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1/2)
房里的梁堇听见有人唤她,开了门,见是香梅,请人房里坐。
“二姐,你知我从哪里来?”
“哪里来?”
“从你们西院的蔡娘子家,要说这蔡娘子,谁能比她,人在上房得意,家里还买下了俩丫头使唤。
人也不住甚麽下人院,在外头住的是五间大房,吃饭,那都是教丫头去酒楼里买,甚麽菜好吃甚麽,家中还使着冰。
过的日子,外头富贵之家都比不上。
就是这般的人家,方才请我去,说她家大儿正值婚配,想娶我作她家媳妇嘞。”
梁堇听罢,忙贺她:“这蔡娘子家这样好,香梅姐嫁过去,恁享福。”
说罢,瞅了两眼那香梅的驴脸,凸嘴的大龅牙,不由得暗道:那蔡娘子那般有势,瞧上了香梅姐,令人好生奇怪。
只听香梅又说:“她家瞧上我,但我没瞧上她家。
二姐,别看我长得丑,丑可比俊好。那蔡娘子是个识眼儿的,一眼就看上了我,托人打听了我好些日子。
在咱家,俊丫头好找,丑丫头却难得,她见我不答应,要是找上你,你也别应她。”
梁堇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听出香梅是说她也丑,只觉好笑的慌。
“香梅姐,你放心,你都不应,那我也不应。”
“应了咱就贱了,日后咱甚麽样的人家寻不到……我听说蔡娘子的那个大儿,不是个好的,常去外头睡粉头。
人生的又猥琐,他那身子不知教多少人沾了,又脏又臭,任他家再有势,我香梅也瞧不上,咱不能为那富贵折咱的腰,说啥都要有骨气……”
这香梅在梁堇房里,絮絮叨叨,说了好半晌话才走。
她在蔡娘子房里没得上好,便有心在中间捣鼓事,教那事成不了。
次日,梁堇在正房里,把这一趣事说给荣姐解闷,惹荣姐笑了一场。
说起丫头的婚配,荣姐就作哑巴。
她身边的春桃,都二十多岁的年纪了,却从不开口让她回家嫁人,巴不得春桃能卖身,她好霸着她。
这日,外头同知娘子家来递了帖子。
荣姐在里间床上正歪着歇息,梁堇交给春桃收了起来。
“二姐,我与你炖的茶,你休走。”
且说这喜儿,在茶水房炖了一锅浓艳艳的香茶,舀了一盏,用托盘端着,一手提裙儿,见梁堇在房里,便拉着不教人走。
梁堇知她心思,坐在外间,吃了一口茶。
喜儿掀开帘子,把盆里的水泼出去,在门口的水桶里,舀了半盆进来。
又把荣姐用的澡豆,取了两颗,揉在水里,洗了手帕,拧的湿湿的,递给梁堇擦脸。
“外头这样热,你看你脸上的汗,快擦擦罢。”
梁堇接过,擦了手脸,那喜儿进去里间,包了一块冰来,丢到茶盏子里。
“喜儿姐,别忙了。”
喜儿又去橱柜里,端了一碟荣姐早上用剩的炸虾,半碗蛤蜊酱。
搬了凳,挨着梁堇坐,剥了虾,沾着酱,递给梁堇吃。
“趁她们俩不在,你吃了,早上坠儿要吃,教我给收了起来。”
“坠儿姐,怎麽不教她吃?”
“你个傻子,她吃了你吃甚麽。”
梁堇笑嘻嘻的谢了她,喜儿又去后头拿了针线活来做,掀开梁堇的裙子,见她的鞋穿出毛边来了,便说要给梁堇做两双鞋穿。
“怎好劳烦喜儿姐。”
“又不是别人,咱俩好,我爱与你做鞋。”
喜儿抬起头,笑说,又垂了面皮,做手上的肚兜,就见那肚兜,用的是蓝缎子,又裹了红缎边。
上面用银线,正在绣猫尾巴。
荣姐醒来,唤茶吃,喜儿端了一盏放凉的茶进去。
她等了几日,就是不见荣姐提大管事,下晌,便和春桃说:“你与她说一说,房里没有大管事怎麽成。”
“你怎麽不说?”
“我说,她还以为是我想当。
你去说说,省得沧州那边,再使人来,咱这边先把位子好歹占了,要是沧州来人,也好撵人回去。”
春桃往房里,去问荣姐。
荣姐道:“我正打算和你们说这事,你去把二姐和喜儿都唤来。”
一会的功夫,春桃唤齐了人。
“宋妈妈已经走了,二姐,这个大管事你来当。”荣姐话罢,梁堇忙跪下磕头。
喜儿心里一沉,面上却道:“我和姑娘想到一块去了,论本事,俺们仨都不顶二姐一个,这大管事教谁当,俺们都不服,只教二姐当才服气。”
说罢,忙去搀梁堇起来。
坠儿立在房里,也不吃惊,也不失落,反正大管事谁当,都不会轮到她坠儿。
“二姐,日后这屋里屋外,你多操些心。”
荣姐话里之意,是不打算提二管事了,甚麽都让梁堇管了。
大管事的地位,在春桃,喜儿,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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