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6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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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衣满心烦忧,只挂念着玉玲珑的安慰,她从魔域回合欢宗,仅用了一晚上便到了。

    日出时方才到宗门,合欢宗里里外外的弟子们正在做晨练,那整齐的粉衣修士宛若军训,两排刀剑刚拆着招,见她二人回来,立即看了过来。

    众人见了她浑身鲜血,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宗主,顿时纷纷跪成一排,不敢出声。

    贺连衣抱着她径直朝合欢殿走去,不忘吩咐了众人:“去把郑医修找来。”

    “诺!”

    几个仙门人士顿时炸成一锅,议论了两句之后,连忙朝郑医修的方向去了。

    连衣将她轻轻放倒在床,初步检查了她的身体,她身体冰凉,呼吸微弱,看上去病态万分。

    连衣又将被子拉过来将她盖住,双手捧着她小手,仔仔细细盯着她:“玲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她后悔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并且还有她的小弟子从中作梗,若是真的伤到了玉玲珑,她只怕是要以命换命。

    过了片刻,门嘎吱一声被推开,郑医修行色匆忙赶来,她两步踱到床榻前,还没来得及放下药箱,便先伸手去探玉玲珑的鼻息和脉搏。

    连衣让出两步路,也不敢着急询问,只在郑医修那满脸严肃的表情中越发不安。

    把好脉搏后,郑医修这才退到小圆桌上,将棕木色药箱顺下肩来,放在桌上。

    “可是受了外伤?”

    连衣一直跟着她走:“是,手腕被九婴之火烧了,脚腕还被什么毒水母缠了一圈。”

    “那就是了,郑医修不紧不慢打开药箱,开始调试膏药来。”

    连衣见她如此,心里不上不下的,只忙着询问:“她和孩子都没有事吧。”

    郑医修脸色一沉,极其不悦地看她一眼,却不直视,只是半瞥:“尊上有仙法护体,更何况受到只是皮外伤,毒水母有麻痹之感,导致她昏迷不醒,实则没什么大碍。”

    “哦,那就好。”心上悬着的石头轰然落下,她顿时松口气,却又听郑医修说:“只是这腹中孩子却不好说。”

    沉下去的一口气忽然提上来,贺连衣紧着问她:“这怎么说,难道伤到了孩子,孩子留不住?”

    郑医修非常不满意,原本以为她会因为孩子和宗主双修,谁曾想两人去人间半天也没完成彻底双修,还弄得一身,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说雪灵芝的事。

    眼下这个贺长老,一心问着孩子孩子,若没这个孩子,她能对宗主上心。

    她沉色道:“夫人还请回避,等她醒过来,你亲自问她吧。”

    虽然不甘愿,但贺连衣还是一步二回头,看着床上昏死过去的玉玲珑,满心惆怅地出了房间。

    她顺手将门带了回来,就近找着一块石头坐着,就那么干坐着,干坐着,似乎能天荒地老。

    这次人间之行,她已经受到百般打击,家人直接把她从记忆中删除,剩余和她有关系的,就

    是玲珑小腹中的宝宝(),若真的有什么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玲珑定然她不会理她,那她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连衣就在这石头上坐了一夜,戚戚冷冷吹了一夜风,从月亮升起到降落,再到天边破晓,东方的一轮殷红冉冉升起,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就那么瞪着眼睛,目光涣散看了别处一夜。

    日出时,郑医修方才打开门出来,她才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站起来踱步到她眼前:“怎么样了。”

    郑医修被眼前这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吓了跳,忙活了一晚一夜,一出门就看见她窜上来,险些以为是遇见鬼了。

    她惯性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仙师尊容,她衣服也没换,浑身是血,估计也受了不少伤,雪白的脸上溅起的血点子早已经结痂,让她看上去有点像是冷静的杀手。

    但她眼里透露出温和来。

    郑医修叹口气,她就不明白了,明明两句话说清楚的事,干就完了,非要等到事情到了不可遏制的时候才挽救。

    无语!

    但有时候也想,她只是一个旁人,旁观者清,轮到当局者时,说不定她也如此弯弯绕绕,真理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线。

    这就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心既是相向的,但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却偏偏是相反的。

    因为除了自己,别人都不会真正知道她怎么想的。

    再加上贺连衣与宗主仇怨颇深,岂是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哎。

    她忽然可怜起这个仙尊来,只埋头说到:“宗主和孩子都已无大碍,只是......夫人还是先行换身衣服,休息好再来伺候她吧,休息不好,也不能伺候得好,更何况宗主闻不得血腥。”

    郑医修说话点到为止,只恭敬作揖,借口熬药便退下去了。

    没事就好,连衣自言自语,又抬手嗅了嗅身上味道,九婴妖兽的血实在难闻,是不能让孕妇闻到的。

    想来玲珑还未醒,她便拿着衣服,到后山壁潭洗澡去了。

    碧潭深幽,泛着一层淡淡的绿光,潭水平静,仅有微风吹起,带起一阵涟漪。

    贺连衣看着水中的倒影,这才知道郑衣袖为何要她洗澡,她这模样若的确是有些狼狈。

    她低头去解腰带,轻纱一般的腰带被血染红,血痂聚在一起,抽开时犹如拧干的麻绳,费了好一阵力气才解开。

    她双手侧进衣领,松开两端时,感觉皮肤被血痂扯起来生疼,她转头看了眼,见右肩到胸口处有一道深长的抓痕,想来是和九婴近身搏斗时,不小心被抓到的,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杀红了眼,哪里顾得及这伤口。

    这下清醒过来,反而有一些刺痛感。

    她忍着将衣衫撕下来,方才结痂的伤口被撕开,鲜血不断落下。

    她用潭水洗净伤口,这才将白色的药瓶拿出来,食指轻点着药瓶,将止血粉末均匀涂撒在伤口处。

    止好血,包扎好伤口,她这才

    ()    缓缓滑入水中,用碧潭的灵力洗涤身心。

    她悠悠地闭着眼,短暂地补充好精力后,这才换了身衣裳回到合欢殿。

    早上日光耀眼,透过银杏疏影尽数落在门窗前,那合欢殿中幽静十分,树叶婆娑吹起沙沙声,算是静中取动。

    连衣瞧见十来个婢女从合欢殿走出来,最末端的两个婢女转头将门合好,转身出来。

    她不禁疑惑,只见婢女们匆匆在她面前行了礼:“夫人。”

    她忙抓着机会问:“你们是去忙什么了?”

    众婢女笑了笑:“婢子们伺候宗主沐浴更衣。”

    都沐浴更衣了,想来她也好转了。

    连衣没再问话,只匆匆踱步到殿外,隔着那门缝朝里看了眼。

    玉玲珑已然起身,她背对着她,正在穿衣裳。

    那是一件织锦长袖齐襟改良仙袍,上紧下松,胸口以上紧紧勒住,整个裙子自然敞开,正好不勒腰腹,很适合孕妇穿。

    半透明的粉色薄衫一层层叠加,裙摆垂在脚腕,仅仅留出一对纤细的玉足。

    抹胸齐胸裙外,还披了层红色的透明薄纱外袍,这样的红半遮半掩,更衬托她妩媚多色。

    连衣推着门,跨步走进去,玉玲珑转过头来,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只是眉眼有几分说不出来的埋怨。

    “玲珑,你醒了。”

    贺连衣走进去后将门掩上,轻脚轻手走到她身侧。

    她呼吸此起彼伏,香波从她肌肤间流动出来,沁人肺腑。

    玉玲珑见了她,低了低头:“嗯......,听说,你在门外守了一夜,可是真的?”

    贺连衣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睡不着觉,在门外打盹而已。”

    说到这,她想起了什么:“对不起,这件事情都怪我,我到现在才知道,我真是养虎为患。”

    玲珑挑眉,这个贺连衣,分明喜欢自己的弟子,现如今跟她说这些,不过都是排面话罢了。

    她沉声暗暗:“我就该猜到,那笛声是你弟子吹的。”

    贺连衣心口一紧:“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和孩子的,而且我也已经和她断绝了师徒关系。”

    玲珑眉一挑,嘴里重复着,断绝师徒关系,那就是想换成另一种关系,恋人关系?

    她心里乱如麻,此刻也分不清贺连衣究竟是什么来意。

    而贺连衣对她的好又并非那么纯粹。

    她将手覆在小腹上,想起郑医修说的话,因为收到外力冲击,若是再不双修,孩子恐怕会保不住了。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分明还能感受到胎动,在夜里安静时,小宝宝的心脏跳动飞快,它在羊水中畅游,十分快乐自在。

    然而今天醒来,她却怎么都不动了。

    玲珑感觉到她再渐渐远离自己,渐渐消失。

    这是百年孤独的日子里,迎接来的第一个孩子,不管孩子的母亲是谁,她都不可以让她就此消失。

    所以,无论贺连衣喜欢谁,为谁失去了道心,都不应该是她赌气不和她双修的理由。

    贺连衣走上前来,拉住她手腕看了看,隔着薄纱,掌心像火一般包裹她。

    “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玉玲珑被这肢体接触带来的极大快感给震慑住了,她不由转过头去,见贺连衣弯下腰来,一双核桃眼一鼓一鼓,一眨一眨,看见那九婴之火灼烧的伤疤,便嘟起红红的嘴唇,朝着伤口吹了吹。

    肌肤好似被温柔地抚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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