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二个火葬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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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这,这不太好吧?”

    随从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殿下性情多变,行事诡异难测,但他们跟她那么久了,也多多少少摸透着小魔头爱玩胡闹的脉儿,她可不怎么喜欢一些残缺的、笨拙的玩具,总是要机灵活泼的,才能更加讨得了她的欢心。

    别他们这边给人挑断了脚筋,那边殿下玩得不痛快,不又得来找他们的茬儿?

    再说,他们也摸不清这小练氏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前一刻他俩能处得跟仇人似的,什么祖宗十八代都得遭殃,下一刻殿下又亲亲热热跑过去把玩,好像什么芥蒂都消了个干净。

    小练氏对殿下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骂得又狠又脏,可是殿下玩他吧,他仅仅是开头反应比较剧烈,中途又断断续续骂了几句,最后满脸屈辱地受了。

    就、就还挺口是心非?

    所以你说这事儿吧,他们一个个单身的大老爷们儿,怎么敢草率动手?万一他们玩的是那种很流行的情趣呢?

    “有什么不好的?”

    蝎辫小王姬碾着脚下的那一颗满是不甘的头颅,笑嘻嘻地说,“本宫这不是替你们着想吗,没瞧见今日么,他长了这两条腿,多能跑的呀,跑了快两百里的路呢,就为了救他的小意中人儿。今天他敢私奔,明天就能殉情,多丢我的脸儿呀!”

    随从们欲言又止。

    其实吧,没有您的允许,小练氏就算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八王姬府鹍鸦卫的掌控。

    偏偏他们这祖宗,就爱玩一些他逃她追的小把戏。

    练星含咬着唇内腮肉,他用还有余力的手掌,狠狠捶了几拳泥地。

    “元幼平!我本不属于你!是你非要强抢我回来的?”

    “喔。”阴萝轻飘飘,“那你是想要伺候我父王啦?要不我做个至善孝女,把你送回我父王身边去——”

    “不要!!!”

    他几乎没有多想,就反驳了她的决定。

    “喔……你不要?叫的这么激烈的?”

    她那微微挑起的尾调,有一种说不出的恶意。

    练星含喉头就是一个急颤。

    ——她又想侮辱他!

    往日他到了最糜烂的关头,这坏胚子也是这样,从后头挟着他的脖根,说话的尾音黏黏糊糊的,水汽葳蕤充沛,仿佛捏住他什么把柄似的,模样得意极了,要把浑身坏意都往他身上使尽,非要看他求饶哭泣的样子。

    她竟故意这样说,“父王该心疼了,瞧瞧,我把他的王土都给犁坏了。”

    想到此处,练星含腰心也不由自主软烂了一分。

    他不想被她看出端倪,暗自咬着牙,硬撑着三分背脊。

    那坏种还不舍得放过他,呶呶不休争论,“这么说,比起父王那个不中用的,你还是想要留在我身边啰?毕竟本宫可以让你吃饱啊,还有闲心哭上个几场呢,这日子多美呀。”阴萝的脚心又是一个使劲,少年魔种半边

    脸都淹进积水里。

    “啪叽!()”“啪叽!⑨[()]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啪叽!”

    仿佛做着什么好玩的游戏,她一脚脚踩着,脚尖抬高,脚跟又压陷下去,少年魔种的侧脸被反复压进水洼里,额心那一枚银质弯月也被溅得湿漉漉的,染了细粒污泥。

    “元幼平——”

    连番恶意的做弄让练星含胸肺炽烈,只是千万句辱骂都没出口,又听得她下半句。

    “所以呢,我把你喂饱,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喂饱那个小废物?”

    少年魔种蓦地就哑掉了火。

    “我没有喂……喂她!”

    练星含本该恼恨她,她把他当美色牲畜来看,从不对他有半分尊重,但他从她的怒火里,隐约听出了一丝异样。

    她……吃醋了?

    这个念头来得很不合时宜,也很不合理。

    但他竟像被蛊惑到了,生出了几分古怪的心虚。

    练星含鼻腔里弥漫着一股浑浊泥水的腥气,睫毛更是粘在一块儿,他勉强撑开眼缝,只能捕捉到她裙摆一条翻江起浪的蟒尾,“元幼平,你不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穗穗姐姐又不是你,成天就是,就是那种心思。”

    阴萝嗤道,“你以色侍我父王,又以色侍我,我不对你这种心思,把你当爹看呢?”

    也不知道她那一句话刺激到了这敏感的魔种,他眼尾曳起一道猩血,一字一顿地说,“所以——”

    “你一直,一直,只把我当个床笫玩物,对吗?”

    ?

    啊。

    不然呢。

    这登真小王姬一袭红蟒衣,颈部亦是戴着一枚华耀光彩的东珠软金镯,在苍茫的群山夜色里,亮澄澄地刺目,而她眸里的疑惑那么真实,似乎他于她而言,与她身上的首饰没什么不同,

    “……滚。”

    练星含唇部微动,溢出满是杀意的一字。

    噢?骨头这么硬的?

    阴萝也不想惯着他,嗓儿娇滴滴的,像掺了甜津津的蜜水,“废话少说,还是打断了吧,大家都省心儿,可别累坏了咱们的侍卫哥哥。”

    随从们一听,立马把摸鱼的、打着哈欠的薛玄曦推到前边。

    “听见没有!王姬说怕累坏你的英武身子!”

    薛玄曦:“?”

    他挺直了腰杆,呵欠都让这群混账给吓跑了。

    “是啊,曦哥,你看王姬多宠你呀,日后可要好好听王姬的话,多为她劳累下身子!”

    薛玄曦:“??”

    虎狼之词!这定是虎狼之词!我老薛白白清清,可听不得这些!

    他心道,不是吧,兄弟,你们几个意思?

    我老薛在后头摸鱼摸得太平无事的,就想着平平安安混过这一日的功夫呢,你们倒高兴得好像是儿子出嫁,还想着跟在我屁股后头享清福?!

    随从们心道,那一声娇甜酥软的侍卫哥哥是他们能受的吗?

    那必然是受不住!

    ()    他们福薄,会折寿的!

    容长脸的随从跟薛玄曦勾肩搭背,“老薛,别推辞了啊,再谦虚就过分了。你瞧瞧这一圈儿,咱们这群低阶侍卫里,就你长得花容月貌,拿得出手,天生的狐媚子,趁着你还年轻,不到三十,可千万不能白白浪费这本钱!”

    薛玄曦翻起了白眼仁儿。

    得。

    又是一个想靠着卖兄弟发家致富的混球。

    容长脸如同贴心大哥,娓娓道来,“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你一鼓作气爬上咱们殿下的塌,让那些鹍鸦卫看看,咱们纵然比不上他们杀人放火的办差能力,可要论着取悦王姬的办事能力咱还是京城里的头角——”

    薛玄曦一个手肘捅下去。

    容长脸嗷了一声。

    阴萝瞅过去,“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没有一点儿正经男人家的样子!”

    薛玄曦:“就是!都反省点!”

    省得一天天的,就想着卖我求荣,多大的人了啊,一点脸面都不顾。

    小侍卫跟着摆手,狐假虎威训斥兄弟。

    阴萝:“你跳那么高做什么,薛玄曦,说的就是你,你说你每日勤勉当差,我连个鸟影儿都没瞧见!”

    “爹!你恁胡说!”

    小侍卫震惊不已,“我这不是怕抢了您这美少年的风头,我都在后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猫着,等候您的差遣呢,我天地良心呀。”

    容长脸多嘴了一句,“是,您可规矩老实了,一天跑了七八趟茅厕,咱们拉都拉不住。”

    薛玄曦:“……”

    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要不是头顶上的小王姬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一天能跑二十遍都不嫌累。

    容长脸又有些忧虑,隐晦瞅了一眼老薛那窄瘦的腰,不会是那肾儿出了问题吧?

    哎,他懂,外头瞧着富丽堂皇的,里头肯定很亏空。

    他悄声地说,“都是男人,有困难直说,咱们还等着您一战成名,带着我们一飞冲天呢,要不,实在不行,哥几个凑几个钱,给您上杏花巷石太医那边瞧瞧?他老人家在治疗男人不孕不育那方面,可真是一个行家呀。”

    容长脸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表示很信服。

    薛玄曦:“……”

    薛玄曦皮笑肉不笑揪着容长脸,“爹,您还缺不缺孙子,我看这位就很行,当给咱家添丁了。”

    容长脸:?!

    他吓得差点都尿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的,王姬,我,我那个手不行,腰不行,肾也不行!”

    薛玄曦轻轻,“爹,咱心疼你,在外头辛苦筹谋,还养了一群小废物。”

    ?!!!

    老薛这眼药给上的,他怕是要比那个美少年要快人一步去见阎王爷吧。

    容长脸哭了。

    他抱着薛玄曦的腿,“兄弟,兄弟,不,薛爷爷,您高抬贵手,我上有老下有小,还养了一只贪嘴的胖狸奴啊……”

    “啪!”

    那软底红锦靴踹了容长脸肩膀一脚,不重,但很有威慑力,“不许哭,忒丑,滚一边儿去!”

    “哎!哎!哎!”

    容长脸被踹完后,舒坦了,殿下向来是当场发作,这火气一撒就没了,他就地滚了一圈儿,咕噜咕噜滚远了,还远远飘来一句——

    “薛爷爷,我老陈走了,你可要好好伺候咱们的殿下!”

    薛玄曦:“……”

    他真该顺势把那大嘴巴踹歪。

    “你来,给我把他的脚筋挑断,省得一没看住你,就偷奸耍滑!”

    阴萝指使着他。

    薛玄曦:过分了啊爹,身为您的好大儿,忙里偷个闲这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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