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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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羡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吹头发时注意到镜子里她额头的伤口,指甲盖大小的擦伤,血迹已经结痂

    。

    幸亏扑倒时躲了一下。

    她套上一件厚毛衣(),下楼找创口贴。

    玄关处有响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坐在沙发上的彭润说你回来了。李羡定在电梯口,无端像个犯了错心虚的孩子,怔怔看出去,孟恪换了鞋走进来,垂眸看她。

    他长相周正深邃,臂间挽的深色大衣被楼叔挂起来,身上剩衬衫马甲和西裤,挺拔成熟的身材站在那,不动声色。

    李羡选择不去看他,“你回来了啊。”

    楼叔拎着行李箱进门,孟恪冷冷地收回目光,“嗯。出差顺利么。”

    这话似乎只是客气,不期待回答。李羡一时没开口。

    她低头,显得柔驯,然而手臂紧绷着,仿佛某种软弱执拗的叛逆。

    彭润出来活跃气氛,“不是说七点的飞机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孟恪说有事改签了,“吃过饭了?”

    “晚饭嘛,没呢。”彭润回答。

    “留下来一起。”孟恪说。

    彭润看看他,又看看低着头、小步贴墙走的李羡,“哦。”

    李莉说饭菜马上就好,李羡原想上楼,没了理由,硬着头皮跟两个男人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

    孟恪和彭润都西装笔挺,慵懒跷着二郎腿。

    李羡睡袍外面裹毛衣,衣服最不正式,身体却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下来。陈平正给她上药,冰凉的碘酒让她攥紧扶手。

    孟恪将视线从她紧绷的手指骨节上移开,淡声问:“医生来过了?”

    “没有,先生。”陈平说。

    李羡:“擦破一点皮,不用叫医生。”

    孟恪闻声撩起眼皮看她。

    李羡面色沉静,“我在荣阳有个采访,昨天出发前给你发了微信。”

    孟恪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受访人住在村里,所以我坐公交车过去了,回来时遇到一个小孩被欺负,就去拉架,然后被那......那小孩推了一下,手里树枝不小心划到脸了。”李羡说,“就这样。”

    “我作证确实是这样。”彭润说,“也是巧了,我去给我家老太太扫墓,回来路上想做个好人好事,谁知道这么巧遇到嫂子。”

    李羡坐在单独的小沙发上,陈平将创口贴贴她脑门上,轻声说好了,她笑着说谢谢。

    “谢了。”孟恪也说。

    这话是说给彭润的,彭润摆摆手,“瞧把您客气的。咱俩谁跟谁。”

    晚餐时因为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几乎没有几句对话,餐后孟恪跟彭润聊天,李羡溜回楼上的小书房写稿子。

    听说最近流感,家里除了循环系统,另外还开了窗户,她肩头的长发被风撩起,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只好跑去关窗。

    正巧陈平上来,手里捧着一杯热姜茶,放到桌上,快步走过来替她关好窗户,“太太喝点姜茶吧,先生叫煮的,暖暖身子。”

    李羡说谢谢。

    彭润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

    ()    ,朝楼上方向看了好一阵,“嫂子还挺有脾气啊。”

    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做采访,大雪天的还想着掺和那群小混混的事。

    孟恪提杯分茶,“什么脾气。”

    彭润一时语塞,手指并拢扣桌点三下,“有脾气就是有脾气。跟一般女的不一样。”

    孟恪捏着茶杯,尝了一口,“跟你身边的女人不一样?”

    彭润晓得自己冒犯,讪笑两声,“这有什么好比的,毕竟是嫂子。”

    夜渐深,深冬下山的夜路不好走,晚九点,彭润从孟家离开。

    孟恪回卧室洗澡,放衣服时注意到脏衣篓里的衣裤,特意将反面露在外,叠几次包住泥污,确保不会粘脏别的地方,不过还是露出星点端倪。

    他眉头微蹙,将脱下来的衣服搭在一旁,没丢进去。

    洗过澡出来,孟恪看了眼卧室,不见人影。

    李羡在小书房,她刚接到罗海金家人的电话,对方说罗海金的精神状况还不能接受采访,但是可以给她大女儿的联系方式。

    她挂掉电话,这两天的沮丧落寞一洗而净,刚才惊讶时捂住嘴巴的手忘记放下来,眉眼掩不住喜悦,见孟恪进来,将笑容敛了敛。

    孟恪走到书桌旁,气定神闲打量她的书桌,问怎么不回卧室。

    李羡说:“我这还有点工作,收个尾。”

    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停留在文档界面,光标闪动。李羡握住鼠标,点了叉。

    “果然不怕丢。”孟恪淡声。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李羡发懵,直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她明白过来,解释:“工作的时候还是不太方便,所以干脆收起来不戴了。”

    孟恪嗯了一声,眸色视线落在她额角,“疼么?”

    李羡摇头,终于想起把手放下,被自己逗笑了,忍不住勾起唇角,立马收敛,“结痂了,没什么感觉。”

    她看了眼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又说:“做记者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不用担心。今天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最后这句话是真心的,诚恳的。

    “算不上麻烦。”孟恪抬手从她的笔筒里拎出支笔,掌心里调个头,插回去。

    李羡阖上电脑,又听他说:“你受伤的话,我当然会担心。”

    这话语气温柔,她有点愣神,不知作何反应,只好撑手起身。

    孟恪将最后一支笔放回笔筒,正反不一的签字笔全被统一笔尖朝上放置。

    “不过这种事没有第二次。”

    语气淡然,带着警告意味。

    李羡起身动作顿住,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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