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0. 岁月流年(177)二合一 岁月流年(……(2/2)
桐桐摇头,看了四爷一眼,却没言语。
四爷放下茶杯,看雷昆山,“老爷子,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确实是有些要事要办的。之所以不惊动您老人家,实在是不方便。我做企业的初衷,我跟您提过吧?”
桐桐默默的坐端正了,也收了脸上的表情。她是真觉得今儿这饭局其实很没有必要。自家之前把态度摆的很明白,在一次次的合作中,在要紧的项目上四爷也一直拒绝与他们合作,这就是态度。宁肯跟他们一起做电器,也不愿意叫他们参与到发动机的项目里,这表达的还不明白吗?
说到底,这位老爷子还是想探自家这一次在香江发展的根底。他应该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商人嘛,逐利……也正常。
四爷就道:“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您能体会吧。在我们心里,战争从来没有停止。它换了一种方式,一直存在。现在,我们在急行军,容不得一点风险,不能有一点左顾右盼。快一步,再快一步,最终希望能占领制高点。只有站在制高点,才能全火力覆盖,这才算是真正的安全。而这些,您老会去考量吗?”
你考量的是家族的强盛,是怎么叫一个家族在时局变换中顺利过渡,保持发展的势头。这不算是错了。但我们真没这么想过这些,我家就一个儿子,他继承不继承公司没关系,企业做大了,那就不仅仅是家族的。
雷昆山坐着没言语,沉默了良久才道:“难怪之前我跟在京城的老朋友通电话,他说我了,说‘你没有跟我们共苦过,所以你不能共情’,这话我当时还不服气。现在听来,却也有些道理。”说着就笑,“好了!好了!不说了,吃饭!先吃饭。”
这饭吃的呀,有点不合胃口。
雷昆山就问四爷说,“小金呀,你说雷家下一步要转型,往哪个方向走合适?”
四爷放下筷子,“不了解,不好说。内地各行各业几乎都是空白,哪个行业都可以。要是真要往科技板块走的话,我建议还是在科研仪器上花功夫。”
其实国内最缺的是科研仪器。每年科研费用的六成都用在从国外采购仪器上了。雷家真要是有意这个,这真的是个很好的行业。
他们这个条件属于得天独厚,国外对香江这边的企业倒是没有那么大限制。
但等两人走后,雷震亭就问:“我觉得金司晔说的也在理。这能促成咱们跟内地许多科研机构的融洽关系。”
雷昆山叹气,“那你算过这一行的前期投入吗?你计算过这一行的回报周期吗?你有多大的把握确定一定有回报?这是一个咱们都没涉猎过的领域,不是那么轻巧的一句话的事。”
“那您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雷昆山为难,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儿子:“你叫我再想想。”
乔云溪端着茶过来,放下茶想要说两句的,雷震亭一把给拦住了,“我跟爸还有事说,要么,你先回?”
乔云溪:“……”她挤出几分笑来,“爸,那我先走了。”
老爷子闭着眼睛只‘嗯’了一声。
雷昆山怎么想桐桐不知道,但这天晚上,廖和天的造访,倒是叫桐桐很意外。
廖和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一个三十上下的女人,“这是我的大女儿,廖婷。”
廖婷其貌不扬,一头短发,很干练。
桐桐跟她握了一下,“请坐。”
廖和天看了女儿一眼,这才看桐桐,“这几天我也考量了许多。我有一个想法,来找你们问问。”
请讲。
“我知道,港城的未来在内地。而港城和内地的差异我也感觉到了。尤其是做我这一行的,将来如何不好说的!但我想,博|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合法但是不合你所说的价值观。”说着,自己都笑起来了,“自私一点想,就是我的子女中能接盘的人几乎没有,就只有我这个女儿还算干练。我手里的资产不少,打算将这些资产全用在内地的高速路修建上。我知道,一条路,注资之后最多能拿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三十年还清。这是一笔回报周期长,但很稳定的投资。往小处说,我给我这些不成器的子女找了一条稳定收入的途径,省的他们都给败了。往大处说,也算是我身为一个国人,能做的一点事。”
桐桐:“……”她看了四爷一眼,然后对着廖和天笑,“老兄,我很意外。真的很意外。”
四爷一口应承下来,“回去我帮着廖婷引荐,其他的你们跟相关的部门谈。”
廖婷又跟两人握手,“以后常来常往。”
好!常来常往。
人走了,四爷说桐桐:“做生意不是交朋友!在商言商,各有各的考量。雷家不算是错的,廖和天转弯也合情合理。”无权要求每个人都一个标准,那是不讲理,“有好的行业,不管有多大的可能,人家都得试试能不能掺和进来。行就行,不行也不妨碍什么。这就是商人。”
正说着呢,电话响了,接起来是雷震亭,约他出去打高尔夫的。
挂了电话四爷就朝桐桐摊手:“你觉得那顿饭吃的不舒服,人家也知道你会不舒服。这不,又约你跟你弥合关系来了。商场上的朋友而已,就是这样子的。”
你在不舒服什么?
人嘛,能交心就交心,不能交心就挂着面子情,这不挺好嘛。
桐桐不是不舒服这个,她就是单纯的觉得:“乔云溪……可惜了。”
四爷:“……”你就是闲的。既然这边事基本了了,“那你明天回?”
嗯!明天回。
再飞回京城,可以不用穿羽绒服的温度了。她把带回来的东西给街坊邻居送了好些,又专门给张老六送了洋酒洋烟,嘿!倍有面儿。
张老六还问:“小金没回来?”
“他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我这边急着开会,先回来了。”
嘿哟!瞧给忙的。张老六递了钥匙,“给!钥匙。”
“给您这儿放一把,回头谁要忘带钥匙了,还有备用的。”
成啊!放着吧。
站在学校门口,等着金镞出来,然后任由孩子挂在身上不下来,她这才释然的笑了。
金镞歪头看妈妈:“怎么了?这一趟不顺利?”
看到的太多,忧虑的太多,可看见你,又踏实了:“世界是我们的,更是你们的!”希望永远在以后!
回去的路上,金镞不住的打量自家妈:“您没发觉吗?”
什么?
“好像就是……突然之间门,您比之前更加的忧国忧民了。”
桐桐的手一顿,“是吗?挤兑你妈呢?”
不是!就是觉得您现在这觉悟越来越高了。
“那这是好啊还是不好啊?”
“您忧心的自有人去忧心,在其位谋其政我觉得才是对的!”金镞说着就摇头,“您呢,操心了太多不该您操心的事,何必呢?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过的没以前快乐了。螺丝钉就要有螺丝钉的自觉,您现在就是要做好螺丝钉的工作。”干嘛总是当着螺丝钉,操心着整台机器的运行呢?
桐桐怔愣了片刻:“……”很有道理嗳,“行啊,儿子!长进了。”
那是!
金镞揽着妈妈的肩膀,“您今晚给我敷脸,在朋城呆的时间门长了,常住京城又不习惯气候了,皮肤干了。您看,我的脸都起皮了。”
“给你的面霜你早起擦上呀。”
“他们都不擦,就我擦,奇奇怪怪的。”
“就是怕你皮肤干才给你带的。”桐桐伸手捏了孩子的下巴,“坏了!你这再不注意,以后每年到桃花快开的时候,怕是都得长桃花癣。”
金镞挠了挠发痒发干的地方,回家扔了书包就去给爸爸打电话,“……我妈没有给我买到最新的变形金刚,您叫徐斌叔叔去看看,上新了。”
四爷正在家里接待客人,他失笑,“这次非要不可吗?”
“我脸上都长桃花癣了,您还不给我带一个?”
“哟!那这是大事呀。都长桃花癣了?挺严重的。带一个可不行,给你带一套回去,行吗?”
金镞这才笑了,“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妈今儿炖了肘子。我还想吃中环那家的蛋黄糕了。”
“能带的就给你带了,再过三天能回家,直接去京城,给你送去学校。”四爷说着,问道,“你妈呢?”
金镞举着电话喊:“妈,我爸找您?”
桐桐系着围裙,湿着手接了电话,“我忘了跟你说了,有一家衣料店的衣料特别好,我告诉你地址,你回来前去一趟,帮我选几个花色,我要找沪市的师傅给我做礼服穿。”
四爷眉头松开了:“知道了!配什么首饰我也给你选好。”
好啊!
挂了电话,四爷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意,然后看雷昆山,“不好意思,有点空儿都忙这娘俩了。您刚才说什么?要我陪您去哪?”
雷昆山笑了笑,“那……Y国之行,就不劳动你了。”
四爷笑的很疏朗:雷家也想进军计算机行业吧!
或许雷家这老爷子不信,但四爷却觉得:这真的是好事!只要花开,又何必一定在我的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