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巧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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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到一抹黑影从院落门口略过。

    “甚么人?!”成蟜大喝一声。

    公子无忌距离院落大门比较近,他下意识追上去,那黑影动作凌厉,眼看有人追上来,回身猛地一掌打在公子无忌肩头。

    “嗬!”公子无忌乃是个文人,并无甚么武艺,吃痛直接跌倒在地上。

    “魏公子!魏公子!”成蟜跑过去搀扶公子无忌。

    晋良刚走没多远,便听到了他们的呼声,当即立刻折返回来,一眼便看到了那黑影。

    晋良瞥斜了一眼受伤的公子无忌,面色阴冷的仿佛蒙着一层冰霜,呵斥道:“毛贼!还想跑?”

    成蟜赶紧检查公子无忌,公子无忌一身都是土,不过好像并没有受伤,对方打在公子无忌肩膀上的一掌力气不大,只是将公子无忌打开,没有要伤人的意思。

    “没事罢?”

    公子无忌摇摇头,道:“无妨。”

    成蟜眼看着晋良与那黑衣人过招,晋良这样的功夫,竟然没能占了上风,加之对方底盘功夫好,也不恋战,竟然直接逾墙而走。

    “混账!”晋良追了几步,但是又担心是调虎离山,便不敢再追,折返回

    来,关心的上下检查公子无忌:“你怎么样?可受伤了?”

    公子无忌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无妨,没甚么大事,只是稍微磕了一下。”

    成蟜惊讶的道:“那是甚么人?竟然能和晋良将军打一个平手?”

    晋良冷声道:“那贼子油滑的厉害,一点子也不正面迎战,哼,叫他给溜了,否则我扒他一层皮!”

    成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那黑衣人仿佛是从别馆正院儿的方向过来的。”

    “是啊,”晋良似乎想起了甚么:“正院……那不是韩国特使养病的院落么?”

    “还有,”成蟜仿佛想到了甚么:“那个黑衣人的身形,像极了一个人。”

    “甚么人?”晋良追问。

    成蟜没有回答,只是眉头越皱越紧,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黑衣人的背影,很像远在楚国的便宜哥哥——若敖斗甯。

    因着公子无忌受伤的缘故,今日也晚了,三人便没有再去叨扰韩非。

    第二日一大早,成蟜便制定了一个巧遇计划。

    他令人从者盯着,只要韩非一出现,立刻告知自己。

    “大行人大行人!”仆役急匆匆跑过来,道:“大行人,韩公子出现了!就在院子里!”

    成蟜一笑,道:“甚好,蟜这就去会会他。”

    成蟜立刻来到了院落里,但是并不贸然上前攀谈,昨日里已经攀谈过了,眼看着就要拉拢成功,哪成想被晋良搅合了好事儿。

    因此成蟜决定,今日不要如此刻意,稍微委婉一些……

    韩非昨日连夜重新编纂了邸报,整理成册,他几乎是一晚上没睡,气色不是很好,今日一起来,别馆中的仆役便幺五幺六。

    “别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公子!”

    “人家公子都在宫里住着呢!”

    “去,把院子洒扫了,若是扫不干净,你便不要用朝食了。”

    韩非脸色更是难看,那仆役将洒扫的东西扔下,转身便走了。

    韩非盯着地上的抹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弯腰去捡,便听到身后的方向,隔着一层院门,有人在院子里面朗声吟读着甚么。

    “天下有道,无急患,则曰静,遽传不用……”

    是成蟜!

    成蟜故意站在院门外面,与韩非隔着一道大门,好似没有看到韩非本人一般,正在津津有味的朗读着甚么。

    韩非一愣,抬起头来,循声望去。

    成蟜读得是甚么,韩非自然再清楚不过。

    韩非:【是他?】

    韩非:【秦国大行人?】

    韩非:【他读的是予的文章……】

    韩非:【此文章流传不广,成小君子竟也读过,难道……他乃是真心欣赏于予的么?】

    如今韩非的文章自然流传的不广泛,但不妨碍成蟜读过,韩非虽不得志,但在历史的长河中举足轻重,他很多的文章都是巨著级别,包括成蟜眼下正在诵读的散文。

    成蟜清晰的听到韩非的心声,立刻“浮夸”的叹气道:“好句!好句!好文采,真真儿是好。”

    “何好之有?”韩非忍不住出声,绕过大门。

    成蟜装作堪堪发现韩非的模样,惊讶的道:“韩公子?”

    韩非又问:“这样浅显可笑的词句,何好之有?”

    成蟜却摇头道:“天下太平,不再起纷争,就连战争所用的驿车与传舍都被废弃了,这不是我辈心中的夙愿么?”

    韩非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成蟜又道:“名士们一个个心怀大报复,可谁能知晓,我们心中最大的抱负,便是天下大道,百姓安居,若是能看到如此的天下,死而无憾了,难道不是么?”

    韩非凝视着成蟜,面上露出浓浓的惊讶。

    成蟜趁机道:“韩公子,昨日里多有不愉快,晋良将军口不择言,并非有心,一直想要给韩公子赔不是,不知韩公子今日是不是有空,能否赏个面子,小酌一杯?”

    韩非回身看了一眼满是落叶的地面,道:“只是……予还未撒扫完院落。”

    “这还不容易?”成蟜朗声道:“晋良将军!该到你表现的时刻了。”

    晋良不情不愿,但还是走出来,一板一眼的拱手作礼:“韩公子,昨日多有得罪,是我晋良嘴巴臭,韩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不是有心的。”

    韩非有些惊讶,连忙道:“不、不……晋良将军不必如此……”

    晋良道:“我晋良敢作敢当,既然做错了事情,便是要赔礼,韩公子,请受我一拜!”

    韩非赶紧去阻拦,成蟜拉住他,笑眯眯的道:“晋良将军,韩公子的院落还没打扫干净,不如你替他打扫了,这样更显得道歉的诚意,不是么?”

    韩非连连摇手,口吃更严重了:“这、这使不得、使、使……”

    晋良倒是爽快:“这有何难?我来!”

    成蟜便拉着韩非的手,道:“韩公子万勿推辞了,你若是如推辞,唯恐让晋良将军觉得,他的道歉不够真诚。”

    ————

    “报——!!”

    嬴政的扈行队伍还在前进,大军一路气势非凡,马上便要逼近阙与。

    今日堪堪扎营下来,一个传令官火速入内,拱手将一卷小羊皮呈上。

    “王上!鸿翎急件!晋良将军从韩地传来了鸿翎急件!”

    嬴政亲手接过鸿翎急件的小羊皮,一展将急件打开,浏览着上面的文字。

    这急件乃是晋良亲自手书,亲自盖印,亲自封存,特意派遣了遽传,加急送到前线来的,堪称十万火急!

    嬴政临行之前,让晋良盯着成蟜,倒不是不信任成蟜,而是怕成蟜逞能,或者有甚么事情不愿意与自己说,这才令晋良事无巨细的汇报。

    嬴政定眼一看,晋良在移书上写着,成小君子新结识了一名年纪不轻,却十足貌美的韩国公子,成蟜与这位韩国公子一见如故,特意制造了好几次巧遇来拉拢这位韩国公子,经过几次努力,终于得偿所愿秉烛夜谈,膝盖抵着膝盖,很是亲密无间,还夸赞这位韩国公子的文采逼人,笑得眼睛缝都没了。

    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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