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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桐桐一下子就沉静了起来。每日里早起就在宫里耍一套枪法。那样的武器当然不能带到宫里,只能是棍子替代。
棍子就是小槐树削皮做的,粗糙的很。这还是杨察帮着削的,特意问了赵祯才给带进来的。
赵祯也知道她每日扎马步,也确实是自从接到京城,最开始养了一段时间的身体之后,她就再没病过。别人还有个头疼风寒,她是真没有过。
死过一次的人格外惜命,她觉得那么练着有用,那就练吧。
于是,桐桐就拿着个真的只有小孩手腕粗细的棍子,每日早晨在言里耍一套。那带起来的风声呼呼呼的,刘太后在里面都听的见。
她时而会站在窗囗朝外看一眼,看着这孩子从生疏到熟悉,一直到现在的行云流水。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准时准点,没有一日错过的
郭淮就低声道:“郡主是难得的有毅力之人。
“今日那些书目她可都看了?”
何止看了,功课一点也没松懈“上次晏大人一句都没斥责,只说郡主性子燥了一些,非叫郡主练小字磨性子…
刘太后又看向另一张空着的桌子,“把皇后的书案撤了吧。”她是不会再来学这些了。
郭淮一抬手,叫人撒下去了。
刘太后又问说“皇后养蚕了………蚕该结茧了吧。“
郭淮不敢搭话,刘太后扭脸看了他一眼:“又怎么了?“
“跟言家吵起来了,气极了…把蚕簸箩打翻了,不小心踩上去……没养成。”说着,郭准赶紧道,“太妃娘娘已经叫封口了,这事不曾传出去。“
刘太后气的呀,“你去告诉官家,就说叫他让着些皇后。”皇后的脾气坏,那股子劲儿上来,火非得发出来。跟这种人计较生气,这也是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对。明明三五句话能
哄好的事,非要讲什么道理。这一讲,吵起来了,脾气一上来谁还管其他。
那可是亲蚕的蚕,亲蚕是做给神明看,做给子民百姓看的,祈求的便是神佛的保佑,叫天下知道皇家重视蚕桑。你说你把这种蚕弄死了……脾气上来就这么不知道轻重,官家还
偏要跟他计较,这是要干什么?
桐桐也听说这事了,可她现在才懒的过问呢。说实话,把后言的开支缩减缩减,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她是每日勤练,该学文学文,一到休沐,就跟四爷去御马苑骑马射箭。射箭未必得对着动物打猎,那地方人少,能活动的开。
没人知道四爷射的怎么样,好似他就是被自己拉出来玩的。
杨太妃倒是干涉过两次,“这么武夫要的粗鄙的东西,学那个做什么?你要真是想活动,给你找舞娘,学着几支舞蹈也是好的。你也不小了,该学这些了。以后这言宴,公侯之
家的宴席,你不会舞蹈该如何?“
贵族女眷得会舞,得学些乐曲,“要不然那些词你如何填?“
不都是对着曲子填词么?跟着晏殊学,词填的如何了?音律对不上,你这词也填不了呀。
桐桐:“…我学舞蹈?还得学乐曲,会乐器?能就着曲子填词?她摇头,“小娘娘……我学不了那个。“
怎的学不了?杨太妃就笑,“哪有姑娘学不了这个的?“她上下打量桐桐,“这大半年,都能长大半头高了……,是个大姑娘的样子了。“瞧瞧,皮也白了也细了,虽还没张开
但养的也算是眉眼分明的,“听话,以后在京中有你交际的时候,总得登得大雅之堂吧。那些粗鄙的事,叫人家知道了难保不笑话你。“
桐桐该怎么说呢?她看看手心,“小娘娘,您是忘不了我从坟里爬出来的时候,那山上野兽的眼睛呀。您不知道,要不是那晚雷劈了枯木燃了火,惊走了野兽,我就被狼吃了。
那时候我就想着,只要我活着,我就再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只要我手里有棍子,什么狼来了我都不怕。虽说来京城了,可现在还常不常的梦见那晚,梦见绿油油的眼睛……有时候
醒来汗把衣裳都打湿了……
杨太妃擻着桐桐的手一紧,官家小时候也有过这种时候,一惧怕夜里就做梦。一做梦就胡言乱语。她从不觉得这是病,她一直觉得这是大娘娘太严厉了些,惊着孩子了。
如今—听这个说法,她便不再言语了,“罢了!你若是觉得那么着踏实,就那么着练去吧。”横竖过的舒坦,要比憋屈着强。这个说辞被杨太妃给说出去了,然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慢慢的连晏殊也不再觉得她整天舞刀弄棒的不雅观了。
再要是有空闲,她还在言里跟当值的禁军比划。很多人都看见过,她拿着一根棍子,跟对方有来有回的。但他们默认了这是一个孤女在克制梦魔,全没有放在心上。
四爷就那么默默看着,看着这些人从桐桐身边来来去去的,不将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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