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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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澹突然横插一杠,还点名要跟沈遥凌一组,搞得好像他是沈遥凌的什么人似的。

    好似,是以家眷身份加入。

    明面上虽然没人这么说,但心里难保不会这么想。

    此时医塾之中也是一片混乱的嗡嗡声。

    宁澹向来是医塾的保护神,此时却偏向外人一边,他们却还敢怒不敢言。

    喻崎昕无人理会的声音静落飘散,齿根轻轻咬紧。

    身旁有人安慰道:“因为堪舆馆少人,宁公子才去那边帮忙的。”

    至于堪舆馆少人跟宁澹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善心大发,就没人再去探究,也没人敢提起。

    喻崎昕也装作不知,面色强行冷静着,应了下来。

    “嗯,你说的是。”

    而站得离喻崎昕远些的人,则不会那么体贴地顾及她的心情。

    手掌拢在嘴边,交头接耳低语。

    “宁公子这是何意?莫不是,突然又觉出沈三小姐的好了。”

    “不知道,这两人指定有点什么。”

    “我怎么觉得沈三小姐是故意的?从离开医塾后,时常有她出风头的消息,这次更是高调发起什么比武,那个破学塾怎么可能赢过咱们,沈三小姐难道不怕输?”

    “能被宁公子注意到,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郑熙在一旁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气得肺快要炸了。

    他是搞不清楚那个宁若渊在想什么,但总之是跟沈遥凌没关系。

    这些蠢货非要把他们两个扯到一起,听得郑熙一阵阵泛酸。

    回头怒吼道:“很爱说闲话?没事儿干就滚出去,医塾缺你们几个了?”

    背后瞬间噤声。

    但郑熙仍不解气。

    流言蜚语就像蔓草一般斩不断理还乱,再怎么澄清也还是有蠢货听信他人的“小道消息”,越想摘清楚越是无力。

    郑熙越想越是气得跳脚。

    全然忘了,就在不久之前,他也是喜爱捏造此类谣言的其中一个。

    但就算想起来,郑熙恐怕也不会感到懊悔。

    曾经他爱在沈遥凌面前说那些难听话,是为了让沈遥凌“痛改前非”,自尊自爱,不再和宁若渊纠缠。

    现在他厌恶这些人的胡乱猜测,也是为了让沈遥凌不要再和宁澹扯到一处。

    目的一致,他当然不会觉得先前有错。

    只是气恼沈遥凌为何不接下他的竹笺,若是沈遥凌干脆答应了他,老老实实和他议亲,哪里还会有人敢把她跟别的男子扯到一处?

    沈遥凌深吸口气,假装无事发生地对郭典学道:“典学,我已经找好搭档了——”

    “咦?宁公子不是你请来帮忙的吗?”郭典学抓抓后脑勺,显然有点茫然了,“他方才告诉我,说你们之前已经配合过一次了。”

    “……”配合?是指在戏院里调查的那次吗。

    沈遥凌沉默着,还想找些理由来拒绝,钟声已经敲响了。

    郭典学赶紧拍了两下掌心,退到旁边去招呼:“所有人准备好,列队进试炼场了!”

    宁澹站到沈遥凌身边,原定做沈遥凌搭档的安桉自觉溜了,溜得飞快,头也不回。

    所有人两两一排站着,试炼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沈遥凌只能不去想象同窗们会怎么看她,今天过后又会从别人嘴里听到怎么样离谱的话语。

    宁澹在她身边站得笔直,面色依然冷漠得像是不想接近任何会呼吸的人。

    沈遥凌看着手心,和宁澹并肩站在前面一排人的后面,没人开口说话。

    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个人,倒像是沈遥凌上赶着的。

    前面的脚步动了,沈遥凌放下手跟上,仍然垂着眼,视线中宁澹衣袍摆动,每一步的幅度都跟她一样。

    像他这种我行我素的人,怎么偏偏却能照顾到别人的步伐,在这种时候倒显得“贴心”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他高高在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万人瞩目的中心,也不知道身边不想被牵连其中的人可能会为此感到苦恼。

    算了,来都来了。

    沈遥凌咬咬牙,抱着这种“来都来了”的信念,走进大门之内。

    门后是单独的通道,意味着不同的关卡,同组的两人要合作通过。

    反正以最后到达终点的时间计算。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同组的两个人都要单独待在一起,彼此照顾。

    考验的是亲密和默契。

    也多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试炼场的主事讲完规则,又扬声再对人群问了遍是否已经听懂。

    沈遥凌面无表情地“嗯”了声。

    宁澹偏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瞬。

    出声问:“你不开心?”

    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质问,仿佛沈遥凌应该为了能够跟他组队而感激涕零。

    毕竟在试炼当中,沈遥凌不愿意跟他争辩多余的事,于是扯了个笑,假装轻松地问:“没有。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开玩笑:“该不会是特意来帮忙的吧?宁公子真是位心善的好长史。”

    宁澹当然不是特意来管闲事。他来这里,只是因为有话想跟沈遥凌说。

    他心中有个很郑重的念头,最应该和他商量的就是沈遥凌。

    而沈遥凌身边总是围绕着其他人。

    恰巧这个试炼场中只有两人,刚好适合谈话。

    宁澹目光一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声说:“沈遥凌,我有问题问你……”

    话音未落,石扉缓缓开启,轰隆声响将宁澹的说话声完全遮掩下去。

    沈遥凌走进通道之中,宁澹说了一半被迫打断,转头快速跟上。

    不远处喻绮昕目光短暂地投来,也很快进了另一条通道。

    试炼场连

    着后山,穿过石洞后便是荆棘丛生。

    看来沈遥凌运气不佳,选到的第一关便很难前行。

    似乎在说他们根本就不应该来。

    试炼中不允许带武器,宁澹的剑留在门外,内力催动掌风,树丛被拂倒一片,只剩残断落枝。

    沈遥凌:“……”

    这个人的存在就是作弊。

    罢了,她占了便宜就不要卖乖。

    坦然抬手行了一礼:“多谢。”便沿着清理干净的羊肠小道往前快步走。

    她苍青衣摆如莲叶轻晃,宁澹跟上去,沉声道:“你现在,很担心?”

    直觉一般,他觉得接下来他要问沈遥凌的问题,最好在沈遥凌高兴的时候问。

    而此时,虽然沈遥凌否认,但她看起来确实就是算不上开心。

    他只能猜测她是在为了试炼结果忧虑。

    沈遥凌却轻松地摇摇头:“我不担心。”

    其实沈遥凌知道挑战医塾有多么不可能。

    因此只想着尽力而为,却并没有想过一定要赢。

    她真正的目的,只是鼓舞同学们的锐气,不要被这种小事击倒。

    真正重要的是投入这个比武之中奋斗的过程,不论输赢,都会成为他们共同的美好回忆,也能帮他们在以后大偃需要他们的时候,更好地配合。

    ……虽然现在里面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宁澹。

    宁澹若有所思。

    过了会儿,咽下原本的话头,转了个方式问道:“花箔期,你有什么打算?”

    这一句,既是探问,又是催促。

    他分明已经预知到沈遥凌会给他送婚帖,却偏偏不能问具体日子。

    到底要等多久?沈遥凌现在一点苗头也没有,时日拖得久了恐要生变。

    宁澹不愿生变。

    他的生活中只有那么单调的几种事情,从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成婚于他而言,是从未考虑过的。

    仿佛天外飞书。

    是以母亲将婚帖交给他时,他只当作与己无关的事情,搁置一旁。

    直到他在幻境中看到了沈遥凌送来的婚帖。

    直到他意识到,要与他成婚的人是沈遥凌。

    他才开始有了日益增长的期待,将与沈遥凌成婚的这件事列入计划之中。

    一开始,他自然是想跟循预言,毕竟,就算让他自个儿去想,他都想象不到比那更好的事。

    但突如其来的郑熙让他又乱了阵脚。

    他希望沈遥凌不会被其他任何人看见,只跟他有关。

    就像从前一样,她只看得到他一个人,而他身边也只要沈遥凌。

    他们两个人彼此附属,不需要再与旁人去浪费一分一毫的注意力。

    他曾以为这是共同的默契。

    但现在却好像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他努力适应着沈遥凌有了新的兴趣、新的朋友、新

    的目标这些事,努力跟上她的脚步,继续像从前那样陪在她身边,但却时常有种被甩开很远的错觉。

    他至少不能被旁人比下去,因此也着急忙慌地想要给她送去竹笺。

    他察觉到自己的无知,因此去观摩旁人的婚仪,提前学了之后可能需要的所有知识,已经在脑海中筹备了许多回完整的典礼。

    母亲去帮他向陛下索要手诏,他则来与沈遥凌商量,以为诸事皆备,信心满满,只需沈遥凌确认一次心意,他即刻就能上门提亲。

    结果事到临头,他竟有些紧张。

    心悸而情怯。

    他手中的剑向来直来直去,此时的嘴却自动自发学会了拐弯。

    无法先表露心意,而要先征询她的打算。

    “花箔期?”沈遥凌蹙眉,宁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她摇摇头:“没什么打算。”

    ……这是什么意思。

    宁澹胸口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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