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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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下来,但眼眶红红的,无声地抹着眼泪。

    冲过来帮忙的何信看蒋露露低声抽泣着,有些那么:“她怎么一下又哭了?”

    “双向就是这样的。”程冬冬瞄了眼师父下针的位置,默默的用小本本记录下来,“师父,我知道郁症都是阳不足,燥多是阳太足,它们能同时存在真的好奇怪。”

    白苏说道:“这个躁和燥不太一样,主要是痰滞、水饮内停导致的,躁是因为湿痰进入了心包,痰迷心窍是影响心神。”

    “不过本身来说还是阳虚肝郁问题,心主神志、肝主谋虑、胆主决断,五脏六腑运化失调,自然浊痰聚聚于心了。”

    “心胆阳虚,脑神失养,神窍痰蒙。”程冬冬又快速写下来,免得忘记了,“那得用半夏、贝母这些祛痰了。”

    白苏说道:“进入心包内的痰用这些不好去,得用控涎丹。”

    控涎丹去浊痰效果极好,尤其是心包膜皮外、胸膈这些地方的痰浊,而且对这类精神疾病效过也好。

    除了控涎丹,白苏还单独开了温和补阳的药,并帮蒋璐璐调理身体阳气,“控涎丹得晚上才能做好,你们晚上七八点来取吧。”

    蒋璐璐闺蜜点点头,“那我们就在小镇住一晚吧。”

    白苏开了药方交给何信去抓药、泡药

    ()    ,等傍晚忙完她就直接熬制,制作好后稍微晾一晾,装了一小袋子,刚好半个月的量。

    何信的药材拿多了一点,所以多做出了十颗,也就是三天的量,白苏想着檀越心底也有郁气在的,于是将这四颗给了檀越,“你也有痰滞、水饮内停,吃点这个控涎丹。”

    檀越点头,接过控涎丹直接混着水吃了一颗,全是药粉制作,苦得令他皱起了眉。

    白苏扬起眉来,“苦?”

    檀越点头,比黄连还苦。

    “我以为你又会说还好。”白苏眉梢上扬,掏出一颗小朋友送她的奶糖递给他,“吃一颗糖。”

    其他可以忍,但这么苦实在难以忍受,檀越从白苏手心拿起糖,仔细剥掉外层的纸塞入嘴里,奶甜糖味儿瞬间将嘴里的苦涩味道驱散开,紧拧的眉梢也缓慢松开了。

    白苏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檀越点点头,垂眸又看了眼剩下的药丸,清隽英俊的脸颊上闪过一抹抗拒,“可以不吃吗?”

    “必须要吃的,一日三次。”白苏将剩下的几l颗糖都放到桌上,“喏,怕苦就吃一颗糖。”

    檀越抿了抿带着口苦味的嘴唇,“一颗恐怕不够。”

    “我家还有,明天再给你多拿一些过来,好好吃药。”白苏笑眯眯的说着,像哄小朋友一般。

    檀越听着她的语气,无奈地弯了弯眼,“白医生,我不是小孩子。”

    暖橘色灯光下,白苏看着檀越笑眯眯地眉眼,又有些恍然了,她敛眼笑了笑,随即曲起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不是小孩子,那就更应该好好吃药了,可别因为苦就不想吃药,明儿我会摸你脉象看情况的。”

    檀越无奈叹气,完全没办法在中医面前撒谎,“好。”

    “我回去了,晚安。”白苏收好银针,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檀越也轻轻道了一声晚安。

    白苏笑了笑,挥挥手然后加快回了家,秋风瑟瑟,细雨纷纷,天气有些转凉了。

    白苏瞧着何信两人还穿着短袖,叮嘱二人记得换长袖,以免着凉。

    “我觉得还好,刚冲了个冷水澡。”程冬冬一点都不觉得冷。

    白苏觉得他纯粹是在作,“......你喝点姜汤吧,小心别感冒了。”

    “没事,我前几l天都直接冲的。”程冬冬觉得应该没事,也就没管,结果第二天就打脸了,一早醒来就头疼鼻塞,眼泪花花直冒。

    “......我昨晚说什么来着。”白苏真的服了程冬冬了,“自己给自己开药。”

    “师父,我错了。”程冬冬委屈巴巴的一边拧着鼻涕,一边给自己开葛根汤:“唉,好难受。”

    何信默默的穿上长袖的衣服,免得被传染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儿我帮小师姐。”

    “没事,我能顶得住。”程冬冬戴了个口罩去给大家敷药上药,免得传染给病人们。

    有不少身体虚弱的老大爷老太太也感冒了,本来说去药房买药的

    ,看程冬冬说他自己抓的药,于是也直接在医馆抓几l付风寒感冒的药,全都便宜又好用。

    一个大妈说道:“小伙子,我这两天也有点发烧,喉咙也疼得厉害,肌肉酸疼,有点恶心想吐,可不可以用这个小柴胡汤。”

    “感冒的话可以,不过得看看你是不是因为感冒导致的。”程冬冬听着大妈的声音还算正常,也没有咳嗽:“我给你把脉看看?”

    “可以啊。”大妈直接让程冬冬把脉。

    程冬冬仔细摸了摸脉,瞧着并不像是风寒导致的浮紧脉,反而有些细数无力,“师父,这位阿姨的脉象好像不是风寒。”

    “我看看。”白苏过来帮大妈摸了摸脉,和风寒浮脉有些像,但确实不是单纯风寒导致的表里症,有外邪入侵,但体内更多的是湿热阻滞。

    “你都有什么症状?”白苏仔细的问了问大妈的症状,听着像是风寒,但又明显不是,“你一直说喉咙疼,瞧着像是湿热阻滞的,你私下有没有被传染什么病毒了?”

    “病毒?”大妈仔细想了想,“我家小孙孙被传染了疱疹性咽峡炎,我是不是被小孩传染了?”

    白苏发消息问了下陆问,陆问脸还有些肿,这周就没回来,不过还是很快回了消息:“疱疹性咽峡炎和手足口病有些相似,属于一种带状疱疹病毒感染,喉咙上会长小疱疹,身体抵抗力虚弱都容易得,吃点利巴韦林、清热解毒的药就好了。”

    白苏观察了下大妈的喉咙里面,的确有白色小疱疹,“你这个病要小心传染给家里其他人。”

    大妈吓得立即捂住嘴,“我不知道会传染,早知道我都不来医馆拿膏药了。”

    她说着又想起家里今天要请客吃饭:“完了,我女儿她们今天带孩子回家吃饭,我得打电话让他们别回了,万一传染给他们就不好了。”

    白苏点头:“抵抗力弱的可以避一避。”

    大妈问道:“那我吃点什么药好?”

    白苏和她说了利巴韦林这个药,“去外面药店买。”

    大妈:“不是中药啊?”

    白苏:“不是。”

    大妈:“我不喜欢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还是你给我开一点比较温和的中成药吧。”

    “......也行。”白苏给大妈开了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另外配了点银翘散做加减,对疫病袭肺、壅滞肺络、热毒上袭都有用。

    程冬冬瞄了眼药方,小声问白苏:“师父,这是不是连花清瘟的配方啊?”

    白苏嗯了一声,“加减过的。”

    “我是瞧着挺像。”程冬冬确认后立即转身去抓药了。

    白苏笑了笑,继续回到位置上帮人看诊。

    门口一大爷拽着拐杖走到椅子上坐下,嗓子有些哑:“白医生,我喉咙也不舒服,和她症状有些相似,麻烦你也给我开两付这个药吧。”

    “相似?”白苏擦了擦手,“你具体有什么症状?”

    大爷指了指喉咙,声音沙哑地说

    道:“这里也挺疼,吞咽口水也不舒服,像是长了什么似的,偶尔还会持续的咳嗽,咳嗽时有痰,有时候能看到一丝血丝。”

    白苏听着有点像热毒,“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

    大爷回答:“有一个月了。”

    “这么久了?一直没去医院吗?”白苏伸手摸大爷的脉象,脉象细弱,似有什么湿浊之气附在脉里,运行不畅且有结代。

    “就是家里人叫我来的,我不爱去医院,去医院一检查全是病,我可不愿意去医院。”大爷来这儿还是家人好说歹说劝过来的。

    大爷说话间,白苏又发现大爷的寸口位置有些沉,问题出在喉咙位置,她让大爷张嘴看看。

    大爷依言张嘴,露出吸烟的满口黄牙,里面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白苏屏住呼吸,仔细看了看,舌红而根部突起,有明显瘀阻,瞧着是痰瘀热毒蓄积于喉部导致的喉痹。

    白苏心底轻轻叹气,“你家人呢?”

    大爷说道:“在家里呢。”

    白苏状似随意问着:“这病得抓不少药,你带够钱了吗?”

    大爷说道:“我带了三百。”

    “那不够,你让你儿子过来送钱吧。”白苏提议道。

    大爷脸瞬间垮了下去,“我就说医院都是吞钱的,他们还不相信,我不看了不看了。”

    他说着起身往外走去,他走后十来分钟,他儿子就匆匆赶了过来,“白医生?我爸要开什么药?要多少钱啊?”

    大爷儿子听到父亲回家抱怨后,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家就住在外面村子里,对白氏医馆的名声还是了解的,白医生医者仁心,药价也不贵,怎么会不够呢?

    “我故意那么说的。”白苏语气有点凝重,“如果我没有把错,你爸应该是患了喉癌,我想着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所以还是单独和你说一下。”

    “喉癌?”大爷儿子章超怔了几l秒,“难怪这一个月他老说上火了咽喉痛,我们还以为是咽喉炎犯了不舒服。”

    章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缓了缓情绪,“他现在问题严重吗?”

    “我把脉来看还算初期,情况不算严重。”白苏对他说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带他去大医院再检查检查。”

    章超这会儿有些六神无主,听白苏这么说才想起该怎么办:“谢谢白医生,我明天就带他去大医院检查检查。”

    白苏嗯了一声:“检查清楚后早作打算。”

    “好,谢谢白医生。”章超心底乱糟糟的,起身想要走,但走两步后忽然想起自己和父亲说是过来抓药付钱的,“白医生,劳烦你还是给我开药吧,不然他铁定会怀疑。”

    “好。”因为老大爷喉咙里似还没有脓,白苏就没用飞三物小白散,而是按照老大爷身体情况以射干、蝉蜕、炒僵蚕、桔梗、贝母等药材配伍,专门攻坚去痰降逆、宣肺开音,“这个药别拿回去当摆设,一定要吃。”

    章超满眼希冀的望着白苏:“白医生,你这么厉害

    ,你能治好喉癌吗?”

    “你愿意的话可以试试,到时候可以试试针灸。”白苏知道现在基本上西医都将癌症断定为是绝症,她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只能说可以对症下药,或许有不一样的结果。

    章超想从白苏这里得到一个准信,但看白苏没有打包票,压力又落回到了自己肩膀上,他有些纠结地挠了挠脑袋,“我......我先和大哥大姐他们说一下。”

    白苏颔首,这么大事儿是要和家里沟通清楚。

    章超拿了药方去开药,他刚一挪开位置,前几l天来过的老太太陈金又来了,这次她身边跟着个女儿,两人双眼放光的看着白苏:“白医生,我刚才听到你对那人说的话了,你可以治癌症对吧?”

    “我不是这么说的。”白苏无奈看向两人,重复了一遍:“我说可以试试。”

    “可以试试就是有希望的,对吧。”陈金将自己的检查报告拿了出来递给白苏:“白医生,你之前把脉说我脑子里长了东西,我去检查的确长了个肿瘤,是个脑膜瘤,有1.5cm大,医生说这种肿瘤恶变率只有5%,应该是良性的。”

    白苏点点头,“良性的就不用担心啊。”

    陈金叹气:“医生说只是应该,但具体要开颅切掉活检才能百分百确定,我实在有些害怕。”

    “我听说之前有人治子宫肌瘤、乳腺结节、甲状腺结节都治好了,我这个归根结底也是瘤,应该也可以治的吧?”陈金已经查了许多资料,如果是良性肿瘤,切了还容易导致后遗症,如果是恶性的切了也要化疗,也活不了多少年。

    陈金觉得还不如试试中医,身前就是这么一位厉害中医,不试试岂不浪费?“是你帮我诊出来的,说明你是真的厉害,我相信你,我想找你给我治这个病。”

    “白医生,拜托你了,我们实在不想去手术化疗,实在太伤身体了。”陈金女儿双手合十,脸上写满了祈求。

    白苏让两人别太过紧张:“报告说是良性,没那么严重的。”

    “但始终有5%的几l率,我们实在是害怕。”陈金知道一些医生为了让病人引起重视,总是喜欢往严重了说,她也因此忐忑不安,思来想去还是找医术很好的白苏治这个病:“白医生,你帮我治吧,多少钱都愿意。”

    “我也没真正意义上治过这类病,只能试一试。”白苏看陈金是真的想找她治这个病,于是点点头:“用一个月时间来试试吧,如果没有效果你们还是尽早去医院手术。”

    “诶。”陈金也是这样想的,先试试看。

    白苏重新为陈金把了把脉,关脉摸着有些郁气,应该是被这个脑瘤影响到了心情。

    她有些懊恼,当时摸着情况不严重,所以就直接告诉了陈金,现在想来还是应该委婉一些的,“我上次给你把脉觉得你痰湿严重,所以导致脖颈郁卒,这份痰湿也进入了脑中,加上你里寒重症,肾阳不足,无法将痰湿排出来,所以慢慢形成了脑瘤。”

    “我给你针灸活血化瘀,另外再开药。”白苏去了毫针给陈金针灸外三关穴以及上瘤穴,这是专治脑病方面的穴位。

    因为有运气增加效果,陈金在针灸上就明显觉得脑袋晕眩症状好了不少,她惊喜的拍拍女儿的手,“闺女,快去给我租一处房子。”

    女儿不明所以,“啊?怎么忽然要租房了?”

    “我有预感,白医生肯定能治好我的。”陈金催促着女儿,“你别给我掉链子,这泼天的幸运必须给我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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