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飞鸟(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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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灯火通明,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抱歉,岁岁。”祁暄半跪下身,看着姜岁的眼睛,声音沙哑:“我没想伤害你。”

    姜岁去擦不停往下掉的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虽然面前的人仍旧是祁成煦的模样,可他说话的语气、神态、动作,都和姜岁记忆里的祁暄一般无二,是他最最熟悉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姜岁抱住他,哽咽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祁暄是变态,是偏执狂,是神经病。

    但祁暄爱他。

    “但我还是……伤到你了。”祁暄痛苦的说:“你背上的那道伤,还痛吗?”

    姜岁下意识的摸了摸那道疤痕,不是很大,却像是一只丑陋的虫子般爬在姜岁白皙如玉的后背上,殷照玉曾经问过他这道伤是怎么来的,其实姜岁记不太清了,被祁暄捡回来后,他就没有受过伤,这道伤口出现的莫名其妙,后来医生说,应该是他对祁暄行凶时,祁暄挣扎所导致的。

    但他一直觉得这样解释不通,因为在他破碎零落的记忆里,那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祁暄没有挣扎。

    “不痛了。”姜岁下意识的回答祁暄,“早就不痛了。”

    “受伤的时候,我看见你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那一瞬间,我才清醒过来。”祁暄闭上眼睛,“我知道最后我会变成和我母亲一样的疯子,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快。”

    “岁岁,对不起,我一直在保护你,但我心底最深的欲望,是带你一起下地狱。”祁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所以我才会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想要杀了你,让你跟我一起死,这样我们就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姜岁愣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祁暄,抓紧了他的手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会变成和母亲一样的疯子?”

    “小煦跟你说过的。”祁暄道:“我母亲有遗传性的精神病,死于自杀,我也没能逃脱这种疾病的遗传。”

    姜岁有些无法反应。

    祁成煦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他当时以为祁成煦说的只是气话。

    他也知道祁暄的母亲去世很早,早年他父母的感情其实很不错,后来才逐渐分崩离析的,或许他们之间曾经存在爱情这种东西,只是因为无法治愈的疾病最终破裂了。

    “事实上,我母亲不止一次的想要杀了我的父亲然后自杀。”祁暄深吸口气,道:“我以为我自控力足够,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但我还是伤了你,我差一点就杀了你。”

    他手指颤抖的抚摸姜岁的脸,“我的岁岁,你永远只记住我对你的好,而忘记我对你的不好,我那样对你,你还是选择忘记。”

    姜岁呼吸急促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个他和祁暄吵架的晚上。

    在他说出应该彼此冷静一些的话后,祁暄就像是一头被抢走了雌性的公狮子般暴怒

    起来,将他按在沙发上掐着他的脖颈一遍一遍质问是不是不爱他了,肺腔里的最后一点空气耗尽之前,祁暄松了手,姜岁连忙往外跑,这无疑更加激怒祁暄,他顺手抓起茶几上刚刚还在用来给姜岁削苹果的水果刀,追上了姜岁。

    他说:“我们死在一起吧岁岁,这样的话,任何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了——”

    姜岁惊恐不已,挣扎的时候被刀刃划伤了后背,鲜血瞬间浸湿了白色的真丝睡衣,双眼猩红浑身暴戾的男人在看见那鲜红的颜色后就像是被定住了,他如同刚刚回神一般,手足无措的去安抚姜岁:“岁岁……我……”

    可是姜岁怕死他了,尖叫着躲避他的触碰,祁暄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姜岁抱着膝盖无声的恸哭。

    而后他叫了家庭医生,对姜岁说:“你不要害怕,最近几天……我都不会回来,岁岁,别害怕。”

    他认真的承诺:“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这就是这道伤口背后的、被姜岁自己强行遗忘的记忆。

    “我离开后,去找了黎天师。”祁暄道:“在我少年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一旁正拆开水果糖往自己嘴里塞的黎猗一顿,说:“他母亲死后凶得很,我去处理的。”

    顿了顿,他又说:“那时候我就劝过你,想要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死,就最好出家,家族的重担只会让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是啊,多少人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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