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2/2)
“可能是堵住了,也可能子宫乏力。”时闻对狗妈妈的情况初步进行判断后说道,“傅哥你去找个盘子过来,我给这狗喂点蜂蜜水。”
狗子喝水的时候一般用舌头卷着水往嘴里送,如果不找盘子让它喝,就这么往它嘴里倒的话,很多都会流出来,最后造成浪费。
傅蒙二话没说,去赵永强家厨房外面把狗盆洗了洗拿过来。
时闻往狗盆里倒了蜂蜜水,又把狗盆放到狗妈妈面前。
狗子的嗅觉非常敏锐,狗妈妈感觉到了这个是好东西,哪怕现在很难受,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慢慢把这个蜂蜜水给舔完了。
时闻开始戴手套,给狗妈妈的产道里送润|滑剂。
狗妈妈有点难受,大声地“汪”了一声,本能地转过头来想咬人,等看到是时闻之后又将牙齿收了回去。
傅蒙两只手轻轻按住狗头:“别叫,帮你呢。”
时闻摸索着,用两根手指抓住了一只小狗的腿,慢慢将它拉出来。
狗妈妈疼得更厉害了,却没有反抗。
可能因为时闻的手法比较好,也可能蜂蜜水起了作用,很快,第一只黑黄相间的狗子就出来了。
这只小狗的状态不错,一出来之后就嘤嘤地叫着。
时闻将这只小狗放到毛巾上,然后送到狗妈妈的嘴边让它自己舔。
第一只小狗生下来后,对于狗妈妈来说明显是一种鼓舞,它稍微平静了些,用舌头清理着小狗身上的黏液跟血液。
时闻轻轻按动着狗妈妈的肚子,又开始尝试将第二只小狗拉出来。
第二只小狗被他抓住脑袋慢慢拉出来。
这只小狗的状态也不错,一出来就会动,时闻用毛巾简单擦了一下,继续将它送到狗妈妈嘴边。
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狗妈妈陆续把其他小狗生下来。
可能有了个好开头,小狗的出生就比较容易了,狗妈妈连生三只小狗,都没遇到什么困难。
就在他们给小狗接生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恶声恶气的声音:“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傅宁嘉怯怯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赵爷爷,小狗要生了……”
“要生了你们还敢过来凑热闹?”赵永强打断她的话,“也不怕狗疼狠了,直接出来咬你们?真是瞎胡闹!”
说着,赵永强推开门,往院子里面走。
见到时闻和傅蒙都在院子里,赵永强愣了一下。
时闻说道:“赵大伯,你家的狗有点难产,我们看到了,过来帮忙接一下生。”
“哎,狗生娃怎么还劳动你们?”赵永强忙道,“现在生得怎么样了,用了哪些药?要钱不?”
时闻笑着甩了一下手:“乡里乡亲的,要什么钱?”
傅蒙:“不要钱,我女儿看见这只狗生娃生得比较难,我们自愿过来帮忙的。”
“那谢谢你们了,还要将狗娃掏出来,可真不容易。”赵永强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一二三四五六,六只啊?那我得炖个羊肉汤给它补补。”
时闻:“七只,还有一只小狗在肚子里,位置比较靠上,等它缓一缓再生。”
赵永强:“七只那么多?可真是不容易。”
赵永强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见实在帮不上忙,就去厨
房里烧羊肉汤了。()
时闻很快闻到了羊肉汤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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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烧开了,赵永强盛了一大碗端出来:“给狗吃吧?吃了有力气生。”
时闻看里面满满一大碗碎羊肉带汤,点点头:“稍微放凉一点再给它吃。”
赵永强:“我先倒在它的碗里,等它缓过来就吃一两口。”
时闻便道:“倒点凉开水进去吧,它想吃就可以吃了。”
赵永强连忙点头,找凉开水去了。
狗妈妈确实饿得狠了,赵永强一将羊肉汤倒到它碗里,它就迫不及待地闻了闻,叼着烫羊肉,一边哈气一边吃。
可能生产耗尽了它的体力,它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别的,只想吃东西。
时闻轻轻摸了摸它的脖子,也不催它。
狗妈妈吃完满满一大碗羊肉,总算积蓄好了力气,开始生第七只小狗。
第七只小狗是一只白狗,身上只有薄薄的绒毛,看起来像一只小鼠。
时闻把它放到狗妈妈嘴边,疲惫的狗妈妈尽职尽责地舔了起来。
这七只刚生下来的小狗有强有弱,不过都还活着。
时闻一一检查过,见它们开始吃奶,稍微放下了心。
他们从天亮折腾到天黑,赵永强留他们下来喝羊肉汤。
那锅羊肉汤跟狗妈妈喝的是同一口锅,时闻和傅蒙都婉拒了。
小朋友们还等在门外,因为时闻和傅蒙在,狗妈妈生完之后,他们就勇敢地过来看了。
傅蒙教育小家伙们不要靠近正生产的母狗,也不要靠近生产完了还在带狗崽子的母狗,这样的狗都比较凶,要是招惹到了,很容易被咬。
小朋友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齐刷刷地点了头。
时闻看他们这样感觉十分可爱,忍不住揉了揉其中一个小朋友的脑袋:“天都晚了,赶紧回家吧。家里人肯定在等你们。”
时闻的家里人也在等他。
他回去的时候,燕克行做好了饭,拿着书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吃饭。
时闻摸出手机来看了一下,发现燕克行早发了信息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时闻将手机放回兜里,推门进去:“刚刚去给一只小狗接生了,情况有点复杂,一直没看手机,就没看到你发的信息。”
“没关系。”燕克行合上书,“饿不饿?”
时闻摸了摸肚子:“原本不饿的,闻到这香气就饿了。”
燕克行笑了一下:“赶紧过来吃饭。”
两人的饭量都比较大,桌上一共放了四道菜。
其中一道绿油油的,时闻之前没看过。
他忍不住先夹了一筷子:“这个是什么?”
燕克行:“豌豆尖,鸡汤豌豆尖,你看看喜不喜欢?”
时闻往嘴里一塞,柔嫩的豌豆尖在鸡汤的裹挟下,那份生涩的菜味被冲干净了,只剩下鲜和嫩,仿佛带着春天的气息。
“这个好
() 好吃!”时闻的眼睛都亮了,又夹了一筷子,“这是我们后院的豌豆尖吗?我好几天没去看了,它们已经发芽了?”
燕克行:“发芽了,长得很不错,已经可以掐苗来吃了。”
时闻立即想到另一种菜苗:“那我们的南瓜苗好了吗?我也想吃南瓜藤。”
燕克行:“那估计就要等一两个月了。吃豆芽吗?我给你发一点豆芽。”
时闻:“吃!好久没吃豆芽了,用我们家里的黄豆发,发出来的豆芽肯定会很不错。”
燕克行:“我星期六就发。”
日子就在他们平静的生活中一天天过去。
转眼又是小半个月,他们这边下了两场雨,每下一场,牧场就绿一点。
如果第一场雨过后,牧场上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状态,第二场过后,就真长出了嫩|嫩的草芽。
尤其沟渠两边的草,已经长出了一寸多长的叶子。
他们家的大鹅很喜欢这些叶子,天天一被放出来,就往沟渠两边跑。
这天,时闻在看大鹅的时候,顺手用锄头往沟渠里面挖了挖,然后很轻松地掏出了满满一锄头淤泥。
他们这沟渠有快两年没淘洗了,上游带来的大量淤泥淤积在沟渠底部,大鹅和布雷斯鸡们在附近活动也没少将泥沙弄到沟渠里。
看来今年得再淘洗一下,要不然沟渠淤塞了,里面的水流就要变小了。
时闻家那么多牲畜和禽类,它们在棚舍内还好,出去外面了主要靠这一条穿过牧场的大沟渠提供饮水。
对于牧场来说,沟渠就是生命线。
现在里面的淤泥那么多,时闻干脆请人一起清淤。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现在牧场上的事情也多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接花两个月自己一个人慢慢弄,还是请人比较快一些。
他家的工钱一向给得厚道,活又不算很重。
一在各大微信群里放出消息说要请人,很多人都赶来报名,其中女性居多。
随着经济的发展,现在留在这里放牧的人已经比较少了,进去深山牧场放牧的人尤其少。
很多男人会选择去打工,一过完年就走,留女人在家照顾老少跟牲畜,出来做工的也多是女人。
以往时闻看着还不太明显,今年一招工,情况就特别清楚。
时闻跟傅蒙说道:“看来我们本地的牧业要衰落了。”
傅蒙:“本来就在衰落。我们这些家庭养的,哪比得上人家的大养殖场?也就一些老人跟女人没有别的活计,才一直养着牲畜。”
时闻点点头。
傅蒙道:“别想了。养牲畜又不是很挣钱,风险还大,如果能不养,最好就别养,找点别的活干干,旱涝保收多好。”
时闻:“你也不想养了吗?”
傅蒙:“我还行,我是村长,肯定要留在这里的。小孩还在读书,也腾不出手来干别的,过几年再说吧。对了,星期三村里要开
春季会议,下午三点开,你记得过来啊。”
时闻在这里开牧场,上面其实还挺多会,各种牧业会,农业会等,每个季度都要开好几次。
开会的时候就在村里开,要求在本地从事农牧工作的,每家每户都要有人出席。
他们开会主要传递一些政策,有时候也做一些宣讲,认真开会的话能学到的东西还挺多。
之前上面给了时闻各种头衔,他都婉拒了。
他目前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不过开牧业会的话,还可以去听听,可以得到许多行业资讯。
时闻将时间记在了心里,星期三那天准时出席。
开会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村里出去打工的人果然也增加了,开会人数都变少了。
这次开会也主要分享一些牧业的信息,包括疾病的防治,牧业产品的出售以及今年的市场预测等等。
时闻一边开会一边用手机简单记录,大多数人则边开会边聊天,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
开完会,时闻骑马准备回家。
在经过赵永强家里的时候,时闻听到了一阵狗叫声。
狗叫的声音非常大,听得出来狗妈妈在里面很是着急。
时闻便勒马,下了马,等狗妈妈。
下一刻,狗妈妈果然从院门里钻了出来。
它将院门挤开一条缝隙,然后跑出来蹲在时闻脚下,用力朝时闻摇着尾巴。
时闻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你是不是在感谢我?不用那么客气。”
狗妈妈又响亮地“汪汪”叫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答应。
时闻摸摸它,正要上马离开,狗妈妈忽然朝院子里面又大声地叫了起来。
这个叫声不同寻常,时闻以为它还有事情要说,就站在马儿前面等待了一下。
这一等,狗妈妈没有继续吠叫,院子里的小狗却排着队钻了出来。
一共七只小狗,从黑到黄再到白,什么颜色的小狗都有。
这七只小狗排排坐,整整齐齐地蹲在那里,朝时闻疯狂地摇着尾巴,嘴里还发出了稚嫩的狗叫声。
时闻怎么也没想到,狗妈妈叫它们出来就是为了感谢他。
一时之间,时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挨个摸着软乎乎的小狗:“你们也太客气了。”
告别了小狗,他骑马回家。
傍晚,火烧云盘踞在天空之中,染成极为灿烂壮观的橘红色,像一块光华璀璨的玉璧竖立于牧场之上。
时梭身上的白金色皮毛在火烧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俊秀。
它仿佛不是人间的马,而是天上的云霞化作的马,就这么从天上直接下来。
时闻骑马到正院边上。
其他小家伙们早出来迎接了。
尤其狗子们,屁股扭得十分欢快,整只狗子像跳舞一样。
时闻看到这么多小家伙热情地跑过来,心里的疲惫散掉了
一大半,脸上也不由浮现出笑意。
白虎长风冲过来,粗壮了一些的爪子搭在时闻的手臂上,像小孩要抱一样,“喵嗷()”地使劲叫着。
小雪豹一见长风都过来了,立刻跑过来,用屁股拱开白虎,也要抱:汪嗷。?()_[(()”
这下小家伙们都不干了,一窝蜂跑过来,你踩我的脚,我撞你的屁股,汪汪成一团。
时闻没办法,只能挨个抱了一遍,连个头最大的狼王都稳稳抱起来,摸摸它厚实的后背。
狼王有些得意地用两个前爪搭在时闻的肩上,似乎为这个视角感到惊奇,一直呼哧呼哧喘着。
时闻很少抱狼王,看见这情景,又抱了好一会,直到黑娃看不过去,朝着时闻仰头大声:“汪!”
时闻挨汪了,笑着将狼王放下来:“好了好了,下次再抱。”
狼王意犹未尽:“嗷呜——”
时闻便又摸了摸它。
就在这“父慈子孝”的美好时光里,狼王忽然用长长的鼻子嗅着时闻的手,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时闻想到刚刚摸过狗妈妈跟小狗,瞬间有些心虚,将手高高举过头顶:“你闻什么呢?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别闻了,赶紧回去吃饭。”
狼王咬着时闻的袖子,追着闻。
时闻躲开他的鼻子。
这下狼王不干了,用爪子扒拉着时闻的裤脚,转头朝黑娃大声地:“汪汪!”
好像在责备黑娃,怎么连这个都没闻出来?
时闻忍不住说道:“你不是不会狗叫吗?怎么这个时候就会了?”
狼王:“汪汪!”
黑娃迟疑着上来,闻了闻时闻的手,然后脸上的表情也变了,用目光控诉时闻。
狼王继续“汪汪”时闻,毛茸茸的脸上活脱脱写着:怎么家里有狗你还去摸别的狗?这像话吗?
时闻将双手举起来:“你们听我解释。”
所有的狗子齐刷刷仰头等时闻解释。
时闻看着狗子们的目光,忽然心虚了,轻咳了一声,祸水东引:“你们都老大一只狗了,还没有伴侣,我帮你们物色伴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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