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求娶(2/2)
她可真有闲心。
弱轻一时也摸不清林青绮究竟是不爱了,还是对她自身魅力太过自信了。
难道她真不觉得白箬衣和江绪朝夕相处的会产生感情?
弱轻对江绪就是日久生真情,自是很怕这点。
林青绮漠然的态度,弱轻看在眼里比白箬衣还生气,她冷哼一声,整个身躯在瞬间化作虚无融进了裕灵剑中。
随着弱轻融进裕灵剑中,裕灵剑忽然朝前倾去。
水泞惊惶失措地朝后一仰,避开了裕灵剑,等着重新站定后,立刻拨动身上的铃铛,瞬息之间飘到了白箬衣身后,借着白箬衣的遮挡,她这才能敢继续出声:“江绪,你的剑好像是生气了?你看明白因为点什么没?我倒是有些看明白了,她刚刚看过白姑娘一样呢,怕不是介怀你喜欢白姑娘的事,莫非她是吃醋了?这倒是合理,不然她为何让你保证以后不再喜欢别的姑娘了呢,可这也太好笑了,一把剑而已倒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江绪就猛地窜了过来。
水泞在白箬衣身后,江绪在白箬衣跟前,她歪着头看江绪,江绪错开些位置,伸手扯着她衣襟:“水泞,我告诉你弱轻跟别的剑不一样!”
对于水泞来说,这世上最好玩的事,便是看别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此刻看江绪失控,纤媚的眼中浮起一丝得意:“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再好的剑不也是剑。”
江绪嘴笨,自是没有水泞能言善辩的。
以往遇上这种人总是杀之后快,可现在她答应过卫南漪了,以后都不胡乱杀人了,尤其是水泞还跟沈素有交情,这就更不方便动手了。
辩也辩不赢,杀又杀不得。
江绪变得有些急躁,她几l乎将水泞提了起来,恼羞成怒道:“就是不一样!”
水泞抚了抚江绪的手背,身躯在瞬间化作花瓣,消失在了江绪手中。
她们魔宗总是有许多逃匿手段的。
这也是水泞谁都敢惹上两句的根本。
逃脱开江绪的手后,水泞也没有走开,她还是站在白箬衣身后,只是脑袋歪到了另一边去看江绪,促狭的笑溢满了眸子:“江绪,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又没有恶意,
分明是你说弱轻跟其他剑不一样,我才会问的。”
江绪泄了气,刚刚抓着水泞的手垂落:“反正不一样。”
她又开始失控了。
她没有做到答应卫南漪的事。
可弱轻不理她,她就是会很急躁。
弱轻想要跟着白余走,她更是杀了白余的心都有了。
裕灵剑是世上最好的剑,弱轻是世上最好的剑灵,可到底还是剑和剑灵,要说区别,江绪还真说不出。
反正弱轻对她很重要,她肯定是不能没有弱轻的。
水泞还想说话,白箬衣轻叹一声,慢悠悠捂住了水凝的嘴:“好了,水泞姑娘,你要是再不住口,江师妹真会杀了你的。”
水泞此刻半趴在白箬衣后背,脑袋从白箬衣肩膀处探出,白箬衣一手摁着她头,一手捂着她嘴,看着竟是有点暧昧,不远处一道目光看了过来,短暂停留,随后消失。
白箬衣捂着水泞的手松了开,又是一声叹息从唇边溢出。
江绪此刻已经不想理会水泞了,她很是纠结看着手上的裕灵剑,
弱轻早年间就跟她说过,她并不喜欢待在裕灵剑中,所以弱轻大多时候都是飘在外面的,每每她在外面都会趴在她背上。
分明是她说的,灵不太会走路,可刚刚弱轻出来了也没有趴在她背上,甚至避开了她的手,江绪现在心中很不是滋味。
自从沈吟雪复生,她就害怕沈吟雪会把弱轻要回去。
没想到她不跟着沈吟雪走,倒是要跟着白余走了。
白余是寒枫林的宗主,弱轻要是跟着她走了,她岂不是以后都很难再见到弱轻了?
江绪完全没有思索水泞刚刚骂那个寒枫林弟子的话,也记不住神器认了主,血气根本没办法抹去的,弱轻离不开她的。
她只知道难过弱轻现在心不在她这里了。
沉寂无声的裕灵剑,里面的灵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江绪捧着剑,满眼眷恋不舍:“弱轻,你别走。”
她没有等到弱轻的回应,手不自觉地晃了晃裕灵剑:“弱轻,你不走好不好?”
弱轻终于是从裕灵剑里探出了一个脑袋,那脑袋望着江绪,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只是目光没有在江绪脸上停留:“我自是不会走的,我还得在此等白宗主来取剑呢。”
“弱轻。”江绪感受不到弱轻的目光停留,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弱轻。
她想将弱轻脑袋扳正,让弱轻看着她,可手刚刚碰到弱轻的下颚,手就穿了过去。
弱轻是灵,身体可以随心化虚。
只要她不想江绪碰她,江绪就只能空手而归。
江绪怅然若失地缩回了手,她摸不到弱轻,只剩下将裕灵剑越抱越紧:“我……就算是白余来了,我也是不会给的。”
在江绪将裕灵剑搂进怀中的时候,弱轻倒是没有虚化身体,所以她的脑袋也一同被江绪抱进了怀中,埋在了江绪胸口。
江绪
终于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了,忍不住摸了摸剑身:“这是我的……”
弱轻刚刚有点不太好的预感,江绪已经摁着裕灵剑在她怀中轻蹭,连带着让弱轻的脑袋在她胸口忽上忽下,弱轻只觉得口鼻被股香味塞满,柔软侵占了所有的意识,只能听清江绪在说:“你也是我的!”
饶是陪伴江绪一世又一世,纠缠几l百年了,弱轻还是有些恍惚。
江绪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不觉得这样有点恐怖吗?
弱轻很是难得地有些掌握不清局势,她脑袋缩了缩,在瞬间钻进了裕灵剑中,隐去了身形。
贴在怀中的只剩下了剑身,江绪不甘心地将剑举了起来:“弱轻,你到底听没听到,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没有得到回应,江绪情绪彻底失了控。
她忽然之间用裕灵剑狠狠地划了她自己的手臂,一霎时鲜血横飞,溅开的血都飞到了水泞和白箬衣身上,水泞感受到脸上的温热,不可思议地抹了把脸,满眼惊愕地跟白箬衣说:“不是,她有病啊。”
“这……”
白箬衣也很难看明白江绪在闹哪样,好在江绪很快就给她们解释了。
裕灵剑沾了主人的血,轻轻颤动着,剑中有弱轻的声音传出:“你做什么?”
“弱轻,你又肯理我了啊。”江绪指腹抵上了剑身,她一点点将血抹匀在裕灵剑上,等着裕灵剑完全被染红,她又说:“弱轻你看到没,你身上都是我的血,我们血肉相融过了,你不能跟别人走!不能!”
弱轻大概是也被江绪弄懵了,她从裕灵剑中飘了出来,身上的衣裙已经被染成了红裙,水蓝色的眸子,满是无奈地看着江绪:“小绪,你怎么那么喜欢伤自己?”
她抓住了江绪的手臂,慢慢用灵力替她疗伤。
江绪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沉着眸子:“不能跟别人走!”
水泞这样没底线的人,事事都爱试试的人都被江绪吓住了,她看着江绪,用肩撞了撞白箬衣:“白姑娘,你师妹好像疯了。”
白箬衣接不上话。
江绪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所见所闻,但……江绪好像一直这样。
她骂江绪,弱轻自是不乐意的。
弱轻转过头,瞪了她眼。
水泞轻轻别过头去,一张嘴不曾停歇下来:“江绪,我看你比白余痴迷的还厉害,可你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你的剑,等着你死了,她自然会是别人的剑,哪个剑灵会守着个主人永生永世啊,又不是夫妻间过日子……”
“弱轻,我娶你好不好?”
水泞今日里能说完整话的机会少,这话还没完,江绪就插了进来。
她死死拽着弱轻的手臂,自己那还在淌血的手臂也没有去管,放任鲜血顺着肌肤流淌,流向弱轻。
弱轻另一只手覆盖了江绪的手臂,替她将血止住,这才瞧上她一眼:“怎么?我们小绪真想抓我浸猪笼?”
“不,不是的。”江绪神情复杂
地看着弱轻,她小声说:“你嫁给我,那就不要惦记白宗主了,我们结为道侣,你还三心二意,肯定是不好的。”
弱轻嘴角微勾,冷笑连连:“我是剑,何须守人的规矩。”
她往日里求都求不到的,今日里倒是被水泞逼来了。
只是这跟她想要的并不相同。
江绪抓了抓耳朵,纠结地说:“可你……可我能摸得到你的,你也……你也可以做人啊,你就做我妻子好不好?”
江绪向来将她当剑,这会儿有求于她了,倒是求着她当人了。
她在求娶,可弱轻高兴不起来。
弱轻忍不住伸过去手,拍了拍江绪的脸,看着面颊在掌心泛红,冷声问道:“小绪,你觉得你阿娘为何会不顾身份跟小沈姑娘在一起?”
“自是因为阿娘喜欢沈素。”江绪一张脸都被弱轻拍红了,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顺着弱轻去思考,想着想着还点了点头:“很喜欢很喜欢。”
弱轻终于是收回了手,声音还是很冷:“你也明白了,彼此很喜欢的人才能成婚,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能娶我。”
眼看着弱轻又要回裕灵剑,江绪更急了:“可我在乎你啊,我不能没有你!”
江绪堵住了弱轻,不让弱轻回到裕灵剑里,眼巴巴地看着弱轻:“弱轻,我还很爱背着你啊,我一刻也不能跟你分开的,你比白师姐,比古师姐她们都重要,以后也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姑娘,就算是我阿娘让我扔了你,我也是不会肯的,我想你一直跟着我,永远不分开,这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