些,你不接受自己是女子倒也罢了,但还请接受自己的恶臭病症,这样才好对症下药。”

    地上的薛景年捂着心口这会儿才缓过来,爬起来弓着上半身站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要不是谭归荑多嘴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再挨一次打,但颜浣月竟也真的毫不在意他......

    房门连同结界忽然被震开,房梁上的谭归荑猝然吐了一口血。

    薛连年沉着脸走进来,走廊里被清得一个杂人也无。

    她走到薛景年身边将他抱起来,薛景年便窝进她怀里默默流泪,轻声说道:“二姐,走吧,此事与颜浣月无关。”

    房梁上的谭归荑听了差点又喷出一口血来。

    薛景年这种狗东西自己死心塌地地白送就算了,竟然还要连累她。

    薛景年继续说道:“也与谭道友无关,她也是不清楚实情,为我出不平罢了。”

    薛连年抬眸看着颜浣月,语调清冷地说道:“颜道友,在长安打薛家人的脸,你还是第一个,我弟弟再不济,打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他自己蠢,不愿意计较,若再有第三次......”

    颜浣月含笑道:“薛道友放心,他若是再来犯我,第三次、第四次,我在宗门打。”

    薛连年唇角微微扯了一个弧度,道:“好,道友既然这么说,那这就不碍事了,在宗门里,他自己本事不够,挨打也是正常。”

    谭归荑觉得薛家人纯粹的脑子有病,为了咸阳那点地方,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

    反观她自己......

    她好像也真的很适合执掌一方。

    薛家做得不明显,还要考虑耗费精力去维护太平。

    而她,只想吸干一域,那些无力争夺的人下人,是合该被淘汰的。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颜浣月将打碎的碗碟钱结给店家,薛家赔了破了的门扇钱。

    双方客客气气地互相行了一礼,转身各自回程。

    裴暄之坐在剑鞘上跟在她身边,拢着靛蓝斗篷,看着她飘飞的鬓发,不紧不慢地问道:“颜师姐,薛师兄是如何得罪你的?”

    颜浣月负手行于风中,一脸晦气地说道:

    “他总是借虞照贬低我,我们时常打架,我以为他只是太喜欢虞照,又看不起我,才同我做对,可是昨夜他说他是喜欢我才那么做的,我一时恶心,就把他叫到巷子里打了一顿出气。”

    当时天色昏暗,裴暄之只是远远地看到她语气温柔地叫走了薛景年,并未察觉到她的神色。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荡着涟漪的衣摆。

    神魂中的金雾因今日之事快乐而癫狂地扭曲着,恨不得此时就爬出来裹住她好好亲近一番。

    而他却并未感到快意,只是察觉到了自己的阴暗。

    既见明月高悬之沉寂壮丽,又怎能生出毁伤之意?

    他只想看她永生永世皎洁明耀,虽然那月光从不独属于他,却也向来慷慨为他朗照暗谷。

    “使我鬼祟独行时,亦身染清辉,不似野鬼......”

    颜浣月停下脚步,跑到一边去买了两串糖葫芦来,回来递到他面前,笑道:“暄之,先垫一垫,咱们再换一家。”

    裴暄之脑海里闪过幼年时的那个春节,那串只来得及舔了一下的糖葫芦。

    从那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渴望过这种东西。

    他接过那串糖葫芦,咬了一口,脆甜的糖衣裹着酸酸的果子,原来糖葫芦是这样的味道。

    他坐在剑鞘上轻轻晃着脚,傻傻地朝她笑着。

    像是回到了幼年那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他走街串巷完成了任务,最终得到了他一直企盼的奖赏。

    颜浣月啃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傻乐什么呢?我脸上粘什么东西了吗?”

    坐在剑鞘上的少年笑得明朗轻快,“没什么,我以为你要取消这餐饭。”

    颜浣月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笑了笑,“瞧你那点出息,我可是说的做到的。”

    .

    用完饭回到陆家之后,颜浣月照旧去正房掐了结界打坐运灵,裴暄之坐在东厢的横床上摆着棋局。

    没一会儿,就听院外有人叩门,“裴小郎,薛大公子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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