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红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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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尘说,“作为领头人,你那清水派的名声,必然不会低下。”

    方回燕终于明白了此人的计划,当真是一盘大棋。

    他说:“你莫高兴太早,事情未必如你想的这般顺利;你当要其他门派结盟如何容易?昔日我定清师尊便不曾——”

    “因清水派的人良善,而我不是好人,”傅惊尘大笑,“结盟之事,必有自私自利之人从中斡旋——我替你们杀了便是。善良的清水派下不去手,大魔头傅惊尘却不会心慈手软。”

    方回燕问:“你还有什么目的?”

    “我要青青做清水派掌门,”傅惊尘淡声,“待到声讨莫不欲时,我要你这个二师兄,心甘情愿地将最重要的位置让给青青,要她出面,做这个大英雄。青青要做这天下第一,绝不能再有任何人能凌驾于她身之上——连我也不行。”

    方回燕久久不得出声。

    许久后,他问:“你体内当真是魔,而不是渡劫的菩萨么?”

    ……

    花又青缓了许久,才终于撑着青石板,吃力地起身。

    大量的东西从月退心流下,蜿蜒着滑过,她仓促地用干净丝帕去擦拭,一团又一团,大股大股,浓郁团团麝香,都是傅惊尘的东西,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好像装满一整个肚子。

    她的掌心贴在尚有鼓月长感的肚子上,恍惚间,似乎仍旧能感受到小傅惊尘隔肚撞她的手心。

    不行,不能继续想了。

    实在快乐地过于堕落。

    傅惊尘那一半的修为,暂时还不能完全为她所用。二者所修炼的功法不同,这凝结团聚的气过于庞大,也需青青慢慢吸纳,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思考到这里,花又青一顿。

    傅惊尘走火入魔,莫非也是吸收了黑魔之气?才会如此?

    她缓慢地擦干腿上的东西,越想,越觉得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可那又如何?她相信,傅惊尘如此行事,必然有他的道理,绝不是那莫不欲老东西所说的……她若不信傅惊尘,世上还有谁能信他。

    坐在青石板上,花又青穿好衣服,掐了个诀,弄干净衣裙,只是下面还有些东西弄不出,十分淫,靡地继续流,只是量小了许多。她没办法,清洁诀只能清理身体外侧,这内里的难弄干净,只能祈祷不要一直滴到脚面上。

    刚走到洞门,便瞧见傅惊尘和方回燕一前一后地走来。

    花又青叫:“二师兄,哥哥!”

    她又急切补充:“二师兄,我不知道你见到什么,又听到什么;只一件事,此次将军府上被盗剑一事,实际上,是东阳宗的老东西莫不欲做的。他私闯藏剑阁,要盗取宝剑——”

    “石山已经同我说过了,”方回燕说,“我知道。”

    “我猜莫不欲和黑魔有联系,”花又青说,“他不敢碰触宝剑,我甚至觉得,那宝剑和我清水派有渊源。”

    “定清师尊年轻时不少神兵利器,”方回燕疲惫开口,“或许曾是他昔日所用之物。”

    花又青看傅惊尘。

    傅惊尘只是微笑,看不出什么伤痕。

    她忐忑不安,不知如此短的时间内,他说了什么,才能教怒不可遏的二师兄消下怒气。

    傅惊尘总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招数。

    方回燕并没有说,只是招手,示意花又青过去,克制着不能抱她,只是看她脖子后面衣领挡不住的红,刚才压下去的愤怒再度团团涌上。

    想到傅惊尘那个承诺,方又忍下。

    三人重返将军府,这边的几人已经等急了。

    楚吟歌看花又青安然无恙,方松一口气,埋头继续治疗卓木;石山帮她的忙,暂且打打下手,被她指使着跑前跑后,也毫无怨言,只是偶尔看楚吟歌时直了眼睛,少不得被她骂几句,也不急不恼,只是笑。

    笑了几次后,楚吟歌面色凝重地问花又青,这个石山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见人就笑呢?

    花又青:“……”

    这一晚间的玄门斗争,不曾波及普通人的生活,将军府上没有一人伤亡,待到鸡鸣三声时,皆缓步清醒。

    哦,也不是毫无伤亡。

    府上一名美妾素姬,被人发现和健壮护院衣衫不整地滚在那干草上,据说被人发现时,香汗淋漓白,浊混,当真是无边风月一出画。

    将军听闻此事后,哀叹三声,顾镜自怜,说自己如今年岁已高,不好再徒生杀孽;那美妾年方二八,跟随他

    这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着实辜负。

    便给了银子,归还契书,将二人赶走,永不许他二者再来此地,任其离开。

    此事做得隐蔽,却仍如长了翅膀般飞入吃早餐的几人耳中。

    卓木在床上昏睡,石山按照楚吟歌的嘱托,用毛巾沾了温水,给他擦拭身体。

    小黑在狂吃肉,顾不得说话,一心只爱香肉肉。

    王不留十分钦佩:“将军果真宽容,此事做得极好。”

    少阴问花又青:“你面色不好,昨天追击了一夜,都未休息么?”

    花又青困得哈欠连天。

    不是追击一夜,是被撞击了一夜。

    不敢说,只喝茶,含糊地嗯嗯两声。

    几人商议,如何夺来宝剑,归还给心地善良的将军。

    傅惊尘已然恢复理智,白衣飘飘,看不出丝毫的浪,荡样,在饮梅花露。

    楚吟歌直接取出一张符咒,问傅惊尘:“你们玄鸮门中,可有这个弟子?此符咒过于狠辣,希望惊尘尊主从此后能约束弟子,莫让他们再用此狠戾咒术。”

    傅惊尘接过咒符,仔细看。

    花又青好奇探头,差点呛住。

    傅惊尘念出声:“草红红?”

    “不错,”楚吟歌颔首,“大约是那用咒术的人名,据我所知,不少使用符咒的人,都喜欢留下姓名。”

    花又青眼观鼻鼻观心,认认真真喝茶吃饭,不理外事。

    傅惊尘漫不经心瞥她一眼,方叠起那符咒,微笑:“我倒不认得这草红红是何人,莫非是有人趁乱摸鱼,故意借此机会屠杀东阳宗弟子?”

    方回燕沉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傅惊尘说,“也巧了,在下有一乳名,便唤做’红红’。”

    花又青噗一声,喷了糕点,手忙脚乱地收拾好,重重咳嗽几声。

    少阴倒了水,及时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一饮而尽,费劲儿地拍了拍胸膛,好不容易才将咽下去,擦了嘴。

    所幸傅惊尘又提起一件事,成功转移桌上众人注意力。

    傅惊尘认为,秋季里,花又青使用迷毂枝进入“幻境”这件事,暗中有人推动。

    此人能力之大,心思之叵测,绝非莫不欲此等愚蠢小人。

    提到迷毂枝和引路香,方回燕神色亦凝重。

    “是谁先找到的迷毂枝?”傅惊尘直接了当地问,“又是谁先寻到引路香的制作方法?”

    花又青举手:“我。”

    众人视线齐齐聚在她身上。

    花又青如实说:“不过,迷毂枝是四师兄展林整理出来的,在此之前,他只听大师姐提过一次;引路香的制作方法,确实是我先发现的——但那是定清师尊留下的手稿,就放在藏书阁中,人人都能看得到,只是我在藏书阁的时间更久,故而最先想到。”

    傅惊尘夸赞:“真是爱读书的好孩子。”

    王不留说:

    “可显着你了,就你会说话,衬得我们几个笨嘴拙舌的。()”

    花又青转身:……你最近是不是宫斗的本子看多了??[(()”

    谈笑间,她又觉胃里不太舒服,可能是昨天做得过狠了,胃里一直泛腻歪,塞个酸枣,含在口中,一点一点地吃,把难受压下去。

    方回燕敏锐觉察,唤花又青随他出去。

    花又青乖乖,依言照做。

    刚刚踏出房门,方回燕便握住花又青手腕,替她把脉,察觉到并无异常脉象后,方松一口气。

    花又青茫然:“怎么了?”

    “你和傅惊尘……”方回燕红着耳朵,问,“难道就不曾用羊肠或鱼鳔么?”

    花又青不解:“那是何物?”

    方回燕答不出。

    再怎么视若己出,也有男女之防……庭院中踱步,他想,此事还是要等楚吟歌教教青青。她跟展林学的那些知识,那些话本子和画册,不曾提过孩子的事情,只写快乐,自然不会详细写如何避孕。

    还是需直接挑明。

    方回燕问:“你如今同傅惊尘做此等事情,他竟什么措施都不做?你们是想要孕育孩子么?”

    花又青吓了一跳:“啊?”

    “啊什么啊?”方回燕问,“你可知他如今多少岁数?年近而立,若他早早结婚生子,孩子便快同你一样大了。”

    花又青觉此话似曾相识。

    傅惊尘似乎用同样的话来提到过方回燕。

    “我没想过怀孕的事情,”花又青解释,“而且应该也不会怀吧?”

    方回燕寒肃一张脸。

    “你若开心,我不会阻止你同他往来……只是有一点,切莫闹出孩子,母体诞育孩童,必然会损伤修行,”方回燕说,“若当真有了,我——”

    花又青问:“如何?”

    “我绝不会给它买干净的棉布做尿布,”方回燕板着脸,放下狠话,“只会用你几个师弟师妹穿破不要的旧衣给它做被子!”

    花又青笑着扑过去,抱他:“二师兄!”

    方回燕莫可奈何,低头看她,无意间,视线又掠过檐下傅惊尘。

    烈日刺眼,看不清他面容。

    ——猎猎山谷中,傅惊尘所说的话,不经意间再度出现在他脑海中。

    「青青要做这天下第一,绝不能再有任何人能凌驾于她身之上——连我也不行。」

    可,若傅惊尘活在这世上一日,修炼速度不及他的青青,又如何能做得“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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