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转校生(1/2)
原本戾气的话语,在王永才睁开眼后气势逐渐变小。
酒精麻醉的大脑几乎是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藏在被子下的手都在发抖。
该死!该死!
许楼怎么一声不吭就赶回来了?!
那一楼的酒,还有那些垃圾……
早知道许楼今天就回来,刚才那只猫吵醒他的时候他就应该赶紧起来收拾!
大脑飞速运转,王永才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渍,脸一变,露出几分欲哭无泪的神情:“唉哟唉哟,大舅哥你来了!我可一直在等你来呢!”
许楼面无表情。
王永才硬着头皮,在大舅哥冷漠的注视下给自己的行为找补:“电话里我不敢表示,挂了电话我就那个急啊,都快哭晕过去了!回来后又不能对孩子多说什么,一时就忘我了,多喝了几杯,都是在借酒浇愁啊!”
许楼面无表情。
牙齿磨得吱吱响,王永才心一横,直接从床上下来,跪在许楼腿边就开始干嚎:“是我错了,大舅哥要怎么罚我都行,但我还要照顾小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许楼垂下眼看他,却是后退一步,捡起了一个地上的小玩具,疑惑道:“为什么我买给小维的玩具会在你这里?”
王永才:!
他明明都收起来了的!
他努力解释:“这……是小维玩腻了的,我替他保管……”
“保管啊。”
许楼笑了笑,忽然暴起,直接将坐在地上的王永才一脚踹翻,向前踩住他的肩膀厉声询问:“你当我是傻子吗?!虎毒尚不食子,我相信你,才不过问太多,而你究竟做了什么?!”
被酒掏空的中年男人哪里抵得住许楼这一脚,两只手扒着许楼的脚底,求饶着喊痛。
一旁的乔医生咳了咳:“老板,遵纪守法哈。”
许楼冷笑:“家事而已。”
话虽如此,他也勉强收了力度,让王永才能够开口说
话。
“医生,麻烦你在一旁看着。”许楼盯着王永才来回转动的眼珠,暗中警告道,“如果他说什么谎话,及时告诉我。”
王永才一僵,扯出一个有些扭曲的微笑:“不,不会的……”
谁能想到平时只是冷淡高傲的大舅哥发起脾气来竟然这么可怕?!
王永才心脏一颤,却又强行镇静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儿子的父亲……
而、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太大错事啊,顶多就是偶尔喝多了没照顾好,骂几句也不会怎么样,他都没动手打过孩子!
父亲,父亲不都是这样的嘛,大大咧咧一点,孩子能活不就够了吗?
还是得怪那个早逝的妈,怪她没照顾好孩子才对……!
这么安慰着自己,王永才倒是真的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错了。
面对许楼的询问,他壮着胆子开口解释: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
时间拨回到今天的下午。
小孩们满怀期待,等许维来参加聚会。
“听说小维还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他人好好!”
“啊?我没准备回礼的,会不会显得我很没礼貌?”
“还来得及!这里不是有花吗?可以编个花环的!”
“喵喵。”
“咦?雪团也想要吗?那就给你先编个小的~”
许维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
他捏紧了口袋里的药瓶。
他不想破坏大家的气氛,所以特地带了药,来之前还多吃了一粒。
大概是这几天状态不好,连药都有些食不知味,尝不出苦涩,回味时甚至有几分甘甜。
药应该是越苦才越有效的吧?他都出现这样的幻觉了,一定是病到连药都救不了他了……
妈妈那时候也是这样吗?
不受控制地幻想,不受控制地发散,许维耳边仿佛又听见那天晚上得知的真相——
“小维!”
杨雪看到了门口发呆的小同
学,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的手往里走:“终于来啦,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中断了幻想,许维浑身一震,盯着女孩牵着他的手,魂不守舍地往里走。
迎面是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终于来啦,小维!”
“快过来坐过来坐!”
“看哦,这个花环好看吗?”
大家都好开心的样子……
“喵。”
头上顶着个小花花的雪团,见许维坐下,便自然地跳过来,仰着小脑袋展示自己。
挺胸,眯眼,尾巴轻晃。
【快!夸!它!】
【鲜花配猫猫,可爱~】
【小维来参加聚会了耶,解释清楚误会就没事了吧?】
“上西瓜咯~不够可以自己去切!”
拼合的木质餐桌,各色小零食摆放其中,一群小孩欢呼着挑拣。
许维却毫无兴趣,只是低头看着雪团,忧心忡忡:“雪团受伤了……不要乱动,这样叫我怎么放心你……”
“咕?”
雪团歪了歪脑袋,似乎并不理解人类小孩的担忧,自来熟地踩着那只僵硬的手臂,跳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又跳……!
许维心颤了颤。
他理解中的受伤静养就是动都不应该动的,虽然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但万一动起来出问题了怎么办?
“呼呼~”
“咕~”
小猫在他怀里蛄蛹,后爪在大腿上踩来踩去,想要站起身子和人贴贴,却被温和又不失坚定地压制住,只能迷茫地将下巴搭在人类掌心,满脸写着疑惑。
【雪团:怎么肥四?一日不见我的魅力下降了??】
【呜呜,雪团好乖好可怜,小维你为什么不摸(震声)!】
【讨论过了嘛,小孩现在的状态很差,你看看那黑眼圈,讲道理他还能来聚会我就已经很意外了。】
雪团仍不死心地黏糊糊撒娇,却感觉下巴上的那只手却忽然抖了抖,有些无力地往下坠。
猫警觉,猫抬头。
小孩脸色苍白,瞳孔涣散,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雪团:“喵!嗷……!”
它用力拍了一下许维的大腿,已经开始左顾右盼打算嚎几声叫人了。
然后又被按住了。
少年的嗓音细弱无力,像是濒死的幼鸟。
“罐罐,都放在阳台上。猫粮好重,我搬不动,都在房间里。钥匙,在阳台的花盆,雪团找好心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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