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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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曜也是拿起来才发现,邀请函下面居然还有一张邀请函。

    最上面一封是来自m国有线体育电视网的正式邀请函。

    内容很简单,就是邀请他去参加新雪季的x-games,也即是极限运动会的单板滑雪项目。

    对此余曜并不意外。

    早在冬奥会闭幕式还没有开始,x-games的主办方就已经通过奥委会官员联系了赵正飞,表达了想要邀请他参加下个雪季比赛的意愿。

    赵正飞对此欣喜若狂。

    x-games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多项目极限运动盛会,久负盛名,余曜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也知道滑雪项目采取的都是邀请制。

    只有被主办方邀请的运动员才有资格参赛。

    华国至今只收到过两次邀请,其中一次还是双板项目。

    可以说这封邀请函不仅是冰雪世界极限大门的认可,也是对运动员本身的肯定。

    登上x-games的赛场,从专业领域意义上来说,甚至能得到不亚于在世锦赛冬奥会所能斩获到的巨大人气。

    毕竟世锦赛和冬奥会的赛事规则相对死板。

    x-games却鼓励运动员采用更大胆前卫的战术,多轮比赛对于赛场上的失误也有更大的容错率。

    平心而论,余曜更喜欢x-games的比赛制度,更自由也更有包容度。

    但对于是否要参加比赛,参加哪一项,他却还没有想好。

    反正邀请函只相当于门票,自己可以先收着。

    余曜在最后一张从未参加过的赛事英文名上看了会儿,就把一封四张的门票都放进了行李箱。

    他对手机的依赖度很低,完全没注意到x-games的主办方在发出邀请函的同时,就已经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高调地宣传了出来。

    对方当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男子单板最耀眼的明星”、“绝无仅有的天才少年”、“单板历史上唯一也是最年轻的全能王”,这几组指代词一出,几乎不会有人错认主办方话里话外的究竟是谁。

    再联系上主办方所说的已发送的邀请函内容,不少单板滑雪爱好者就提前激动起来。

    不止是为了大跳台、坡面障碍技巧和U型池,大家伙更好奇的是x-games特有的一种比赛形式,knucklehuck。

    这个至今没有被华国体育工作者官方翻译过的小众赛项,是平花风格的一种。

    knuckle是指跳台的平台区和降落区连接的地方,huck则是指扔出。

    顾名思义,这个项目的比赛内容,就是选手们利用场地的高度,自己的速度和弹跳滞空能力,当场完成自己设计的特技动作。

    观赏性绝佳,创造性一流。

    被很多看过的观众誉为自己看过的最精彩单板赛事。

    所以余曜也会参加吗?!

    评论区立时

    就挤满了热情洋溢的询问者。

    赛事主办方的个人主页还是第一次累积这么多访问记录。

    工作人员绞尽脑汁地打太极暗示的同时,暗搓搓地把还没有开始,甚至都没有定下详细日期的比赛包装得更加高大上。

    但这一切都跟余曜无关了。

    还在p国海边冲浪小镇逗留的少年打开了被压在下面的第二封邀请函。

    只有开头,没有落款。

    邀请函的内容也是冷冰冰的一句“今晚八点,到海边来。”

    铅黑色,是打印的字体。

    纸质也不是正式的硬卡纸,反而像是从前台打印机里随机抽出的一行恶作剧。

    余曜来来回回看了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就把纸张随手搁在了茶几上,下楼去吃晚饭。

    葡萄藤下,夕阳海风里。

    戚本树正在摆盘子,见徒弟下来了,就招呼了一声。

    “那封邀请函放你桌上了!”

    余曜帮忙的动作停顿了下,又继续,语气若无其事道,“只有一封邀请函吗?”

    那另外一封是怎么到他房间里来的?

    戚本树奇怪地看了徒弟一眼,“没听说哪个比赛主办方会寄两封的,是单板滑雪队那边通过国际快递寄来的,我亲手拆的,就一封。”

    余曜没接话,长而纤直的眼睫低垂,将琥珀色的眸子藏于影中,看不清神色。

    从戚本树的角度看,只能看见少年微微抿紧的唇,和一瞬间紧绷的下颌轮廓。

    “怎么了?”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余曜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习惯性确认一下。”

    戚本树哦哦两声,就上楼去喊秋聆歌,再下楼时就开始抱怨。

    “你们师兄弟一个二个的,都喜欢趴在风口边睡觉也就算了,也不怕吹得头疼。你还好,身上还知道搭张床单,你师兄直接躺椅子上就睡,还没有什么睡相!”

    所以……

    不止是那封凭空出现的邀请函,自己身上的床单也不是戚教搭的?

    余曜想到自己睡醒时身上莫名多出的遮盖物,眉眼没动,心底却有根弦不受控制地狠狠颤了颤。

    起初还有些茫然。

    但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只有系统能够做到。

    再结合着自己身上发生的越来越频繁的种种异样,7878三番两次的欲言又止,仿佛一切不合理之处都聚焦指向了同一人。

    余曜把手中的碗碟放下,转身跑上楼梯。

    瓷木碰撞的“哐当”一声,吓了戚本树一大跳。

    “怎么了这是!”

    他急忙去追,生怕余曜是有什么事。

    可一直追到了走廊里,正喘着气要叫人,就发现原本匆忙慌张的修长身影一下停在房间门口。

    少年扶着门框一动不动。

    “出什么事了这是?”

    戚本树用安抚的语气询问着,也

    放慢步子往前走,同时呼吸急促。

    这家酒店唯一的设计缺陷就是旋转楼梯优雅却不合理的踏步高度,慢走还不见得,跑快一点,就让人觉得心慌气短。

    也不知道小余跑那么快干嘛。

    戚本树腹诽着,又担忧不已,强忍着不舒服跟上去。

    可还没等他走近,就见少年的手臂抬起又放下,犹豫地重复两次之后,倏而果断地握住了房门的把手。

    “叮咚!”

    门锁发出已开启的提示音。

    可以进了。

    余曜被这一声提示音惊回了人间。

    脑海中却还乱糟糟地搅拌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坦然面对。

    二哥也说过,逃避和犹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少年深吸一口气,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是闭了闭眼,神色都变得坚定。

    余曜握紧把手,推开了门。

    哗哗哗——

    他走的时候没有关窗。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强劲的海风吹面而来。

    白窗纱飞舞,桌上的纸张翻飞如蝶。

    余曜眯了眯眼,等迷了眼的那股酸涩劲儿过去后,快步走到了窗边的特制轮椅边,轻轻去揭落在青年脸庞上的白纱帘。

    一点点被拉开的纱帘就像是永远拨不开的迷雾。

    余曜目不转睛。

    最先露出的是脖颈、喉结,很慢很慢才到有点秀气,却很温润明净的下巴。

    夕阳只在天际留下最后一抹绚丽的尾巴。

    天色已经很暗了。

    酒店外墙上暗昧的彩灯也被点亮。

    但并不妨碍余曜看清昏暗光影里,青年渐渐袒露面孔的每一处细节。

    戚本树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自家徒弟的手看似很稳,实则抖得不行。

    毕竟运动员的控制神经发达,肉眼看见的一点错漏,对余曜来说都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失误。

    难道是祁家这位醒了?

    这是戚本树的第一想法。

    可看自家徒弟走过去后,久久僵立没有动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大约是太乐观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门掩上,用眼神示意听到动静跟来的秋聆歌噤声跟自己走。

    一直到回到葡萄架下,才压低声,“聆歌,你知道祁家这位跟小余是什么关系吗?”

    他以往还觉得大约是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关系,跟着飞来飞去也纯粹是有钱人没事烧钱玩。

    但现在看着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呢!

    至少余曜的态度就很不对劲。

    他带了余曜两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少年这样心思外露,情绪毫不收敛的模样。

    刚刚不打招呼,转身就跑的背影甚至都可以说得上有点失魂落魄的。

    戚本树甚至想给还在国内的赵威明打越洋电话了,也就是顾虑到秋聆

    歌还在眼前,才按捺住异样心绪,先把人拎出来问问情况。()

    秋聆歌也只在教练们偶尔八卦的口吻中听说过一二,自个儿还云里雾里,自然不可能信口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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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就是比较重要的人吧。”

    他想了想,给了一个不容易出错的答案,同时也把赵正飞仔细交待的话拿了出来。

    “不是我说戚教,”秋聆歌认真地皱了脸。

    “我建议你不要问太多,小余的事,他自己会解决,他应该也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事。”

    有些人天生分享欲充足,芝麻大点的事都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有些人就像是夜空里的云,拂晓时的星,从来都沉默着,无意识地减弱自己本身的存在感。只有在朝夕交替,流光皎洁的绽放时刻,才会颠倒众生,一鸣惊人。

    戚本树拨打越洋电话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是成年人,当然有分寸,听得出秋聆歌话里的劝告好意。

    也是,自己一个短期教练,交情资历摆在这儿,或许还不够格打听余曜的事。

    戚本树叹了口气,仰头望向三楼落地窗前若隐若现的少年背影。

    昏暗室内,余曜也已经把纱帘彻底拉了下来。

    在看清青年的眼帘紧阖,跟自己出门时别无二致的安静昏睡模样时,心也彻底跌入了谷底。

    “是我想多了吗?”

    余曜不能理解。

    可那些复杂的,一点一滴的,看似不着痕迹其实很多线索的疑问,明明都指向祁望霄。

    余曜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就像是已经拆开糖果的包装,却发现华丽糖纸里裹着的,只是一颗装腔作势的石子而已。

    他站了片刻儿,终于失望地弯下膝盖,与轮椅上的青年平平对视。

    “二哥,”余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该怨谁。

    怨祁望霄?

    很没道理,二哥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他醒来。

    怨自己?

    余曜也没有苛求自己所思所想一定全部顺遂成真的意图。

    但终究难平。

    他把桌子上打印出来的那封邀请函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并不想知道究竟是谁设计了这么一大出整人剧。

    或许是自己心里的蛛丝马迹积攒得太多了,一直存有疑惑,始终隐隐期待着某个可能的原因,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上当。

    太蠢了。

    余曜都要被自己逗笑了。

    他扯了扯因为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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